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
秦尽染正襟危坐,时墨琛好整以暇的目光则始终落在她身上。
前面,晏一池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看来,你的眼光不怎么样,你的那些男人连把你带走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的出现,那些意气风发的出现在她身边谈笑风生的男人到最后可以说是狼狈而逃的。
“那不是我男人!”
“是吗?那你男人是谁?”
他的声音很轻柔,好像是在跟她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可她却听得心惊。
“我没有男人。”
她下意识的回答,可说完后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他哦了一声,本还潇洒的眸子顿时带上了冷沉。
“看来你总是认不清你自己的身份。”
不过一瞬,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轻松的压制;腿踢起,他腿抬起,同样压制住她;身子往后想要推开,他的另一只手掌握在她后颈,压制住了她全部的退路。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呼吸缠着呼吸。
“你想干什么!”
总是这样……
婚礼那晚,昨晚在颐园,还有现在。
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一副被抵死不从的模样,好像,他在逼良为娼?
他手指拂过她的脖子,顺着锁骨而下,除了她难看的像是要被QJ的脸色,还看到她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他眼神更为阴戾冷沉!
秦尽染看着他的脸色,心跳快得没了边。
“时墨琛,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慌乱的眼神扫到前面的晏一池,好似看到了救世主:“车上有人!”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车·震。”他并不打算放开:“至于他,到了最后一步他自然会离开。”
晏一池背脊僵硬,心里默念自己是一个开车的机器人,对于后面的情况,直接想选择性的失明失聪!
眼看他似乎真的要不管前面开车的人而继续下一步动作,秦尽染慌乱不已,用身体能动部分胡乱攻击起来。
依旧停留在她脖子上的手,拇指微微用力,扼住她的咽喉处,止住了她乱动的脑袋,把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秦尽染,同一种方法用两次就是愚蠢了,何况,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伤。”
她堪堪将眼泪憋住:“我们来谈个条件。”
男人的轻笑声传出,这声笑声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成分在。
“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
“没有人敢跟你谈条件,因为想跟你谈条件的人最后都只是想要动手除掉你。”
“自作聪明的女人我倒是也见过不少。”
只是没有比她胆子大的。
“自作聪明?”
她扬唇轻笑,苦涩的嘴角怎么看都是自嘲十足。
苍白的脸色,满脸的泪痕,怎么看都可怜相十足。
“我没有那天分,也不敢在你面前卖弄。”
“时墨琛,我不爱你,所以我不想爬上你的床;我也不恨你,不想要杀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跟你谈。”
“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否则,但凡有一丁点的可能,五年前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更别说是嫁给你,所以我走了五年,而我走的那五年里,你也从来没有派人找过我,说明你根本不是一定非我不可,既然这样,时总,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谁和你是好聚的开始?”
“没有好聚的开始,好好散场也可以。”
“既然走了五年了,为什么还回来?”
秦尽染沉默。
“走了五年后又回来和我谈条件?五年前你没有资本,是觉得五年后的今天有资本了?”
“是。”这一次,她答得肯定:“横竖不过一条命,来拒绝我不愿意做的事。”
他的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阴沉:“你觉得你的命能够威胁得了我?”
她摇头:“是啊,我知道不能,可,如果赔上时总的呢?”
“命是我自己的,我也很惜命,可时总如果一定要逼我,走到穷途末路了谁知道能激发出什么潜能来呢,横竖这日子过的不是自己想过的生活,做的也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整个S国都在时总的掌握中,时总就好比是古时权倾朝野的宰相,连总统都要给您几分薄面。我求告无门,只能以一命来赌时总的一命,虽然未必会成功,但也是一个可能性。”
她又是一声笑声,这次笑得极为妖媚。
“时总的命比我的命值钱,用我的一命来博时总一命,这生意对我来说很划算,有时总来陪着一起死,我也不亏,假如稍有偏差一死一残也不错,如果我实在运气差到撼动不了你分毫只赔上了我自己,那也不过是解脱了而已。”
晏一池背脊一凛,握住方向盘的手蓦然一紧。
“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他一脸阴霾,甩手将她摔在一旁。
“想要杀我的人很多,而你,就算以命相博,别说结果,连一点波澜都不会起。”
“这么想死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一脚踏在鬼门关上是什么滋味!”
长腿跨过去,打开车门。
扯着她,让她半个身子挂在车外。
晏一池的车向来开得很快,初冬凌冽的风吹过,像刀子一样把她粉嫩双颊割得生疼,毫无预警的突然被这样对待,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尖叫一声。
晏一池下意识的将速度慢了下来。
时墨琛一个眼神朝前,缓缓开口:“你是哪边的?”
晏一池不敢再耽搁,一脚踩下油门,将速度提了上来。
“现在,只要我松手,残的是你,死的也只会是你,秦尽染,你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