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一天,摧城的乌云密布,齐军浩浩荡荡地在楚国边境上,“交出你们的城主!饶了你们的性命!”一个九尺高,满手沾满鲜血的齐人在楚国高大的城墙下叫嚣,想必那就是他们的将军了。
战争已持续了一个月,堂堂一万齐军却攻不下一座只有三千人的楚城,换谁能不着急呢?转而言之,此时城内的粮食也快耗尽,整座城池被齐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被围的消息也带不出去,城中人心惶惶。
大堂之上,我身着灰色流光铠甲,手中的弓,是铜打的。弓上的弦,是由武夷山上猎来的猛虎的筋制成的。背上的箭,是青铜所制。看着这把弓,不由得想起十几天前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楚国国君亲自将这把稀世之宝赠与我。
可是不知为何,这消息竟传到了齐国国君的耳里,于是设宴邀楚君前去,说是要看看这虎筋为弦,铜为弓的稀世之宝是什么个样子,因楚君已将这弓赠与我,我只得同去。应邀之后,听说齐君自见到我后,就认定我是男扮女装,要娶我,不过碍于面子,只是下令要捉我,于是有了今天这一万大齐军围楚城的情形。不过,这情形也不能全都赖在这把弓上,若不是我执意要去请教慕容凌风将军,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一天,我从一个砍柴人的嘴里得知,再翻过两座山便就到了彭城,向着那位砍柴人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不想走了一天一夜之后,竟迷失了方向。先别说肚子饿得要死,就是困也要把我困死。小时候上山砍柴,经常会一不小心就干到晚上,于是哥哥就会用砍来的木材在树上搭两个平台,一个在上面,是给我的,一个在下面,他自己睡,我睡觉不安分,经常摔下去,每每那个时候,哥哥都会接住我,后来才知道,哥哥因为害怕我摔了,整晚都不敢熟睡。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按照哥哥的做法,我成功搭建出一个平台,建成之后,将“小崛”放在旁边,这“小崛”便是那只可怜的小猫的名字,本来是要叫“小瘸”的,仔细想了想,不妥,便用了个谐音,崛,崛起,便要勇敢面对,so就用崛字了。随后我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身体下一空,整个身体随着重力的作用往下掉。我从惊恐中醒来,知道不安分的我又摔下去了,本以为要摔个半死,结果却是躺在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上。定神一看,又是他,看见是我,他笑笑说“真有缘,这才多久,又见面了。”我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嗯,是啊,那个,你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再说。”待我站起来后,小崛也跳上了我的肩。
后来他跟我说他家便是我所寻找的将军世家,他叫慕容威海,他的父亲便是远近闻名的大将军慕容凌风。此番上山是为扫山,为迎接楚君来此狩猎。随后他便带我去他家与上百门客一同住下。门客又称食客,听名字就知道做门口至少不乏吃的,其主要作为主人的谋士保镖而发挥其作用,我经慕容威海的鉴举,得以在狩猎那天做为一个保镖随着慕容凌风将军同去。
前一天晚上,在卧室中,各个门客议论纷纷。“听说国君手中有一把麒麟弓,其弓身金光闪闪,其弦弹性甚好,轻轻松松便可射到上百步外。是真的吗?”
“是真的”。另一个门客说道,“我还听说啊,国君还要把它送给此次狩猎最多者。”
“那我们要是能帮将军狩得猎物,帮将军得第一,那么必定能成为将军眼中的红人啊!”……
为了第二天能有足够好的精神,我早早便入睡了,亦无心去听他们谈天说地。
天还未亮,擂鼓声便在山野中回荡,久久才散去,“国君入山!击鼓恭送!”在声声鼓声中,狩猎的人们浩浩荡荡纷纷进山。摸摸还睡得正香的小崛的小脑袋,关上帐门,便启程了。
既是来帮助慕容凌风将军的,我于是一路紧随其后。有鸟儿,我射一他中二;有兔子,我射身体他射头,一个早上下来,同行的人也就我紧追其后,其余却是相差甚远。“果然,我的儿子还真是好眼力。”慕容将军辞退了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后,背对着我,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说话。看我发呆了,他回过头来,我这才渐渐看清了他的脸。在那双浓眉的衬托下,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格外明亮,似乎能看到千里之外。光是这双眼睛,不难想象有多少美女对他倾心。别说别人,就是我,在此时却也是心头小鹿乱蹦。而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一震,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本来要说的话楞是让他给憋回去了。
对视许久,我楞是尴尬了许久,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你,的箭术不错,说吧,来我府上所谓何事?”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刚才还是看见美女后的正常反应,这就又恢复了一个将军应有的气势,充满了威严。我不禁正正衣襟,道到:“久仰慕容将军大名,我知道我的箭术还有待提高,所以特意来请教将军。”出于求人,态度就应诚恳,说到此处,我单膝下跪,“望将军能够指点一二。”
“哈哈哈!”将军仰天长笑,“好!好一个有进取心的年轻人!就你这谦虚的态度,我允了。”
“真的吗?”也不知为何,自第一眼看见将军起,心中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是敬仰,又似是钦慕,又好像是有着很浓厚的情感在里头。总之就是开心,以至于不知不觉中竟蹦跳了两下,将军那双水莹莹的眼睛像是能看破世间一切事物,被看的人即使没有做错事,却也会有点心虚,包括我。他只是看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脸依旧。我不好意思地停下动作,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正经地说道:“将军,一个早上没喝水了,我去给您取点水来。”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赶紧溜走,心中暗叫不好,“该死!刚才激动过头了,这下好了,形象全毁!”
此时,在五十多米外的一棵百年古树下,一个手握长剑的人默默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翘起。他,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