无知遮蔽了我们的双眼,让我们误入歧途,啊!尘世间可怜的人们啊,睁开你们的双眼啊。
——题记
“这个是什么?”白医生转过头,指着“IPai”上的一处纹身说道。
兰教授接过“IPai”,那是一个圆形花卉,中间画着“古高山”的字,“万物非主,惟有真主”。“这纹身好像是“达沙”组织的。”
听到这,白医生连忙皱起眉头,她可以想到很多其他的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这……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纹身,猜想着他们这么做是想要什么?
她又回想起十年前自己在地下洞室目睹的那个秘密仪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蒋督,我有事想告诉您。”她顿了顿,看着兰教授,这时车子开始向西行驶。“你把你对“达沙”组织的了解全部告诉我。”
““巴子园“”是一个树阴浓密的公园,它有许多绰号,幽都人把它叫做“伊甸园”,实际上它与这样的溢美之词毫不相符,这座公园,到处是一片黑暗而扭曲的景象,里面尽是些畸形怪胎,夜晚,森林里蜿蜒的小径上聚焦着上百个全裸或半裸的人待价而沽,期待着满足肉体最深处难以言表的需求——他们中有男人、有女人,也有非男非女的人。
正当兰教授凝神要向白医生讲述“达沙”组织的情况时,车子驰入了公园那树林繁茂的入口,开始在鹅卵石堆砌的小径上向西行驶。此时,兰教授再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因为公园里“夜游鬼”从树丛里全跳了出来,在车灯的光亮下尽情展示他们的本钱。前方,有两个袒胸露乳的女孩正向车内投来挑逗的目光。在她们身后,一个化满浓状的披着大卷发的女子朝车子掀起了她的黑色迷你裙,向人展示她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女人。
“我的天!”兰教授急忙将目光转进车内,深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说“达沙”组织。”白医生催促道。
兰教授点点头,心想,对于他要讲述的这段传奇故事,他无法想像出比这而离谱的环境背景了。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达沙”组织长达一千多年的历史,那里面有秘密、有背叛、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离奇怪物。
他开始说道:“高山王国消失后,一个叫古丽克孜的女人出现在迷城,并在那里建立了“达沙”组织。”
白医生点了点头,聚精会神地听着。
“据说,古丽克孜身上藏着一个具有极大威力的秘密,她为了怕她死后秘密失传,就指定了一个秘密的男人——达沙来保守这个秘密,把它继续悄悄地一代一代传下去。后来古丽克孜得知某座清真室的地下宫殿里埋藏着一批文献,这批文献可以用来确认那个威力极大的秘密,正因如此,幽都不遗余力地将派重兵保守。”
白医生将相将疑。
“古丽克孜发誓无论过多久也要将这批文献挖掘出来,让它们永远流传下去。为了从废墟中取得文献,他们成立了一支武装队伍。”兰教授停了停,接着说:“就是现在的“达沙”组织。”
白医生用惊异的眼光看了看兰教授,她确实曾对此有耳闻。“你是说古丽克孜成立“达沙”组织是为了取得一份秘密文献?我原本以为她是想复兴高山古国。”
“这是误解。”
“他们找到文献了吗?”
兰教授冷笑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但人们在猜测,那批文献是寻找古高山王国的地图,传说,古高山王国没有消失,只是被埋进了地下,甚至那里面的人,也没有死去。”
白医生皱了一下眉,看上去有点不安。
兰教授继续说道:“有关这个传说已经辗转流转了千年,所有的文献,以及它们所具有的威力,都和一样东西有关——蚊子。”
“蚊子?”
