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队长冲托娅摆摆手,安慰道:“托娅同志,你也不要太着急,眼下有些事情不解决好,我们根本不能安全脱身。”
托娅说:“情况我都知道,我也找布日故德父女谈过了,他们一再向我表示,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让郑连长多拖几日。”
她看了郑连长一眼,又催道,“如果你们还要商量什么,那就请你们抓紧时间吧,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下午必须向回赶。”
姚队长呼出口气,转头对扎西说:“扎西同志,我们出去商量下吧?”
不等扎西有所表示,我就抢先道:“等等,我想说两句。”几个人同时望向我,眼神有不解,有询问,还有急切。
我看着扎西说:“扎西排长,我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吗?”
扎西点点头,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嗯了一声,把想法在心里缕了缕,然后道:“在我看来,只有布日故德父女才能救郑连长,如果我们现在出村,无异于放弃郑连长……”
“瞎说。”托娅打断我道,“他们不止一次说过,他们根本没有解药,只有尽快把郑连长送到医院去,才有可能挽回郑连长性命。”
我转向托娅说:“记者同志,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从这里出去要多久?第二,你确定郑连长可以坚持那么久吗?再有,你能保证医院肯定能解这种蛇毒吗?”
托娅被我问住,她看着我半晌都没说话。
姚队长道:“小尚同志,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说:“如果布日故德父女没有骗我们,既然他们有办法拖延郑连长性命,那他们肯定有办法解蛇毒,如果他们能解却不愿解,那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情。”
姚队长快步走到我面前,拍着我肩膀说:“小尚同志,我和你的想法完全一样,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我就说说我的判断吧。”我点点头,等他说下去。
姚队长说:“他们不给郑连长解蛇毒,还一个劲催我们快走,其目的只有一个,无非是让我们尽快离开这个村子罢了。”我点头表示同意。
温佳琪插话道:“见死不救,他们也太狠了吧,难道他们都跟那些蛇一样,都是冷血动物吗?”
姚队长苦笑道:“如果不是看在扎西和托娅的份儿上,恐怕我们现在根本不能站在这里,早就被那些蛇拖去当大餐了。”
温佳琪和托娅脸色顿时一变,显然昨晚的经历还让他们惊魂未定,也许那些遭遇将会在她们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
扎西上前两步,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也许还有很多挣扎吧。扎西冲我说:“时间紧迫,赶紧说解决方案。”
我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方法,还是先礼后兵吧,你和托娅记者再去找你爸和……”
“他不是我爸!”扎西突然冲我怒吼道,因为他声音沙哑,所以听起来更加刺耳,尤其是他那愤怒的样子,简直让我不敢正视。
我吓的退后一步,差点撞在托娅身上,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其余人也被扎西的样子吓到,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扎西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沙哑道:“接着说。”
我咽了口唾沫,稳稳情绪道:“你们俩再去找布日故德父女好好谈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怕是求他们也可以。如果怎么说都没用,那就只能硬来了,反正他们现在还被我们控制着,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绑起来,逼迫他们交出解药,否则就让他们给郑连长陪葬。”
“呸呸呸!……”托娅白了我一眼,样子很是不满,“什么陪葬呀,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呀,郑连长绝对不会有事的!”
不等我再说什么,扎西就冲托娅招招手,说咱们走,然后带头向屋外走去。托娅快步跟上去,又对温佳琪叮嘱道:“看好郑连长,别忘了给他消毒换药。”
温佳琪连连点头,说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郑连长。
两个人走后,姚队长把我拉到长凳上坐下,他刚把烟摸出来,就被温佳琪阻止,他尴尬笑笑,转头问我说:“在你看来,双方谈好的概率有多大?”
我不假思索说:“几乎为零。”
“那你还让他们去谈,你这不是耽误时间吗?”温佳琪插话道。
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先礼后兵,如果我们直接动手,那我们就是没理,到时候不好说话,搞不好局面还会更糟。”
姚队长叹口气,看向门外说:“但愿扎西他们能成功,这样大家都好,真是闹翻了,恐怕我们占不到多少便宜。”
我心里赞同这个说法,嘴上却不服道:“您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人锐气,如果没有那些蛇,他们一老一少能干吗?”
姚队长说:“关键就在那些蛇上,蛇群要蜂拥出来,我们根本没法抵挡,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我说:“短笛不是在您手里吗,没有短笛,那丫头片子怎么发号施令呢?只要我们盯紧她,不给她单独行动的机会,她本事再大又能怎样?”
姚队长点点头,但脸上还是写着焦虑:“话是这么说,只是那丫头片子太厉害,我们好几个人都打不过她,她要是拼起命来,恐怕会更加难以对付。”
看来奥云塔娜那一甩,至今还让姚队长心有余悸,估计打死他,他也不敢再跟奥云塔娜动手了。不过姚队长此言非虚,奥云塔娜的确是本事过人,如果只凭拳脚,显然我们很难控制她,搞不好还会被她干掉。
我问姚队长,奥云塔娜那根短笛是不是在他手里?他拍拍胸口说在。我又问他,她那根短笛是不是也在她身上?
姚队长点头说都在,还说短笛就是我们的护身符,在我们顺利离开这个村子之前,短笛可比枪管用!
******,这个老东西!我在心里暗骂道。原来奥云塔娜没有看错,那根短笛一直都藏在姚队长身上,我被打的那么惨,险些丢命,可是姚队长还是没有交出短笛,这个老东西真是铁石心肠啊!
我看着姚队长,有心想说他两句,可他毕竟是领导,说深了是冒犯他,说浅了我又不解气,忍了忍,我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考古队还要走下去,我一定要离这个老东西远一点,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摆一刀。
见我看着他不说话,姚队长有些不明所以,他笑着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我故作迟疑,问他说:“对了,村外那些同志们都安全吗?”
姚队长指指温佳琪说:“当然,不然小温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自嘲笑笑,问温佳琪说:“昨晚你们是不是也遭到那些黑蛇攻击?”温
佳琪恩了一声,走到我面前说:“换药吧,这回你可别再乱动了。”
我向她表达歉意,然后乖乖脱下衣服。当我看到身上那些被血染红的纱布,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暗自咬牙道,奥云塔娜,你个臭女人,你可千万别给我机会,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队长起身说:“小尚同志,你先换药,我去外面抽支烟。”
我说好,然后靠在墙壁上,任凭温佳琪在我伤口上摆弄。
过了一会儿,温佳琪突然低声问我:“小尚同志,你们那个四班长是不是有什么特意功能啊?”
“特异功能?什么特异功能?”我不解道。
四班长名叫林韩,我们关系还不错,平日里常一起出去喝酒,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他,这么多年交往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如果说特长他到是有,他是个苗族人,老家在云南山区,他很擅长唱歌跳舞,每次连里搞活动,他都是活跃分子。
唱歌跳舞总不能算特异功能吧?
温佳琪说:“昨晚那些蛇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法逃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是那个四班长却平安无事,那些蛇好像根本不敢靠近他,都离他远远的,只是把他围起来而已,如果他没有特异功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