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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个前朝公主的作画大部分是依靠的想象,而我现在有你这样的模特,感觉幻想的意味少了不少,现实主义就出来了。”公主拿着一副画框说着很专业的评语,同时手中的笔还是没停下。

轩皇昊眼睛一眨不眨,如同老僧坐定,安心的端坐在桌子前。

“画好了我说,”公主走过去推了轩皇昊一下,“你可以动了。来看看我画的好不好?”

“画的好像啊,只是为什么是黑白的?”轩琦护犯傻。

“只要像就行了,不要管太多颜色的问题。”公主眼睛又眯成一条线,“不知道署名写什么名字呢,轩公子?”

“啊?哦,那你就署名轩不就行了?”轩皇昊似乎也聪明了不少。

公主满怀期待的心啪的一下碎了,这严重的打扰了我们的公主殿下的心情。裙摆抖了抖之后,她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无奈。脸突然凑到轩皇昊侧脸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留在他的鼻子间。

“你真是可爱到让我无法自拔了,轩公子。”

突然一股杀气破坏了这个小小的二人世界。从小培养的应急能力让轩皇昊如同猛兽一般。他立刻推倒了公主,右手环抱住公主只手可握的纤腰就地一滚,而后又往回滚了一圈躲过了有一搭没一搭的砍击。

“你!”公主低低的惊叫出来,“放开我你这傻子!”

轩琦护抽空看了一下四周,正好面对着公主女仆那杀人的眼光。

“嗯……这位阿姨……你似乎总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

“滚!”女仆开口说出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

“额……好吧……”

轩皇昊非常快的站起身,同时也扶起了公主,在女仆的注目中离开了公主两米开外。而公主的眼神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姑姑……”

“我改变主意了,小子,跟我出来。”女仆竟然无视了公主的存在,只是冷冷的看着轩皇昊。

“嗯……你要干嘛?”轩皇昊隐约感觉到一丝不详。

“姑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凝碧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是我……”公主也是有点担心自己这个姑姑会杀了轩皇昊泄愤。

“如果你是那个姓轩的男人的后辈,那么你的剑术也不会比寻常剑客差到哪去。”女仆的眼神中透露着杀人的气息,“但是如果你只是用这个作为接近公主的手段的话我也会毫不留情!”

这个阿姨似乎认识父亲……轩皇昊由不得想歪了,没想到父亲竟然是这么被人注目。

“剑,似乎是一种武器吧。”轩皇昊淡然道,“但是父母没有教我。我只能用我的天分来解决。”

“没有学过?要用天分解决?”女仆的眼神中透露出杀人的气势,“你似乎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呆呢!”公主扶额,隐约间她知道了为何那个香雪海会感到无比头疼。

“因为父亲大人说过,如果有人以性命作为赌注的话,我们要尊重他。”

“姑姑,不要动他!”公主拦在轩皇昊面前,“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如果你伤到了他,我也不能……”

“哼,小孩子家家连说个谎话都不能做到。”女仆的笑声非常冷淡,“你真心喜欢这个小子?那你愿意为他去死么?”

“虽然还不至于到为他去死的境地……”公主的眼神充满着坚定,“我只知道,如果你要伤到他,就算到死的时候,我也不能原谅你和我今天犯下的过错!”

“你这么坚定似乎是认定了我不会伤到那个小子是不是!”女仆表现了完全不同于女仆应该有的气势。不过她还是只能选择将怒气发泄到轩皇昊身上,“小子,你很幸运,我不会伤到你的,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可以离我们公主远一点么?”

突然间它愣住了,因为轩皇昊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也许你们两个忽视了我的存在,只是将我视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吧。”轩皇昊的眼神完全变成了冷漠,“公主是为我着想我能理解。而你,在我说了我能够打败你的时候,还轻视了我的存在。只是要以打败我作为筹码,未免太轻视我的存在了吧?”

