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逸尘看着自己名列榜首时,哭笑不得,这也能得第一?不是要把菲莉安给气疯么?好像对浩天也不公平。
他心里暗自思量:这次跨级修炼,只炼了十分钟不到,阵中阻滞就消失了,根本就没起到修炼效果嘛。
对了,当时明明感觉所有劲风、月辉的能量都往自己体内渗透,可是紫府内的气流,不是还跟入阵时候差不多么,那些能量都跑到哪儿去了?如果说是阵法故障,那也不能解释啊,毕竟阵法故障发生在后,阵中能量渗入自己体内在前。
……
一时间,他自己也难以明白。照着这种修炼方式,就算名次上去了,自己又没提升修为,往后还不得照样落榜?嗯,有句老话说,爬得越高,跌得越惨!月底测试时候,岂不得一下子跌到榜尾?
他正寻思之际,又有人上前道贺,“恭喜何师兄保持第一。”
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是徐完。不过,他只淡淡的说了声谢谢,脸上却没有半点欢喜。
徐完见他那样,只道是他仍然在兴奋中,尚未回过神来,也没在意,说完就走。
屠红光的也凑上来,朗声道:“哟,何师兄,方才小可说话不中听,冲撞了师兄,以后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
岳婉清也像之前那样,笑盈盈地走上来,只把那插着玉簪,别着烟水晶钗的脑袋一低,半躬着身子,说道:“何师兄,小妹就知道你修为不只炼体一重,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休听旁人说什么阵法故障,你起码在入阵前十分钟挺过来了,那也是真英雄,硬汉子。小妹一如既往看好师兄!”
何逸尘见她对自己点头哈腰,本想走开,但出于礼节,便忍住心头的厌烦,平声道:“岳师妹何必如此恭敬,行此大礼,不折煞我么,我哪敢接受?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因岳婉清一再叫自己师兄,推脱不过,只得由她,因此也改称她师妹。
岳婉清听他已经改口称自己师妹,马上抬起头来,只把那****正对何逸尘,凤目微微一展,露出莹莹秋波,柔声道:“师兄保持桂冠,小妹也为师兄欢喜,你看今日难得这般良辰美景,何不到学院外的云香楼,与小妹把酒谈人生,谈理想?为日后远走高飞提前筹划蓝图?”
何逸尘心中虽是沉闷,但也不愿与这种女子去云香楼,见她眼波流转,情意绵绵,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婉言道:“师妹不知,我不过瞎打误撞,捡了个第一,你也不必为我欢喜。月底测试来临,我还有好些功课要做,扫了师妹的雅兴,实在抱歉。”
何逸尘虽然觉得自己获得第一太意外,但是既然得了第一心里也有些高兴,高兴之余,更增加了压力,必须要保住优势,即使不是第一,也该保持在前三,所以应该趁热打铁。
“看来师兄太过执着,为了区区功名,竟然看不见人生乐趣,可叹啊可叹。这世间天大地大,哪里容不得师兄这般大人物安身?又何必拘泥于此,落得个整日价都寝食难安?”
从何逸尘内心深处来说,他还不大习惯每日都盯着排行榜看,为了排行榜上的名次而长期苦修,听了岳婉清这几句话,不禁起了同感,方才那冷漠的表情散去,脸上显出一丝惊讶。
岳婉清察言观色尤其厉害,见他神色改变,趁机道:“小妹虽是天资愚鲁,但际遇却也不算太糟。前几日,机缘巧合,在忠、云二州交界处的一家客栈,无意中遇上一位法术高深的仙人,得蒙那仙人点拨,也明悟了一则人生哲理。”
何逸尘只当她是在说谎,虽然菲尔森大陆上仙人有不少,但仙人们一般来去如风,寻常之人,根本无缘得见,她怎么可能见得了?且听她还要胡诌些什么。
岳婉清也不管他,继续说道:“那仙人说,修魔一行,讲的是缘分,要的是机遇,否则,如何能在多如牛毛的同辈之中,脱颖而出?
所以,小妹就想啊,似这般没完没了地苦修,又没个得道高人来指点迷津,提升速度极是缓慢,不知何时是个头来。”
对于这一点,何逸尘倒是不能否认,修行这一行,的确需要机缘和机遇,不能没头没脑地蛮干,于是点点头,应了一声。
“休听院里几位长老放屁辣臊,要你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牛马一般累死累活地修炼,中间更不能游山玩水,周游列国。纵是如此,修得个三年五载,出了门去,又能对付几个人?又有几个人知道你我姓甚名谁?”
“似这间小破庙,对师兄而言,算得什么缘分,能碰上啥机遇?小妹对此,很是不屑,更觉得此处容不下师兄这尊根骨深厚的大佛。
不如由小妹给师兄介绍个好去处,那地方无需劳心劳肺,日日苦修,又有天空之城来的仙人指教,比起院里这些等闲之辈瞎捣鼓,真个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什么,你当真遇上天空之城的仙人点拨啦?”何逸尘听过岳婉清这番话,顿觉腾云驾雾一般,只恨自己没能亲眼看见那位仙人,心里羡慕无比。
“师兄不知,小妹早就想把此消息告知师兄,怎奈那位林师兄不识好歹,在师兄面前七七八八,把小妹说得就跟秦楼楚馆的风月女子一般,小妹把一切都听在耳里。”
何逸尘听她此说,心中暗叫不好,糟糕,我和浩天在修炼阵门前说的话,居然被她听见,那可怎么办?
岳婉清秀眉一扬,粲然道:“师兄何必紧张,小妹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对此全不在乎,随他人怎么说都可以,自己问心无愧即可。只是小妹见师兄为了排行榜,在此日间劳苦,心神难安,于心不忍,才打算接近师兄,告之此事的。”
何逸尘听得越发飘飘然,但心念一转,我与此人非亲非故,为何她愿意做这顺水人情?常言道,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她有什么用意,否则不会说这么多。
一念及此,方才那飘飘欲仙的感觉,登时消了大半,旋即说道:“师妹为何要向我说这则消息,若说交情,我与师妹也只见过几面罢了,还谈不上有多深。还有,既然师妹遇上那位仙人,为何不随他一道前去,却还在此间逗留,岂非虚度光阴?”
“实不相瞒,那位仙人见小妹待人真诚,又运转玄法推衍机缘,发现小妹与他确有师徒缘分,已经把小妹收归门下。”
何逸尘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
岳婉清话锋一转,略微叹息道,“不过小妹资质平庸,在排行榜上垫底,断不是他的衣钵传人之选,又因为他老家素来清高,不愿打着灯笼火把,大张旗鼓,四处寻找弟子。
于是便委托小妹物色根骨深厚的之人,收为徒弟,以离开菲尔森之后,好有人继承他衣钵,小妹见师兄一直名列前茅,必定根骨深厚,便想推荐师兄为师父的衣钵传人。”
“哦,原来如此!”何逸尘恍然大悟,点点头,脸上又浮出喜色。
“小妹说这些,不知师兄有何想法,如有意向,咱们云香楼雅阁间再议,如无心意,趁早表决态度。只因师父他老人家为来菲尔森,还有许多要事待办,时间紧迫,有些话,此间也不是说处。”
何逸尘心道,既然那位老前辈就在附近,不如顺便询问一下心中的疑问,若是真的如岳师妹所言,拜他为师又有何妨?又没人说只能拜一人为师。
于是就跟随菲莉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