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王大官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徐妈妈,他松开了两根纤长如玉的手指,一把将宝儿揽到胸前,朗声道:“这个姑娘,我要了!”
“啥?”
徐妈妈顿时心花怒放,没想到,刚刚买进来的货,就能给她带来一笔不错的收入。
徐妈妈忙隐去脸上的笑意,一副谈生意,砍价钱的嘴脸,冷冷道:“这个姑娘,可是我从小调教的,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我可是让她当我们怡香园下届的花魁,做我们的头牌的。王大官人啊,您算算,我养了她十年。要管她吃喝,给她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要请师傅来教她弹琴,下棋的。除此之外,我……”
“十万两,够不够?”
白衣公子打横抱起了宝儿,丢下了一张巨额银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徐妈妈一双小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嘴乐得都合不拢了,半响才冲着门口高喊:“王大官人,您常来啊,我让我们怡香园最好的姑娘伺候您~~~”
仲文舒抱着宝儿,上了马车,随后又对外面的车夫道:“叫田廖来见我!”
宝儿已经陷入了昏迷,软软地趴在仲文舒的胸前,神态安详,脸上的神情像婴儿般天真,甜蜜,纯洁。
“仲先生,有何吩咐?”
不到一刻,一个黑影出现在毫不张扬的马车外,隔着车窗,田廖清晰地听到了一句冰冷无情的话——“杀!一个不留!”
纵使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田廖,听到一向温润如玉的主人,放出了这样的狠话,也不由得大了一个冷战,随即点了点头,悄然消失在黑夜中。
车夫高高地扬起马鞭,拉车的马儿向箭一般地迅速离去。
身后的怡香院,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哭声,喊声,刀剑刺入肌肤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夜间,怡香院中,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九人,无一幸免,死于非命。
怡香院血案,也成了南楚国开国以来,发生在天子脚下的最大的一桩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