“你……”女仆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带。

轩皇昊默默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公主,“不用担心我。”

“可是你连一把剑都没有……”公主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女仆已经消失了。

“我能感觉到你!”轩皇昊伸手握住了虚空中他能感觉到的那把武器,那纤细的剑被他握在手心里。让鲜血染红了不存在的剑的体型。

“不论你的剑怎么快,如果不是用来攻击我,就只是花招。而进攻我的时候,就是完全只是攻入我的几个弱点。这倒反而是你的弱点!”轩皇昊凝力于拳,带着呼呼风声一拳对准想象中的那个女仆的位置。只听到“碰”的一声,女仆在轩皇昊的左手边露出身形,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如果这样就被你打败,我还有资格保护公主殿下么?”女仆的声音变得有点谨慎了。

“你们……”公主作为最重要的中间人偏偏没人关注她的感受,“你们真的敢在我面前互相打斗?成何体统?”

公主发了威,轩皇昊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安。也默默放下了流血的拳头。

“凝碧,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来。”公主的声音还是很冷。

“没事的,我这点伤立刻就能恢复过来。”轩皇昊伸出手。

公主笑了了一下,“姑姑的剑伤是很难自己修复的,你以为是一般的剑伤么?你的魂是史莱姆么?”说完拿出来一瓶药合着她随身的手帕包扎起来。

“魂?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轩皇昊说道。

公主和女仆对视一眼,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那是属于人的高层次自我认识。也是寻求变强的道路。”这回是女仆开口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你还没有开始修炼的时候已经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力量,你的魂也一定是十分高贵的。”

轩皇昊抓了抓头,“不过你们说的魂魄是什么呢?”

然后他发现面前的两个女人的气息都变了,女仆最先完成变化,一对猫耳朵立刻从发箍中伸了出来,瞳孔拉直成一条线而后调节的大了一点。手上的指甲也变长变尖。在这样的她背后还能看到一个白猫的幻象。公主的变化和女仆差不多,但是那个幻象也明显比女仆的要显得威严端庄,因为她是白虎的幻象。

“……似乎随着这影像的出现,你们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危险了。”轩皇昊的声音变得很正式。

“没错,这个力量就是来源于血脉深处的人类先族们的变化。她能为我们提供不同于一般人类的战斗方式。”公主的声音变得空灵,“如你所见,在我们背后所代表的魂体加成下我们能拥有一部分他们的能力。而这个能力是可以进化的。”

“所以公主认为你的魂是最耐打的史莱姆。”女仆的眼神还是有点不好看。

“是么,呵呵,我爸爸也是很喜欢被我妈妈他们打。每天晚上都会……”

女仆脸色大变,“住口!”

“嗯……”轩皇昊立刻停了嘴,“似乎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差不多了,可能打扰你们休息。我看我还是走了比较好一点吧?”

“嗯……嗯,谢谢你陪我这么任性的呆了这么晚。明早见!”公主显得非常大度。

“嗯,也谢谢你们今晚的款待。”轩皇昊回应道。

“这个轩皇昊,还真的挺有意思呢。”公主款款坐下来笑了笑。

“公主最好不要和他有所联系,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且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轩姓男人的后代的话,他完全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女仆按时的下了猛药。

“对了姑姑,”公主看着女仆的脸,“我以前也问过为什么父皇和母后他们晚上在一起的时候会干什么,你也是这么样的打断我的……”

“公主殿下,等你有自己的王子以后你就能知道了。”女仆显得很无奈。

轩皇昊回到自己站了很久的船舷边上,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全身雪白的白发人等在那里了。

“妈,你真的能找到这里来了。”轩皇昊几步走上去说道。

“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我不能去的,”白衣人转过身,竟然是一个长发翩翩的白衣公子,除了眉宇间掩盖不住的柔美和母爱的慈祥才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位母亲,“本以为我要准备给你找一条船才能到浩瀚大陆的,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老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条船走的位置差不多么?”轩皇昊问道。

