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只是一个笑话,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当真相直面而来,除了排山倒海的屈辱感,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个棺里,鲜红色的披风里面,是一张异常冰冷的脸。
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里喜欢的是另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她知道,她永远也很难走进他的心,就像他从来不愿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一样。
他并不在乎她,在她所有难过的时候,守在她旁边的,永远也不是他,她知道,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他不爱她,他和她不适合。
很该死,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每次看到他皱起眉头,将所有事情隐忍在心里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心疼,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是很难做到置身事外。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处境,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对外承认过她,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和她已经分手了,只不过是她忘不了罢了,是她自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她和他,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其实一个月都没有。
而且,她,和他,是没有未来的,她知道,只是曾经,她以为,只要他喜欢她,她愿意去争取一个未来,可是现在,连这种喜欢,她都感受不到了,那为什么,她还要去坚持呢?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回去的时间越来越紧,她感觉到了焦躁,没有他在身边的她,她很彷徨不安,可就算这样,她也不希望其他人呆在她身边,她,难道,真的只能一个人独行吗?在未来这段充满荆棘的路,她到底该怎么办?
韩灵,是她心里的一个软肋,她没法做到冷漠,只要他好好的,她愿意没有他,愿意一个人独行。
“我来了。”她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背后这个一动也不动的白衣少女,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冷漠的看不出畏惧。
冰心凝眼睛轻轻闪了一下,在某一个瞬间,她在她脸上,看到了雪诺的影子,雪诺也是这样,给人冷冷的,永远也看不到表情。
她和她本来就是一张脸,在雪域见到她时,她给她的感觉,还是一个没有被沾染世俗的天真小孩,可是如今,她却在她眼里,看到了雪花,雪域的雪极冷,那是没有被人迹踏入过的雪花,一个人,从春天到冬天,原来也只是轻微一瞬间。
她伸出手,抓住了凌雪的肩膀,她想挖出那双眼睛,那双迷蒙的浅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是雪诺的眼睛,在这世上,雪诺妹妹只有一个,她不容许这世上还有其他人。
可是,她亲眼看到,那双眼睛变黑,黑的毫无杂质,像一个幽暗的漩涡,将她旋转到了外面,她招架不住,重重的落在地上,肋骨断裂的声音,痛感,原来,她还会感觉到痛。
她看到凌雪站立在原地,头发轻轻地向外飘起,雪花在她四周旋转,她那双眼睛,黑的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她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手下的冰,形成一条晶莹的柺仗,将她的身体支撑起来,“是雪诺妹妹吗?”冰心凝有些迟疑地轻轻叫道。
可凌雪一动也不动,她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棺里的女子,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冰心凝伸出手,手上的冰柱像一把利剑一样朝凌雪的胸脯飞速刺去,可还未到凌雪身边,她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阻力,但这种阻力,却忽然在慢慢减少。
她看到凌雪的眼睛,在不断变化,力量,也随即时强时弱。
她笑了,像剑一样锋利的冰柱,一步一步,朝凌雪靠近。
这世上,只有一个雪诺妹妹,慕黎夜,无法选择的,我来帮你选择。
梦里,一断一续,像是熟悉的哨声………
“凌雪……。”
慕黎夜醒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冰心凝睁大了眼睛,可下一刻,一滴眼泪,从她眼里,慢慢滑出。
“你还是负了她………”她加大了力道。
像剑一样锋利的冰柱快速向凌雪刺去,凌雪睁大了眼睛。
“凌雪……”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天宇,他,还是一样,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笑着,可脸色却越来越白。
背后,那把像剑一样锋利的冰柱,深深地扎进了天宇的身体,血,像那日的曼陀花,鲜艳极了。
“为什么?”
凌雪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不想欠任何人,凌雪抓住了天宇,所以,天宇学长,你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