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中,公司发现从厂部到省城两百多公里的距离,沿线几个县城开始有重复或再次提货的代理商,正形成一个上升和稳定的销量。而在省城则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三份之一。省城太大了,要让消费者对一个产品有认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公司计划把省城的促销加大,集中一个月时间做省城的促销。
公司的销售人员基本被调回省城分片区进行现场促销。林启泽还是把冯振伟和****菲带着,在同一个小组到城东片区进行促销。
到了星期日,林启泽他们没有休息,继续在一家超市的大门前摆好促销物品,门口挂着一条幅,上在写着:品味建泉饮品,感受美好生活。
已到中午时,林启泽抽身到超市里检查一下里面货架上产品的摆放,估算是否要补货了。从里面转出来时,看见****菲和冯振伟在嘀咕着什么。****菲一见林启泽出来了,马上对林启泽说道:“对面有一个女的,撑着一把灰色的阳伞,不时地望过我们这边来,好象是找什么人。”
“我们是办好证的,不象两个月前,有一处没办证,碰巧遇到了城管检查,不用管它的。”冯振伟在一边说,他说的是林启泽晕倒的那一次。
林启泽扭头望过去,一眼看见是陈敏站在二三十米外的树荫底下,好象在等人。知道同事误会了,解释说:“她是我同学。”说完,拿了两瓶矿泉水,走了过去。
快走近陈敏了,陈敏正好转过头来,两人对视都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林启泽把水递给陈敏,陈敏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陈敏先开口说道:“今天过这边来等大姐出去,正巧遇上你。刚才还见着你的,想上去打招呼,你又进了超市里面了。”
“到超市去检查一下产品的摆放。”林启泽接过话,“我们同学这一年好象碰头少了,大家都在忙。”
陈敏打量了一下林启泽的装束,林启泽和他的同事都是深色裤子浅色上衣打一条浅蓝色公司配的领带,说道:“我们同学有好几个下海的,前阵子我还在我们那边遇见过程亦贵,他也借调到县里的经委,现在也下海,还久不久来省城。”
“没有见他给我音信。”林启泽接了一句。
“我把你的BP机号码给过他,可能来去匆匆地,来不及联系一下。”陈敏接着把蒋老师已经到下面县份挂职的事也同林启泽说了一下。
两人聊了几分钟,陈敏的话题突然转了,问起林启泽为什么不回林雨榕的信。
林启泽看了一眼陈敏,想了一想,说道:“第一封来信我到乡下去了,不知道自己该回些什么,去年十一月来的第二封信,自己刚丢了工作,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后来,在图书馆遇着了蒋老师,四月底才又转到这个公司来的。现在,一直在外面奔波,也无时间再想回信的事了。”说完,很是沉静地接上一句:“也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陈敏一听,裂开嘴一笑:“我没有拷问你的意思,我只是问一问而已。上个月,林雨榕又写了一封信来,问起你的事,说你都没回过信。我从同学那里了解一些你的情况,也从蒋老师那里知道一些,给她回了信。其实,她也是关心你而已,没有说什么。”
林启泽听了,不知任何回答,就把话题转一下,问起其它同学的事,毕竟好久不太联系了。马上说到前些天阿鹏写来一封信,说阿鹏来单位找过自己,他自己却下海了不在单位。阿鹏先前也有一次从乡下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省城,到单位找自己,他自己却下乡去了。
这时,陈敏的姐来了,她们要上街去逛逛,林启泽和她们道了别,转头慢慢走回促销点。
林启泽知道阿贵因为在厂里不顺心,借到县经委上班的事。前段时间,在电话里还说到省城了,找同学聚聚。林启泽不经意问起他女朋友的事,他支吾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林启泽感觉对方在情感上也是不太顺利。上个月阿贵来了省城,来电话说约好汪卫东几个同学坐一坐的,反到是汪卫东来电说是有别的事,改天再聚。后来,因为大家都在忙,也就没有了下文。自从那次去学校拜访班主任,那天晚上阿贵约好女朋友,又让林启泽找到林雨榕,在学校吃了一餐饭后,林启泽就没有和阿贵再碰过面。
想想,一晃,就过去三年多。
林启泽想起一年前去车站送林雨榕没见着的事。最后一次见林雨榕是她临毕业时,林启泽把修好的小自行车送到学校给她。那是四月时,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林雨榕在广场上试了一阵自行车,兴高采烈地谢过林启泽。两人沿着广场边上的道路往回走,路过老教室旁的一处旧围墙,围墙外爬满紫红色的藤花,真是烂漫极了。两人在那熙暖的阳光下,面对着那些温馨、清雅和充满活力,让人的情感变得美丽的紫红色藤花,都沉浸在一种美好的感受之中!
现在回想,依然让人的内心洋溢有一种美好的感受!
想到这里,林启泽从内心深处猛然冒出林雨榕说过的一句话:让美留在记忆里。那是林雨榕临别时寄过来的一幅紫红色藤花的水粉画,下面写的一行字。那幅画,还有信都还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也许,这也是最好的结尾罢。
就让美好的记忆留在心底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