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中学生,呆在教室里,傻傻地听着老师讲课,虽然听不懂,甚至还在打哈欠,但依旧在努力的听着,因为,我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的原因有很多,而她,则是其中之一。
她面容姣好,婆娑可爱。只要你站在她身旁,总是能够嗅到淡淡的芳香。我和她的关系不算生疏,毕竟能在一起玩耍的,总不会太过生疏的。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可能是一蹴而就,也可能是水涨船高。但现在的我,已经很是肯定,有她的存在,使得我的世界更加的缤纷。原本平淡乏味的生活,也慢慢变得缤纷多彩,不再那么平淡无奇,百无聊赖。
当然我并不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兴许我只是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我内心的情愫,隔着万千重山,她嗅觉再是灵敏,也是感受不到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喜爱,一直都喜欢着她。安静地看着她笑,偶尔逗他开心。虽然我想像是一个豁达的智者,要开导开导她沮丧的心情。但她不给我机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偶尔皱一下眉头,不等我指出来,她又灿然一笑了。
她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笑容最美丽的人。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快高考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高考将进,我们两个或许会各走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几率,我们会再同一个学校,但那几率太小,渺小到几乎让人看不到,绝望充斥着整个内心,但我却毫无办法。我不是神人,不能控制时间,也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高考一直都在那里,该来总是要老。我像是离群的蚂蚁,孤单无助。更让我难过的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中间却没有一条可以维系的绳索,距离无限远,也不觉对方是彼此的羁绊。
直到某一天,我在操场上见到她,那时候的她,穿着鲜红的衫子,宛若一朵盛开娇艳的笑话,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彩。
操场是黄土地,没有一颗草,若是无限扩大,那便是戈壁,是荒原。除非是下雨,操场上是看不到一滴雨水的。也没有植被覆盖,真称得上是不毛之地。每逢春秋天气,操场上总是扬起漫天的黄沙。不幸的是,现在正值起风的季节,我只是走了五六步,便吃了半肚子沙土。当我看见她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已经吃饱了。
灰尘洒在她的头发上,好像是扑了一层搌,青丝一般的头发多少变了一些颜色,甚至眼睛也因飞沙的缘故,变得一站一眨的。她冲我一笑:“回教室?”她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单纯的打一声招呼,便该干啥还要干啥去,不会因为途中的变故,而改变了既定的目标。
我知道她的为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即便是头破血流,也不会更改。除非与机会擦肩而过,再也没有办法再试一次,不则,她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她是一个不言输的人。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莫名其妙涌出一股冲动,与此相伴的是,无限的恐惧。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数字一。似乎是在提醒我,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心头冒出一丝剧痛,恰若匕首刺进胸口,鲜血汩汩的留,而整个人的心情,也是低落到低谷。世上有许多擦肩而过便再无机会的事,而那一刻,我就是那样的感觉。
我忍不住回头叫她名字:“莘雅馨。”她停住了脚步,笑吟吟地回过头,问我什么事。我们行将分离,若在不说,恐怕会失之交臂,悔之晚矣。她刚要走,便被我叫住,她疑惑的回头,眉毛轻轻一抬,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我鼓足所有的勇气,好似将天地的能量,都用光了,我能听到远处的风,在呼呼地吹着,若是用余光撇去,还会见到树的摇摆:“我喜欢你。”话音还没有落,也不等她的神色发生变化,一阵狂风,便席卷而来,裹挟着风沙,拍打在我的脸上。大大小小的颗粒打在我的脸上,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风的袭击还有沙子的飞舞,迷住了我的眼睛。眼前的景物,都被一张眼皮挡住。我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风沙,只要风沙一过,日后的道路,还会按着既定的轨道,继续前行。
而不论她是点头,或者摇头,还是要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着一年一度,且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结业考试。但奇怪的是,风沙一直吹着,甚至气温也似乎下降了。我穿着的夏装,竟然有些瑟瑟发抖,能够嗅到秋的凉意,但还达不到冬天的冷。
风沙之中,我只期盼着风沙早些结束,毕竟总是被风沙打脸,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尖叫,已经失真,一如收音机没了信号,喇叭没了声震模。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那是莘雅馨的声音,她的声音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不敢忘记。
我在朦胧中朝着她的方向摸去,一边走一边询问:“雅馨,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我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只是听到嘤嘤的哭声,那悲怆的哭声吹进人的心里,便是吐出来的空气,也带着苍凉。正当我询问的时候,哭声戛然而止。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若不是因为地球引力,恐怕早已飞到了外太空。我担心她遭遇不测,又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可遗憾的是,我终究没有得到她的回声,充斥耳旁的是呜呜的风声,似乎是在漫不经心地叙说着悠悠往事。可我实在没有兴趣听,我想知道的是,她去了哪里。
风沙不知吹拂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昼夜罢,兴许没有那么长,只是我的错觉。但不论怎么说,风终于停了,在空中飘舞的沙子,也恋恋不舍的从空中坠落,发出簌簌的声响。
可落在地上的,并非是操场上发黄发白的沙土,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褐红。等我风完全停下来,我才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将我吓了一跳。这已经不是操场,树木的叶子也是稀奇古怪的,并非是平常见的树木。我四下张望,确定自己身处林子的边缘,我忍不住发问:“这里是哪儿?”可我没有带着向导,周围也没有人烟,有的只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看着西陲的阳光下,勾画出长长的影子。
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儿,欢快的叫着,似乎欢迎我的到来,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来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正当我发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后背起了一股冰冷的凉意,直接朝着我的脖子走来。我漫不经心的心回头去看,却是蓦地一惊,眼瞳也跟着放大,盯着那飞来的不明物体发愣,竟然忘记躲开了。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思绪都停止了。大概是安心的等待死亡,暂且将死亡的恐惧撇到一边。等死后,才慢慢体味那时的情景。但那个不明物体,却被一道白光拨到一边。等白光停下来,我才发现那是一把长杆弯刀,像是一把青龙偃月,但上面没有花纹,仅仅是一张再是普通不过的弯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