“朝玺,也算你运气好,如果你继续坐这条航线下去,你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轩皇昊点了点头,突然又说道,“老妈,我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子,她好像认识我……”

“那个女孩子么……”轩璎珞摇头苦笑,“我们都认识她和她的母亲,你就把他当好朋友看待吧,毕竟她和你父亲是关系密切的,她的母亲真心是和我和你母亲一样爱着你的父亲,但是你的父亲从心底里仇恨她的立场和所做作为。所以她的母亲也可以算是为他而死以获得他的谅解,不过侥幸被转移成为魔族人,现在互不相干。但是你也看到了,雪海被转移到这里。你们两个也可以算是一起体验生活历练成长。或许是命运吧,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就好。”

“嗯,我知道了,我会像姐姐那样照顾我一样好好照顾她的。”轩皇昊笑道。

“可是我好像听说你还被人家照顾了吧?”轩璎珞的眼神中透露出狡诈。

“……嗯。”轩皇昊也不做掩饰。

“虽然当时我们不在场,但是我们也感觉到似乎有一个被遗忘很久的脏东西进入到你的体内了。”轩璎珞的玩笑口气变得郑重起来,“经过我们的考虑,我们还是不决定对你进行净化了。或许这对你的生命有很大威胁,但是只要你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话,他也将和希格助你一臂之力。”

“哦,还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不能修炼呢。”轩皇昊拍拍胸口,“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轩璎珞笑了笑,“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不过听说这是轩族所必须要除去的对象。到了地方的时候,你的欧姐姐会在港口等你,这条船就是她们家的商会的,到她那里你就好好听她的话,不要太麻烦人家,听到了么。”

轩皇昊也是显得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妈,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见欧姑姑了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么,”轩璎珞点了轩皇昊的脑袋,“你还不知道我们父母对孩子的心意,可是愿意也必然回为你们奉献一切的真爱啊。”

“所以我这才要是去体验的啊,”轩皇昊似懂非懂,“老妈,你们说为什么人就一定要为自己找一个伴侣,哪怕是精神上的寄托呢?”

“因为那就是支柱啊,”轩璎珞淡然一笑,“就好像我第一眼看到你父亲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里也能感觉到,而且希望和他一起承担。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不能离开你父亲,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我陪在他身边,然后我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了。有理性的生物都是不希望孤单的……”

“可是老妈,你不是说要留人隐私的么?”轩皇昊问道。

“留人隐私和陪伴在一起是不矛盾的,你只要不触及他人不想让你知道的地方,就足够了。至于这个分寸么,就要你好好把握了。”轩璎珞说的也有些含糊。

“哦,那就是说我现在应该回去陪香雪海聊聊天是么。”轩皇昊活学现用。说完他就扭头向他们的客房走去。

“这孩子,希望他还记得敲门。”轩璎珞摇头道,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湛韵,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和琦护在一起的日子,才是你最真实最开心的时候么……”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有点大,“香雪海,你睡了么?”

“……没有,”拖鞋在木板上拖行,“外面冷要进来么。”

“嗯……嗯。”轩皇昊还是没有解释。

客房门打开,香雪海的脸色在月色下有点苍白,轩皇昊都没有注意她穿的薄纱睡衣,不由有点紧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没什么,感觉有点口渴……”香雪海让出来一个位置,“进来说话吧。”

轩皇昊进了客房,果然就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空茶壶和杯子倾倒在一边。

“你的手怎么了?”香雪海的声音有点吃惊,以至于似乎精神都恢复了一点。

“啊,刚刚不小心擦到栏杆的铁锈,正好和公主遇到了,她就帮我包扎了一下,没事的明天就会好了。”轩皇昊正好解释一下去哪了。

“不是说了尽量和那个公主离得远一点么。”香雪海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还在渗血的手帕,“你这是和那个女仆打了一架吧。”