兰教授点了点头,蚊子是这里面的关键,不过倒不是白医生想像中的那种蚊子。“这个传说很复杂,但最重要的是“达沙”组织会守护这个秘密,但在等待着一个适当时机予以公布真相。
“什么真相?那个秘密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兰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外面很黑,“高山狼,你一定听说过。”他笑了一下,“你习惯听到的叫法是‘狼人’。”
白医生后座上盯着兰教授,“你在开玩笑吗?”那一定是个玩笑。
兰教授表情严肃,“那些文献只是高山狼传说的一部分,其实它的威力是会带来瘟疫,蚊子带来的瘟疫。”
“快走。”突然白医生大喊,
车外,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正用手机拨号。兰教授赶紧踩下离合器,把手排档推到了他所希望的一档位置,他试探着踩下油门。
当他猛的交离合器一松,伴随着车轮发出尖叫声,车子疯狂地摆着车尾向前冲去,把那群男人吓的四散逃窜,那个拿着手机的男人急忙跳入树丛,险些被车撞倒。
“shit,”汽车东歪西歪地从林中开上公路。
“我得告诉你,我平常开的都是自动排档车。”说完,兰教授捂了一下胸口。
白医生没有说话,她一个人走下车,慢慢朝室内走去。
“我曾经加入过。”白医生想着,又回忆起地下室里的那个仪式,她举棋不定,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她在迷城经历的那个夜晚讲给蒋督听。十年过去了,出于羞愧,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她的所见所闻,一想到那个夜晚,她就打冷战。
待走到门口,她还是决定要保守那个秘密。
蒋督坐在长沙发里,把一个木盒揽在膝盖上,欣赏着镶在盒盖上的一朵精美的彼岸花,他花了几十年时间来寻找拱顶石,现在他要好好享受这一时刻,他抚摸着木质的盒盖,感觉着彼岸花纹的质地。
“彼岸花。”他轻声念道,彼岸花另一个名字也叫幽灵花,是指引方向的罗盘,多年以来,他遍访了迷城的清真寺,为他那附带特殊要求的参观花费了大量金钱,他仔细地查看了千百个窗格下的拱门和拱道,为的就是寻找一块刻着密码的拱顶石。彼岸花标记下的一把石头钥匙。
蒋督慢慢地打开盒盖上的扣子,将盒盖掀开。
当他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直觉告诉他那就是拱顶石。那是一个石头做成的圆筒,由几圈字母转盘而成。当他把沉甸甸地密码筒从盒子里轻轻取出,慢慢地举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打开它,可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也藏在里面,当遭受挫折的时候,他也曾怀疑他毕生的追求能否得到回报,现在这些疑惑都烟消云散了。他仿佛听到那些古老的言语…………
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开启黑森林的钥匙竟主动送上了门,可是是谁送来的呢?
寻找黑森林的关键就藏在彼岸花的标志下面
他放下密码筒,转过身,端起木盒,凑近灯光,仔细地查看着盒盖上的彼岸花。虽然他对木工和镶嵌工艺不是很在行,但看着这朵彼岸花,他还是回想起蓝色清真室窗上的玻璃镶嵌图案。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响,蒋督连忙转身望去,除了阴影什么也没有,“可能是夜猫跑过吧。”他用手摸着那朵鲜红的彼岸花,“能不能把彼岸花撬出来呢?”可是盒子制作精良他怀疑只能用剃须刀那样薄的刀片才能伸进彼岸花和盒盖之间的缝隙里。
他打开盒子,仔细地查看了盖子的里层,里面也很光滑,他把盒子转了一个方向,忽然,他借着光发现盒盖上好像有个小洞,正好位于中央。他盒上盖子,从外侧检查那朵嵌进去的彼岸花,没有洞。
那个洞没有穿透盒盖。
蒋督把盒子放在桌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见一堆纸上夹着一个回形针,他取下回形针,走回盒子边,打开盒盖,又仔细地研究起那个小孔,他小心地把回形针扳直,一头插进小孔里,轻轻一推。根本没费什么劲,他就听到一个东西“嗒”的一声轻轻地落在桌上。他盖上盒盖,打量那个掉落下来的小玩意儿,那是一块小小木头,像一片拼图,原来镶嵌在盒盖上的木质彼岸花弹了出来,落到了桌上。
蒋督惊异地望着原先镶嵌彼岸花的地方,那里刻着一幅微形地图,上面的文字他从未见过。
蒋督琢磨着,这像是古高山语,可他不认识。
突然,他发觉身后有动静,不知来自何方的一记猛击正中他的头部,使他瘫倒在地。
倒下的瞬间,他好像看到一只铁手从空中落下,然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白医生今天晚上过来找蒋督,正想解释幽冥石被抢一事,哪知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头发又长又白,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给撞倒了。那人用一双红眼瞪了她一下,随着跳下窗。白医生赶紧举起枪,“啪啪”几下,那人就失去踪影。
从这么高的楼下跳去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恶灵?不好,蒋督。
蒋督昏昏沉沉的,他隐约听到枪声,也听到有人痛苦的喊叫,是他自己在喊吗?他的头被人用什么铁的东西敲了一个口子,从附近的某个地方传来声音。
“快来人,”白医生的声音响起。
男仆匆匆跑了进来。“出什么事了?哦,天啦,我去报警!”
“去死吧,报警就算了,赶紧给我拿冰块过来。”白医生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蒋督。
蒋督感到意识涣散起来,声音更嘈杂了,有人在跑来跑去,他终于坐到长沙发上。白医生将一包冰块举到蒋督的头上,他头痛极了,等到视线变得逐渐清晰起来,才发现自己正盯着横倒在地板上的一具人的躯体。
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人的头歪在一边,像被人扭断了一样,双眼圆睁,过了好久,蒋督才意识到那是自己身边的贴身警卫。
蒋督转身问白医生:“那人是谁?”
“他跑的太快,我没看清。”
“什么?”蒋督赶紧朝桌面望去,盒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