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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一样的早晨

林笙和夜心在一间城堡大厅模样的房间中现出身形,周围是中世纪风格的装潢,昏暗的吊灯勉强可以照亮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光给予与大厅相连的几条走廊,墙壁上除了木色墙纸覆盖在上面,也只有一张木框装裱的夜心的巨幅上半身照挂在上面,一张戴着皇冠,穿着黑色公主裙的巨幅半身照。

“我们都累了,你去休息吧。”夜心淡淡地说。

林笙点了点头,上半身向夜心倾斜45度,而后直起身向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走去。

“记得明天穿制服来上班哦!”林笙背后传来夜心的轻呼,他猛地一停,脸上有些泛红,左手和左脚同时向前挪动,直到他走入走廊都没有将这种尴尬的姿势纠正回来。

夜心再次望着林笙消失在黑暗中,但这次她“扑哧”一声笑了,此刻的她已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只是个怀春的少女罢了,刚才在打斗中吴明见到了紫光的出现,她又怎会见不到呢?当她赶到时,看见的是那个帅哥用双刀努力地抵挡着壮汉刺过去的大戟,她可以想象出,若是他挡不住将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么称职的管家,又怎么会让你逃掉呢?”她轻轻地说,脸颊上也有一抹红。“如果姑姑没有愤怒地离开家族,或许我和你在一起就没这么麻烦了。虽然家族的信条是牺牲与服从,但在我的幸福面前,它又算什么呢?姑姑已经违背过一次,那我,就再违背一次。”

黎明时分,东方泛起鱼肚白,光和暗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光中有暗,还是暗中有光……

风佑凡一步一停地在人行道上挪动身形,右手端着一部手机,手机上是GPS定位的地图。若现在不是清晨六点钟,他早就会因为紧低着头而撞到不少来往的行人。小镇现在还很安静,街上多数是晨练的人和出售早餐的商贩。人们在经过这个清秀少年时,总会忍不住看看这个不知怎么了的孩子,他低垂着的头完美诠释了”被打败了“,脸上的表情在“奇怪”“怎么会这样”“不可思议”之间来回替换,口中念念有词,活像中了邪。

风佑凡不知道来往的人对他投以奇异与可怜的目光,他现在脑子很乱,刚才与母亲的对话不停地闪过,让他的思绪更加纷乱。

“小凡,该去上学了。”

“太早了吧?”

“不早了,海灵学院六点半就开始上课了。”

“什么补习班这么负责,我真是感动得无语凝噎啊……”

“什么补习班,海灵学院可是你辛辛苦苦考上的武者大学,那里的管理很严的,迟到会被记处分的。”

“大学?我高中还没念完啊?”

“这孩子,还没睡醒呢吧?”

“话说后半句不是应该我问您吗?”

“臭小子,都学会和你妈开玩笑了?”

“母后,儿臣不敢啊,儿臣真不知道在哪啊!”

“行了,快走吧,再晚些就真的迟到了,今天你就去那里吃早饭吧。”

“妈啊,你不能……”

“啪嗒!”

“剥削劳工啊……”

“还有一百公里到达目的地。”机械的女声,让风佑凡有种摔手机的冲动,哪来的这么不靠谱的导航软件,当哥是那么好骗的?哥连干脆面的再来一包都没兑换过,真的会相信你的话才怪!可他现在还能怎么办?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不靠谱的手机了吧。

“年轻人,你好像很困惑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吸引了风佑凡的注意力,他循着声音望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胡茬直直地扎在下巴上,像刺猬的背,狭长的双眼眼角已经有了一点皱纹,画出岁月的痕迹,古铜色的皮肤,想必经历过不少风吹日晒。

大叔,你的话好像所谓的大师啊,风佑凡想,虽然他不能说出来,“大叔,早上好。”大叔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啊,饿的无精打采的,进来喝碗粥吧!”

“谢了大叔,我不……”“咕噜噜……”“饿……”

风佑凡心说我这哪是饿的无精打采,我这是郁闷,可转眼他与他肚子的谈判中他就吃了败仗,所以他只好尴尬地进了粥铺,看着大叔拿出一碗凉粥,端碗的手在下一秒升腾起了火焰。他腾地站起身:“你的手着火啦,大叔!快打119!不,快拿水浇灭了!不,快……”

“你这小子瞎嚷嚷什么,这有什么好惊慌的?”男子疑惑地瞅了他一眼,“粥热好了,给你。”

他把碗放在桌上,风佑凡看着小米粥上的白色雾气,一脸崇拜地转向大叔:“大叔啊,你这是什么魔术,可以教我吗?”

“什么魔术?我看你这小子也挺正常的啊,怎么净说胡话?”大叔白了风佑凡一眼,风佑凡抓了抓头,手指指大叔的手,又指了指碗,不停地比划着:“你刚才……火……手上……粥热了……”

“这小子谁家的?存心逗你大叔呢?就好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似的,你大叔我好歹也是一个凡境的凡尘境,又修炼火属性元力,用点小火怎么了?”

“凡境?凡尘境?火属性元力?这什么跟什么啊!”风佑凡用力抓着头发,把本来平整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小子,你得按时吃药啊,先把粥喝了,你会喝粥吗?来,大叔教你,左手拿碗,像这样……”“我没病!”“右手拿勺……”“够了!”“来……吃……”

风佑凡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粗暴地推开这个眼中有着可怜和慈祥目光的大叔,带着嘴角的一点粥渍冲出粥铺,刚才他虽然拨开了大叔伸过来的勺子,但大叔还是强喂了他一点粥,他用惊恐的目光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熟人正向他跑过来。

“见到你真好,我刚才……”风佑凡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但还未等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那个熟人就以不亚于一辆全速开动的跑车的速度从他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吹起风佑凡额前的斜刘海,根根黑色发丝在空中凌乱,空气中只剩下一句话能证明他刚才见过那个人。

“小凡,快走啊,要迟到了!以我的光属性元力的速度都不一定能赶上了,你这个风属性的还不快点?”

“这……究竟……怎么……回事……”

风佑凡说出这句话,不知是因为他刚才见到的毁他科学观的情景,还是因为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在闭上眼的前一秒,他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叹息。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是晕倒呢?还得我这把老骨头帮你啊……”

失去意识的风佑凡表面浮起青色的风,托起他软塌塌的身板,载着他沿着路飞行,其速度足以让一架波音737望尘莫及。当他消失在地平线时,在他起飞的地方,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吹起尘沙乱舞。

一道灰影掠进粥铺,被风佑凡称作大叔的声音响起。

“你让我做的事做完了,这家粥铺也归你了,哎我说,刚才我喂那孩子吃的东西不会对他有什么不良影响吧?”

“不会,那……只是掺了点镇静剂。”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风吹树叶。

大叔鬼鬼祟祟地钻出粥铺,看了看风佑凡离去的方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镇静剂?当我那么好蒙吗?唉……你小子被这种强者盯上,真不知是福分还是祸根。”

粥铺已经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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