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带人跟上去,那丫头片子又突然转过身形,径直向楼下走去。
什么情况?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疑惑归疑惑,但我脚步没有停,警惕跟在她身后。
来到二楼,奥云塔娜直奔郑连长那个房间,见状,我不觉长松口气。
屋子里人多,我就没有跟进去,我把高朋拉到一旁,问他有没有捡到我的枪?
高朋说:“枪在林韩那里,我本想替你拿过来,可他不肯,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我哦了一声,不解道:“他怎么会捡到我的枪呢,昨晚他不是在村外吗?”
高朋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昨晚那些蛇放开我们的时候,林韩就已经在那个碉房里了。”
我震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前面温佳琪跟我说的那些话,心里不觉升起一阵莫名感。我又问他林韩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
高朋说:“他就在楼下,负责保护那些考古队员。”
我点点头,嘱咐他候在门外不要乱动,我去楼下把枪拿上来,如果那个女人出来,必须立马叫我。
我跑下楼,正好看到林韩站在正屋前抽烟。这座碉房不同于其他碉房,楼下并不是圈舍和储藏室,而是几间大屋子,看起来更像是会议室。
看到我,林韩快步迎上来,捣了我一拳说:“你小子真行啊,伤那么重还能上跳下窜。”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上下仔细打量着林韩,想看看他有没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可是我没有任何发现,他看起来一如往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吗?”林韩又捣了我一拳,撇着嘴白了我一眼。
我玩笑道:“一日不见,我怎么发现你长帅了呢!”
他哈哈大笑,拍着胸膛说:“本公子一直就很帅好吧,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我做出呕吐状,见他肩上挂着我的枪,我就伸手去拿。
林韩挡住我的手,嬉皮笑脸说:“我帮你管理这么久,你总该有点表示吧?”
我说:“这里又没有酒店,先欠着吧,等回去我请你喝酒。”
“别呀!”他呵呵笑道,“酒没有,烟总有吧,给两支烟就行。”
我拍拍衣兜说:“没了,一支都没了,要不你赞助我几支?”
他撇撇嘴,把枪甩给我说:“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做亏本买卖。”
我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说:“别这么小气,等回去我肯定请你喝酒。”
他左右环顾,见周围没有人,他突然压低声音说:“上面到底怎么决定的,是留是走必须早作决断,此地可不宜久留哦!”
我摇头说不清楚,说扎西排长他们都在郑连长屋里,不知道是在观察郑连长的情况,还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他问我那父女俩个也在吗?我点点头,说他们下午一直都在一起。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片刻沉默,他含笑说:“你刚才跑那么急,你肯定还有事情吧,你先上去忙,有空咱们再聊。”
我说好,刚想转身上楼,忽听身后有人叫我:“小尚,你先等等!”
回头见是黄鳌,我忙跑上去,问他有什么事?
黄鳌拉起我的手说:“不愧是特种兵,身体素质真好,要换作我伤那么重,多半就得挂了。”玩笑过后,他问我现在忙不忙,如果不忙就去院子里走走。
说话间,他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里一动,估摸着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想到楼上有那么多人盯着,肯定不会有事,于是我笑着说:“既然你在屋里待烦了,那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吧。”
来到院子里,我们顺着围墙漫步,嘴里随便聊着一些话题。
走出来好一段,我都没有看到大门,只是看到墙边立着几架梯子,我疑惑道:“这院子不会没有大门吧?”
黄鳌说:“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个院子没有大门?”
“不知道啊!”我惊诧道,“没有大门,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黄鳌说:“踩着梯子翻进来的呀!”他又歪头问我,“难道你们不是那么进来的?”我说不是。
这回轮到他诧异了:“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把昨晚的经历简单告诉他,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张大嘴巴,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少时,他看看围墙,又看看碉房外墙,似乎在暗自琢磨,那些蛇是怎么把我们拖上楼的。
又走出来一段,见前后无人,黄鳌压低声音问我:“小尚,你们特种兵平日里都有些什么训练?”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反问他说:“训练科目很多,怎么了?”
他挠挠头说:“除了军事训练和体能训练以外,还有其他科目吗?”
从他的样子和语气来看,显然他话里有话,只是我没法揣测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你指的其他科目包括什么?”
他又前后望了一眼,犹豫会说:“比如说会不会训练抓蛇什么的?”
我一下子笑出声来,自嘲道:“如果有那种训练,那昨晚我们就不会被蛇拖到这里来了。”
他跟着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他自言自语说:“这就对了,看来我没想错!”
我好奇道:“什么就对了,你在想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刚想再追问下去,就忽听楼上传来欢呼声,接着有人大喊道:“郑连长醒过来了,郑连长醒过来了!……”
听到喊声,我顿时激动起来,也没功夫去管黄鳌了,撒腿就向前面跑去。
所有人都在向楼上跑,对此时的我们来说,郑连长醒过来就是最大的喜事,我们没有理由不高兴。
我刚冲上二楼,正好遇到奥云塔娜从楼道上走过来,她眼神暗淡,和我们的喜悦形成鲜明对比。她嘴里低声念叨着:“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压根就不想郑连长醒过来吗?她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像前面那样横眉竖目,而是快步向楼上走去,好像她根本就没看到我一样。
见她脚步匆匆,我担心她会突然使坏,于是赶忙跟着向楼上走去。
没走几步我就停下来,布日故德还在郑连长屋里,料想这个臭丫头也不敢耍花招,她再心狠手辣也要顾及她老子吧。
我重新向走廊上跑去,此刻楼道上全是人,大家都喜形于色,也很急切,都想尽快看到郑连长。对我们来说,郑连长就是主心骨,有他在我们就不会失去方向,遇到困难就不会缺乏主见。所以我们都想看到郑连长,哪怕只是给他问个好,敬个礼,我们也会感到高兴。
等了一会儿,见马东从屋里挤出来,我赶忙拉住他,向他打听郑连长的情况。
马东说:“郑连长还很虚弱,精神状态也很差,而且还不能说话。”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郑连长,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醒过来,这至少证明他已经性命无忧,也证明那个臭丫头前面没有骗我,这怎么说都是好事。
又等了一会儿,扎西从屋里走出来,他对大家说:“同志们,你们的关心郑连长都知道了,郑连长让我告诉你们,他已经没事了,大家不要再为他担心,大家先各司其职,等待下一步命令吧。”
没有看到郑连长,我们都有些沮丧,但命令下来了,我们就必须执行。
我还是那个任务,带领一班去看住奥云塔娜。
下楼前,马东凑到我耳边打趣道:“你小子真幸运,又要去和美女待在一起了!”
我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没好气说:“你要喜欢这差事,咱们可以换一下。”
他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私自交换任务乃大纪,追责下来我可担不起。我白了他一眼,刚要走开,他又拉住我,凑到我耳边说:“那个女人老带着面纱,你有没有看到过她的真容,到底是不是个美女啊?”
我说:“你们都没看到,我到哪去看,再说了,她是不是美女又怎样,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他撇撇嘴,拍拍我肩膀说:“我有那心也没那胆,何况我向来就有成人之美的良好品格,所以还是留给你去追求吧。”说罢,他打着哈哈向楼下跑去。
我在他背后啐了一口,然后转身打算招呼余姚他们上楼,可转身我就看到扎西和布日故德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