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丽丽正琢磨着上官菀的话呢,就见上官菀昏了过去。碍于断肠丸的威胁,她不敢做出什么谋害上官菀性命的事情,但打她两拳出出气还行。
这么一想,焦丽丽心中蠢蠢欲动。
不过一想到刚才上官菀那冷若冰霜的一眼,她又踌躇起来,怕上官菀是在故意撞晕试探她,她若真的动手,最后倒霉的反而是她。
就在焦丽丽犹豫不决的时候,惊呼声响起,“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掉水里去了?快,快,你们几个还愣住作甚?还不快去将姑娘救上来!”
吕嬷嬷一件焦丽丽狼狈的样子,心疼极了,指挥着丫鬟婆子去救焦丽丽上来。
众人不敢怠慢,几个会水的婆子忙下水去将焦丽丽救起来。
与此同时,赵嬷嬷也指挥着一个粗壮的婆子背着昏迷不醒的上官菀回玉兰院。
整个侯府都为两位姑娘受伤的事情忙碌起来。槐安院这边,世子夫人李氏看着焦丽丽双颊红肿,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大夫请了吗?”
焦珍珍见到妹妹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年纪虽轻,但人却很稳重,不像李氏那样慌了神,只在嘴里念叨,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丫鬟去将侯府供奉的大夫请来,又让人给焦丽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捂在被子里,烧热水、熬姜汤这等事情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连串事情吩咐下去后,焦珍珍回到屋里安慰哭红眼的李氏,“母亲,你别担心,妹妹没事的。”语毕,又走到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焦丽丽,眉头一皱,问道:“丽娘,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掉在水里去了,脸也肿的不成样子?”
焦丽丽对焦珍珍这个姐姐一向敬畏有加,平日里焦珍珍一问,她肯定就实话实说,只是这一次有上官菀的威胁在先,焦丽丽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脸也是不小心撞到了荷花池边的石头上。
焦丽丽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看就不对劲,不过焦珍珍没有再继续问,看着丫鬟给焦丽丽喂了姜汤又给她脸上了药,这才到院中审问跟在焦丽丽身边的丫鬟婆子。
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她们和上官菀身边的丫鬟婆子被焦丽丽给支使到了一边去,根本就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什么事情,后来等她们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回去,两位姑娘一个满头是血的晕倒在地,一个脸色苍白的泡在池里。
无论怎么样看,昏倒的上官菀都是没有办法将焦丽丽推到荷花池里。
难道妹妹刚才没说清楚话是因为将上官菀推到而心虚?
思来想去,焦珍珍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能粗心大意,她冲着李氏身边的大丫鬟如意招了招手,等如意上前来后,便吩咐道:“你让那边的人注意下,有什么不对之处,立马报给我听。”
如意应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焦珍珍点了点头,罚了跟在焦丽丽身边下人的三月月钱后,又责令她们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离开焦丽丽身边半步。
这样的惩罚让吕嬷嬷、画眉和莺歌等人松了口气,罚月钱总比打板子要轻松很多。顿时一溜儿的口呼焦珍珍仁慈善良起来。
等焦珍珍将焦丽丽落水的事情处理好,看着坐在床边抹泪的李氏,焦珍珍提醒道:“母亲,你该去看看表妹了。”
“可……可是丽娘她这样,我怎么能……”李氏话未说完,就被焦珍珍打断,只听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母亲,你这是要急死我不成?先不说表妹是丽娘推到的,就算不是,难道你这个做舅妈的不该去看看?毕竟表妹也伤到额头,如今还在昏迷中,于情于理母亲你都该去看看表妹!”
末了,焦珍珍又凑到李氏耳边,小声的说道:“母亲,做戏要做全套,没道理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不走。”
李氏这才记起上官菀每次受伤都与焦丽丽有关,她得去安抚上官菀让她不要说出去才行。
想到这,李氏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往着玉兰院赶去。
……
槐安院为焦珍珍的落水忙个不停,玉兰院这边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慕春和翠夏看着自家姑娘活奔乱跳的走出去,被人背着回来,还满脸是血,心中不由一紧,忙带着人迎了上去,看着一脸怒容的赵嬷嬷,忙问道:“嬷嬷,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赵嬷嬷怒不可遏的说道:“二表姑娘简直是欺人太甚!”
翠夏一听就知道自家姑娘又被焦丽丽给欺负了,看着一旁嘤嘤抹泪的盼秋和低着头扣手的凝冬,翠夏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旁慕春看着赵嬷嬷,问道:“嬷嬷,大夫请了吗?”
赵嬷嬷一脸自责,“哎,我只顾着生气,给忘了。”
凝冬忙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请,我去请。”说着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
慕春并不放心凝冬办事,又叫了两个小丫鬟跟着一起去。
凝冬和两个丫鬟刚离去不久,李氏便带着人匆匆来到玉兰院,她被慕春引到屋中之后,看着一脸血的上官菀被吓了一跳,随即就红了眼圈,不断的落着泪,惹得慕春和翠夏也跟着落泪。
“端盆水来,我给菀娘把血给擦了。”
李氏吩咐下去没多久,便有丫鬟端了盆温水来,李氏绞干帕子,温柔仔细的为上官菀擦起脸来。
一旁慕春和翠夏不由的感叹,李氏这个舅妈对自家姑娘可真好!
济宁侯府供奉有两个大夫,一个去焦丽丽哪里,一个来了上官菀这里,很快便诊治出上官菀是因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并无性命之忧,只需静养几日即可。
李氏听了大夫之言,执念道:“真是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又转身对慕春说道:“慕春,我那里还有些血燕,你等会儿去我那里取来给菀娘熬汤,正好给她补补身体。”
慕春闻言一喜,忙福身道:“奴婢替我家姑娘多谢夫人!”
李氏罢了罢手,让慕春不用多礼。
接着她又亲自给上官菀抹药净面,一直守着上官菀到天黑,连饭也顾不上吃,直到戌时末,这才被身边人劝回去歇下。
这一切上官菀并不知道,她在池塘边昏过去后,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