“……嗯”轩皇昊承认他不适合说谎。

“果然那公主倒还好些,那个女仆却是很针对你。”香雪海摇了摇头。

“其实大家都是好人啦,她也是担心我对她的公主不利而已。”轩皇昊显得很淡然。

“你这条手帕弄的也太简单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香雪海掏出来一个小包,从包里掏出来绷带等物。

“不了,听说这伤口必须要特殊的药物才能愈合,不然我的体质早就能自然愈合了。”轩皇昊说道。

“是么。”香雪海似乎出乎预料的沮丧。

“你怎么了。感觉你非常没精神啊?”轩皇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没事!”香雪海挣脱开轩皇昊的手。

“你心跳虚浮又快,是贫血了。”轩皇昊瞪大眼睛看着她,“贫血怎么能出来玩呢,你父母不担心死!”

“本……姑娘还不是自己跑出来的,再说贫血还不是缺少锻炼,只要身边有人就行了。哼,所以才一直让你跟着我。”香雪海说道。

“那你先吃点补血的东西,躺下来休息一下吧。”轩皇昊说道。

“晚上不想吃东西,越吃越饿。”香雪海看着轩皇昊,口气有点吞吞吐吐。

轩皇昊摇头道,“那你先去床上躺着吧,这样站着跟我说话严重的话会休克的。”

香雪海嗯了一声,转身回到里面的床上去捻起被子,又回过头来说,“你真的不用睡觉?”

轩皇昊想到了自己老妈刚刚说的话,对香雪海的装萌卖傻的戒备也就消失了,“香雪海,你先躺着,我们也为以后的事情打算打算吧。”

香雪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轩皇昊,你……”

“哦,看起来你是知道我的名字了,那我也不隐瞒了,我的名字是叫轩皇昊,身份呢是四分之一鲛族血统四分之一精灵族血统四分之一暗精灵血统四分之一天狐血统。这次来大陆当然也不是第一次但是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一个人没有父母陪伴,所以有的地方比较差劲。不过我到地方的时候会和我精灵族的表姐先会和,你呢,你准备下船之后干什么?”

“……”

“我知道我这样这么直接有可能吓到你了,但是我知道你会是我以后的好朋友,所以我就直接点了。毕竟我们真正认识没有一天时间,如果不做好交流估计明天我们就露馅了。”轩皇昊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香雪海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轻声说道,“那好吧,我不是什么天使,相反过来,我还是天使的死对头,魔族。”

“哦,”轩皇昊赶紧装出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相比来说我的血统比较纯正,就是血魔族的血统,所以我们体内都是个贫血症患者的体质,当然补充充足的血的话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不过最好的是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我不想在魔族那群没有美感的人里面找伴侣,所以我就出来自己找伴侣了。”

“血魔族啊,那难怪了,那你是多久没有饮血了?”

香雪海扭捏了一下,还是说道,“人家要饮用的是高等级的有魄的血,除了跟你在一起的十多天喝了一些血之外都是利用自己带的血块。但是你的血的确很美味。我稍微上瘾了一点点。晚上睡觉之前也想喝一点才能睡着,又因为白天掉水里感冒了的样子,就……”

“原来是这样啊,这是种族缺陷,又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以前也和血魔一样害怕阳光,这是鲛族和暗精灵的特性。不过经过锻炼也就好了。还好我们互相交流了,这样不就能好好处理了么。”轩皇昊伸出手去,“正好省得你咬我一口了,拿去用吧。”

香雪海的脸在月光下有些发红,“我没有那么贪吃,你给我舔几口就行了。”说完开始动手解开手帕。眼神发光的看着流血的伤口,香雪海还是说道,“血魔的唾液会阻止血液凝固,也有些催眠特性。你自己注意点。”

一条温热的舌头轻轻贴在手掌心的伤口上,带来的是麻麻软软的感觉。轩皇昊似乎也能感觉到身体的血液都在往伤口离去。没舔几下他就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不由定了定神。

窗外,一道身影默默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身影背后张开了一对羽翼,带着一股大风托起身影离开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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