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其余人也都一声不吭。过了半晌,才听王跃小声嘀咕道:“这下可好,大师姐借助秘密符文离去。这一去,只怕是一去不复返,咱们可就——”
马晓东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王跃看出情况不对,马上住口,不敢再说。
话说郭震昌乃一院之主,要他被困在这古禁制中,跟普通弟子和一具具尸体待在一起,自然心犹不甘,真心后悔之前贪图宝物。
于是,他一连三日,又是翻看玉简,又是查找卷轴,甚至命令属下众人一起想办法,可三天过去,也没找到破解这种禁制的法门。
至于严广森和姚婉珍,同样无计可施。
到后来,郭震昌就暂时搁置了怨仇,招呼严、姚二人聚到一起,商量联手发力,强行破禁。
没想到,还真是一拍即合,原本仇恨深重的道魔双方,居然很快就放下夙怨,一起合作。
何逸尘见此情形,当即出言劝阻,说这是古仙人的禁制,十分厉害,没有相应的符文,绝难破开。
郭震昌、方英楠、史南溪二人闻听此言,都是把嘴一撇,显然不信。其余众人,同样不以为意,甚至还说他是在故意吓唬人。
何逸尘见众人居然不信,马上想起血影宗凌老者,准备找他出来,以他的亲身经历,给大家做个证明。
可是突然想起,至从郭震昌等人来到此处之后,就不见了凌老者的踪影。
对此,何逸尘哪还不明白,凌老者那是明哲保身,毕竟前来的一干人当中,不乏凝元境以上的修士,倘若见到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何逸尘心念电转,指着眼前一具具死尸,朗声说道:“若是诸位不相信,那就请看这些死尸。你看他们当中,不乏聚神境高人,也不乏高阶魔法师。
方才跟随金素贞逃出去的元婴,公孙老怪,也是被困数百年,方才终于等到机会的。
倘若强行破禁,必定引起古禁制的反噬,引来血光之灾。若是原处静候,苦思破阵符文,反倒有机会留得性命。”
其实郭震昌、严广森等人早已看出,些死尸当中,的确有聚神境老怪的尸体,还有高阶魔法师遗留的标志性法师袍。
方才只是心血来潮,才出此下策,经何逸尘一提,高涨的情绪,顿时恢复平静。
尤其是郭震昌,之前强闯缝隙,被一股巨力狠狠压下,对此更是深有体会,闻听何逸尘劝告,当即撇了撇嘴,对严广森和姚婉珍说道:“二位道友,这小伙子所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如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严广森也害怕引起反噬,笑道:“郭道友所言不错,这处禁止,的确不像是寻常禁制,若是强行破解,势必引起意外,看来是该另觅他法。”
说罢,大手一挥,带着一干弟子往旁走去,自行觅地打坐,不提。
姚婉珍却显得颇有几分不满,只听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老身倒要看看,这劳什子的破阵有甚厉害!”
话刚说完,就见那身穿湖绿色长袍的少女蹙眉道:“师父,既然大家都说此阵是古仙人所设,厉害非常,那咱们还是——”
不等那女弟子把话说完,姚婉珍就训斥道:“那也只是道听途说,再说区区一个炼体境丫头都能出去,老身岂有被困之理?
我突然想起,你师师伯(师永年)昔年曾给我一部阵法卷轴,内中罗列了菲尔森上千种法阵以及破解之法,其中有好些都是上古奇阵。
只是我因为修炼‘青衣天幻诀’,一时无暇查看罢了,如今遇到阻碍,自然要翻出来看看!想必困住咱们的法阵,也属于其中一种,怕它何来?”
那绿袍少女闻听此言,脸上的不再多说。
姚婉珍则伸手往腰间储物袋一拍,顿时飞出一部厚厚的卷轴,她连忙翻看,一页页地扫视,不久就停在其中一页,细细咀嚼了一盏茶的工夫。
随后,姚婉珍欣喜道:“这里介绍了一种古老的木属性禁制,叫做‘建木封天阵’,此阵依靠古老的木属性力量,构造出一方世界。它与困扰咱们的古禁制极为相似,差不多是异曲同工。”
一听这话,众弟子全都面露喜色,盼着她尽快施展破禁之法。
姚婉珍素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她马上按照古卷所述的破解之法,催动了一连串的咒语,片刻之后,就在头顶上方出现了一道道绿光闪烁的符文。
那符文随着她玉手一指,顿时绿光大放,接着“刺啦”一声,化作一道绿色长虹,飞向了绿色墙壁,只是眨眼的工夫,就融入其中。
见时,那绿色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条绿莹莹的通道,仿佛就是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这一幕,让所有的青衣宗弟子都大感震惊!有几个性急的,不由分说,径直就往“绿色通道”飞去,想要尽快离开。
姚婉珍见此,连忙吆喝了两声。
那几位弟子吃她吆喝,都只好闪到一边,个个垂头丧气。
姚婉珍则不慌不忙,伸手向储物袋一拍,顿时一具面白如玉,身穿黑袍的炼尸,飕的一声,飞了出来。
“你几个猴急什么?没有先行尝试,就能轻举妄动的?”
说时,她抬手指向炼尸,口中念念有词地吟诵了几句,那炼尸身形一晃,斜刺里飞向了“绿色通道”。
片刻之后,在距离尺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抬起一只蜡黄色大手,照准墙壁捻指一弹。
顿时一道黑光,脱手射向通道口。
旋即“砰”的一声,墙上绿光喷吐,符文涌动,犹如洪涛飞泻,气势摄人。
见此情形,姚婉珍神色惊惧,喃喃道:“原来此阵不是建木封天阵?而且木属性之深厚,简直闻所未闻!”
她话还未完,只听“咔嚓”一声,那具炼尸的胳膊,已被绿光绞得粉碎,炼尸的脑袋,则被绿光缠住,挣扎不得。
姚婉珍想要收回,已是不及,只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辛辛苦苦炼化的尸体堕入其中,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