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去近半个月了,道观里回家的弟子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近一个月没见,大家碰到了免不了一阵寒暄。几乎每个回来的人都是满脸喜悦的诉说回家的趣事,流露着对家的无限眷恋。石头看到这些,也打心底的为朋友高兴,可上元节那晚的触动一直萦绕心头,难以释怀,自己也15岁了,难道一辈子都在这道观里吗?
石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决定起身找师傅。
石头来到紫虚真人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师傅,徒儿有事求见”
“进来吧”
石头推开房门,紫虚真人正在蒲团上盘膝打坐。见石头进来,疑惑地说:“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师傅,我想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石头说明来意
紫虚真人惊讶地问“为什么突然想下山?”
石头并没有说是想下山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想下山历练,长长见识。
紫虚真人见石头心意已决,知道石头平时很乖巧听话,可脾气也像石头一样,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便决定先将石头打发走“石头,你先回去,我和你师公商量下再决定。你先回去睡觉”
石头只好退出紫虚真人的房间,可心中十分疑惑:自己只是下山历练而已,为什么还请示师公。
石头走后,紫虚真人立刻起身来到无极老人处。
“师傅,石头那孩子想下山,我不知是否该同意,请师傅定夺”紫虚真人恭敬的说
“随他去吧”无极老人坐在蒲团上,眼睛都没睁开只吐出四个字
“可。。。”
“去吧”无极老人打断紫虚真人的话
紫虚真人只好恭敬的退出了,心里却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师傅让自己好好看着石头这孩子,用心教导石头,如今怎么又这样漠不关心。
三天后,石头即将下山。送行的有苏阳,李南等人,虽然大家平时吵吵闹闹,但毕竟相处这么久,大家都有点离愁别绪。
无极师祖并没有来,石头想起昨晚自己前去告别的情景。
石头来到无极殿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可手却怎么也敲不下去,就那么举着。对于无极师祖,石头是打心里尊敬这位老人,平日里无论是做人修行,都受到这位老者的教导,在石头心里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师傅紫虚。
“来了就进来吧”屋里传来无极老人轻微的声音
石头深吸一口气,走入无极殿,向无极老者行了礼,正准备说明来意
“嗯,不错,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九星武师了,不过武灵之境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达到的,是需要机缘的,这次下山说不定就能顿悟突破”无极老人看着石头笑眯眯的说道,对于石头,无极老人也是喜爱的紧。
“师祖--”石头不明白师祖怎么会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师傅找过我了”无极老人看穿了石头的疑惑
“可是师祖--”石头看着无极老人,满腹不舍,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石头对师祖依赖的很。
无极老人哪能看不出石头的依依不舍,睿智的目光里也多了点慈祥,说道:“记住师祖的这十六个字”
“在世出世,出世入世,修道无漏,道德双修”
石头反复念叨着这十六个字,仿佛要把这十六个字刻在心底。
“孩子,去吧,习武修道贵有恒,下山后,可不能懈怠”无极老人最后嘱托到
头跪在地上,朝无极老祖磕了三个头,哽咽道:“石头必当谨记师祖教诲”
了眼闭目打坐的无极老人,石头强忍住打转的泪花,转身离开无极殿。
出无极殿,石头背靠在大殿门框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行热泪顿时如决堤的河水。
石头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火舞的踪影,只好背上行囊上路。
对于火舞,石头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当石头将自己要下山的事告诉火舞和苏阳以后。苏阳和火舞立即决定和石头一起上路,石头很感动苏阳和火舞对自己这么好。但石头还是劝道“苏阳,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安心炼丹,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好说歹说才把苏阳劝住。
