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洞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就准备退到船上去。
我们刚转身,扎西又突然叫到:“等等,你们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说着话,他重新把电筒照向洞里。
我们顺着电筒光望去,虽然电筒光很亮,但洞里太黑了,我努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
我边看边说:“没什么东西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扎西试着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身体向前倾,伸长胳膊把电筒向里照。
“你小心点!”我赶忙伸手拉住扎西,然后再次顺着电筒光向里张望。
忽然间,我看到在电筒光照摄的尽头,似乎真有个什么东西。估计是光线缘故,那东西看起来黑漆漆的,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时也辨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高鹏也看到那个东西,他低声道:“那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个头好像还不小啊!”
扎西晃了一下电筒,说你们仔细看看,那是个活物还是个什么物件?
我说:“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呀!”
高朋说:“应该不是个活物,不然怎么会一动也不动呢?”
“你怎么知道它不动?”扎西问道。他这一问,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就像后退去。如果那东西真是个活物,那它会是个什么呢?难不成是条搁浅在洞里的大鱼?或者是条来此游玩的大蛇?
想到有可能是条大蛇,我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局面感到恐惧。我们胡乱猜测一阵,谁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布日故德走上前看了一眼,不屑道:“别瞎猜了,我看那就是块石头,你们管它做什么?”
扎西迟疑道:“不对,我感觉那不是石头。”说着话,他把电筒递给我,挽起衣袖道,“你给我照明,我上去看各究竟。”
高鹏紧张道:“用不着吧,地下全是锐器,根本上不去啊!”
扎西说:“地上不能走,那就从洞壁上走,无论如何我也要过去看个究竟。”
布日故德轻叹口气,显然他对扎西的做法很不理解,估计还有些不耐烦吧。其实我也不想多事,但我完全理解扎西的用意,如果发现异常却不弄清楚,那一定会留下隐患,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会吃大亏。
眼见扎西要扒着洞壁向里爬,高鹏知道已经劝不住,于是他上前拉住扎西道:“排长,你身上有伤,还是让我去吧。”
扎西想了想说:“行,你不用进去太多,只要能看清楚那东西就行。”
高鹏点点头,他深吸口气,然后借助登山镐,身体贴在洞壁上,一点点向洞里挪去。横着向前移动,可比向上移动还要累,这不仅要有很大的臂力,还要有极强的平衡力,否则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别看高鹏前面有些害怕,真上了洞壁,他也是一点不含糊,虽然速度算不上快,但动作很稳,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他会突然掉下来。
扎西端起枪,枪口对准那个黑点,如果那东西真是个活物,如果那东西向高鹏发起攻击,他手里的枪当然不会客气。
两三分钟后,高鹏就挪进去三四米,他停下来,一手抓着登山镐,双脚蹬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侧过身对我说:“还是有些看不清楚,你把电筒甩给我。”
担心他一下子接不住,我就把电筒绑在绳子上,这样就算他接不住,我还可以把电筒拉回来。
不过我们配合很默契,他一下子就接住电筒。估计是害怕看到可怕的东西,高鹏缓了口气才把电筒照向前方。
“咳!”高鹏长松口气,如释重负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条船。”
“船?”扎西奇怪道,“什么船?就一条吗?”
“就是我们乘的那种船。”说着话,他又把电筒向更里面的地方照去,片刻又道,“有两条,里面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两条船?”扎西自言自语道,“洞里怎么会有两条船呢?难道也是前面那伙人留下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把船留在洞里呢?”
我对扎西说:“船肯定是前面那伙人留下来的,估计是退潮的时候水流太快,这两条船没来得及飘出洞口,所以就搁浅在洞里了。”
扎西点点头,脸上依旧写着疑惑:“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他们带这么多船,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啊?”
我说:“这个就只有追上他们才知道了,不过想来肯定比我们多。”
扎西沉吟了会,然后转头问布日故德:“你估计离涨潮还有多久?”
布日故德望了一眼湖面,不确定说:“估计要等到黎明时分。”
这个时候,姚队长在下面喊道:“扎西排长,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扎西简单回答他两句,然后问高鹏道:“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两条船拉出来?”
高鹏不解道:“我们又不缺船,把它们拉出来干什么呢?”
扎西说:“五班负责携带那几个大包,他们负重很大,他们所在那两条船很挤,如果可以多两条船,他们行动起来也会轻松点。”
高鹏哦了一声,说前面那条船应该可以拉出来,里面那条船距离有些远,恐怕不好弄。
“那就拉一条,需不需要我进来帮忙?”扎西问道。
高鹏说不用,给他套把飞爪就行。我让赵繁甩根绳子和飞爪上来,他迅速照办了,然后问我们在上面干什么,需不需要他上来帮忙?
我说不用,你就在下面好好呆着。说着话,我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盯住奥云塔娜。
赵繁心领神会,默默冲我点了点头。我把飞爪甩给高鹏,说你把船抓牢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估计是角度问题,高朋甩了好几次才把飞爪扣在那条船上,然后叫我往外拉。估计是船陷到泥坑里了,我怎么拉都拉不动,急的我直想骂娘。
扎西过来帮忙,我们两个人合力才把那条船拉出来,然后我们招呼赵繁他们先让开,接着我们抬起那条船把它扔进湖里。
忙完这一切,我们都出了一头汗,尤其是高鹏,等他回到洞口的时候,汗水都把衣领打湿了,双腿更是抖的都快站不住了。
我打算把洞口那把飞爪取下来,布日故德忙拉住我说:“不要取,等会儿涨潮的时候,水流会很湍急,我们必须用它来固定方向,以免被水流把我们冲到其他地方去。”
回到船上,布日故德对扎西说:“你们要准备一根长绳子,等会儿进洞的时候,每条船必须有一个人抓紧绳子,不然就会被乱流冲走。再有,等到了洞尽头,我们还要向水下游一段距离,到时候你们必须跟着绳子游,谁要掉队了,那就只有等死了。”
听完这话,扎西没有太多反应,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到是我有些紧张,我已经领教过这湖水的刺骨寒冷,我可不想再被冻一次,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按照布日故德的吩咐,我们拿出一根长绳子,每条船指定一个人负责拉紧绳子。
这样一来,我们十条船就紧紧连在一起,谁也不用担心会被落下。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难熬了,因为船较小,我们想蹲下来都不行,就更别说坐下了。我们只能紧靠着站在一起,时间一长,双腿难免酸痛,到后来连腰都跟着酸痛起来。
更要命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越来越困,感觉站着都快睡着了。尤其是高鹏他们,前面他们在长洞里狂奔那么久,体力和精力都耗费的很厉害,如今一静下来,他们就感到倦意难挡,那真是哈欠连天,两个眼皮直打架。
高鹏弯腰捧起水拍在脸上,我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这么做了,这样多少可以缓解一点困意。高鹏揉揉眼睛,凑到我耳边说:“他/奶/奶/的,老头儿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们呢?既然还要等潮起,在岸上等不好吗?那样我们也可以在地上躺会儿吧,现在像电桩一样矗在这里,连伸个懒腰都挤的慌,这他妈算什么事呀!”
我点点头,抚在他耳边说:“没办法,谁让我们有求于他呢,忍着吧。”
高鹏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忍吗,可老这么忍下去也不是个事呀,你说这潮什么时候才会涨起来呢?”
我说:“老头儿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呢?现在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戏。”
这时候,托娅突然大声道:“好困呀,你们都别沉默呀,谁出来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