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惶惶然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次日,秦尽染早早醒来了,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房间。
约莫十点时,有人敲门。
“谁!”
“少夫人,是属下。”
不是时墨琛,她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去开门。
来者除了晏一池,还有一位老人。
看到秦尽染的目光,晏一池指着老人介绍:“这位是中医单大夫,单大夫医术高明,特别对推拿治疗扭伤最拿手,少爷吩咐属下将单大夫带来给少夫人治疗脚伤。”
时墨琛?
看来昨晚的事只有她一个人放在心上了。
秦尽染并没有看到昨晚时墨琛离开时那难看的脸色,如今再听到晏一池的话,自然就觉得他没有受影响。
秦尽染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老大夫拿出自己特地带来的药酒,开始给她推拿。
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让她明显的感觉到有痛意传来但也不会太过难以承受。
“单大夫,您看少夫人脚上的伤,一个星期能康复吗?”
“她的扭伤不是很严重,我每天来给她推拿一次,大概三天后就差不多能够和平常一样的走路了。”
晏一池放心了,秦尽染却惊讶不已。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个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怎么说也是扭伤了的,只三天就能康复,未免太夸张了吧。
推拿过后,又给她的脚踝处涂上一层透明的药膏,随后拿白色纱布包裹起来。
单大夫站了起来,将一只药膏递过去给她:“这是伤口的外用药,脚伤一个星期能够康复,但少夫人要出席宴席,想必脸上的伤更要康复才行。”
晏一池在确定她的脚伤一个星期内可以康复后就离开了公寓,此时这里就只剩下两人。
听到他的话,她很是不解。
接过他递过来的药膏,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晚宴?”
单大夫一脸的惊讶:“少夫人不知道吗?”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改口了:“或许是我会错意了,少夫人好好休息,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给你受伤的脚踝做推拿。”
她还没来得及再多问两句,他就退出去了。
一个星期后的晚宴?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听过,但是直觉告诉她和时墨琛有关。
不多时,晏一池再次出现,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往餐厅走去。
是她的早餐。
秦尽染看到他将一样样早餐拿出来,很想告诉他,昨晚的饭菜她还留着不少,但是,转念一想,东西都送来了,才说这些有什么用?
……
下午,时墨琛再次出现在公寓。
进了门,看着一楼客房的位置微微出神。
他的人做事很有效率。
昨天才让查秦尽染这五年来的生活,今天就出结果了。
这五年来,她在国外的生活很纯粹。
只有念书。
两年大学,三年硕士,如今刚好硕士毕业。
秦瑞并没有再支付她任何学费生活费,但她手上握有秦柳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所以也根本不缺钱,除此之外,她在学校还会炒股,对于股市她似乎很了解,资料上列出来的她的股票进出帐,几乎没亏过。
而交友方面也很单纯。
来往的都是同学,导师……
她没有和任何人深交,身边更没有特别暧昧的异性出入。
可,在颐园时,他听得分明,她笑语晏晏说着爱意,倘若她这五年来的生活真如资料所示,那么她电话里说的爱的是谁?
根据调查显示,根本没有这个人才对。
除非,资料是假的!
可,如果否决了那份资料,那无异于是否决了自己的人,他的人这些年来收集情报从来没有出过错误。
他走过去,敲门。
“谁?”
外面并没有应答,但是敲门声也并没有停下。
会这么做的,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
脑子里想着昨晚那一幕,对于要不要开门这件事,秦尽染显得有些犹豫。
“秦尽染,出来,我们聊聊。”
她不知道他要跟她说什么,但是,同样的,她也有话要跟他说。
秦尽染打开房门,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时墨琛转身往客厅走去。
秦尽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各自在沙发落座。
不知有意无意,她坐的是离他最远的位置。
时墨琛的神情很平淡,至少她是看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要说什么?”
他一直没开口,她有些尴尬的先出声了。
时墨琛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处:“伤怎么样了?过几天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她想起早上那位单大夫说的话,看来他让晏一池找那位单大夫来给她治脚伤,就是为了几天后的宴会了?
“我一定得出席吗?”她就是个挂名的而已,虽然从她嫁给他的那刻开始,所有人就都知道时家掌舵的夫人是谁了,她也还是觉得能不去就最好不去。
总觉得,跟着他一起出席什么宴会,就真的承认了这个身份似的。
“嗯。”
“那是什么宴会?我也有好个心理准备。”
“只是去当陪客而已,不需要太紧张。”
她惊讶。
整个C城,能让他去当陪客的,也没几个人了。
非主人身份,那也说明了不是时家内部的宴席。
时墨琛看着她,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她一言一行都极为小心翼翼,再想起昨晚他吻她过后,她的干呕声……他的脸上虽然惯常的不见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已经阴沉了下去。
“秦尽染。”他忽然开口,语气里似乎带着认真:“倘若我答应放你自由,让你自己选择,你想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