苏阳还是跑到紫炎真人那弄来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和一颗九转还魂丹,交给石头,说:“这九转还魂丹虽不能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但也是难得的极品丹药,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石头接过丹药,说了句“保重”便转身跑着离开,他怕在这样下去,自己会下不了决心离开。
而临行前夜,火舞把石头喊到了山顶。问石头愿不愿意带她一起走,石头虽很想带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只是前路渺茫,还不知道有多少坎坷,自己怎么能带她上路。石头也不是真是块顽石,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火舞对自己的那种朋友之外的情愫,婉转的表明自己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妹妹。看着火舞哭着跑开,石头心里也不好受,只希望这次分开,大家都能冷静的想一想。
石头担心火舞出事,嘱咐苏阳好好照顾火舞,苏阳似乎一切都知道了,并没有多问,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众人,石头便踏上了下山的路。而在远处远远看着这一切的无极老人望着石头喃喃道:“孩子,希望你能坚守本心,不被世俗浮云蒙蔽心境”
石头下山以后稍做休息,虽然很想立刻回到村子,也不知道现在村子里怎么样了,但这么久没回去,还是决定在三元镇多待一天买点礼物回去,给铁柱买了个面具给燕子买了块绣有兰花的白手绢。
石头已经三年没回去,再加上当初年纪太小,也只是凭着依稀的记忆在摸索着回村的路。后来,石头转念一想,村庄前不是有条河吗?若是顺着河流走不是能找到吗?于是石头便沿着河流往下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小动物在河边饮水,当然也有一些凶猛的大型动物出没,虽然这些在现在的石头眼里已经构不成威胁了,石头还是绕道避开了这些家伙继续赶路。
九天之后,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袅袅升起的炊烟,虽然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村子,但这么久都不见人迹的石头兴奋极了,顺着烟升起的方向跑去。
这是一个建在一块丘陵上的村落,石头走在小道上。看着山坡上开垦出的梯田绿油油的,石头不禁感觉像是回到家一样。只是为什么田地里杂草丛生,怎么就没人管理呢?
一路走来,石头更加疑惑了,整片梯田里没有一个人,而且路上有很多大型陷阱,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石头加快脚步走去,走到村前,一块栅栏门拦在面前。虽说这一人多高的栅栏自己一个纵身便能越过去,但这是别人的村庄,自己进去还是征求同意比较好。
“有人吗?”石头冲着栅门向里面大声喊着
很快里面有人打开栅栏将石头迎进去,两个拿着长枪的中年人警惕地看着石头。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的中年人晃着手中的长枪,问:“你是谁啊?来我们村庄干嘛来了”
“我是附近村子的,路过你们村子,想来借宿一晚”石头赶紧解释道,看这两人紧张的模样,可能是把自己当作强盗了。
刚才说话的那人对另一个中年人说:“去喊村长来,我看着这小子”
说完,那中年人便迅速跑开了,剩下的这中年人也是好奇的上下打量石头,身上背着弓箭,披着兽皮,灰头土脸倒真像个猎人,警惕性消去大半。石头干脆就站在那看起村子来。这村子大约只有四五十座茅草屋,看样子村子里的村民应该都是一个家族的。
很快,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在一个十七八岁少女搀扶下朝着这里走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手持武器的村民。那少女看见石头眼生得很,瞪着大眼睛问道:“你是谁?你来这里干嘛?”
“玲子,不得无理”老者训斥道
“没事,没事”石头憨厚道,少女白了眼石头,扭头看向远处,石头也没有生气,反而感觉这女孩挺有趣的
“这里是张家村,村子里的人大多姓张,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来我们村子有何贵干啊?”老者沙哑着问道,也许是因为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剧烈的咳嗽起来,热得那少女紧张的在老者背上轻轻拍了拍,又瞪了眼石头。
“小子石头,是附近村子的,路过宝地,想在此借宿一晚”石头回答道
“额,这样啊,今天天色已晚,若是你不介意,就请到我家休息一晚,明早速速离开”老者打量着石头,看石头举止谈吐都不像说谎便答应下来。
“谢村长,打扰了”石头感激道,至少今晚不用风餐露宿了。
“不用客气,跟我来吧,大家都散了吧”村长说完便拄着拐杖在少女的搀扶下离开。
村民也都散了,石头很纳闷,山村都很是偏僻,很少有外来者找到,一般有外来人来到村子,村子都会很热情的接待,为什么自己在这好像还不太受欢迎。反正自己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欢不欢迎也不重要了,石头暗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