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还没走几步,就被疤脸喝住了:“你们要干什么?”
原来,疤脸并没有完全睡着,他早就看穿了两姐妹心里的小计谋,故意闭着眼睛打呼噜,没想到,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就这样上当了。
明知事泄,逃跑肯定是不行了,孟展文临机应变:“我们要去方便,怎么,你要来盯着我们吗?你要是不嫌臭,你就来吧。”
“你们要方便,就地方便,你们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透,我警告你们尽早打消逃跑的念头,要是再有这种迹象,我手里的红柳条棍可不认人。”
两姐妹只好作罢,都回来乖乖靠在树干上准备休息。
可她们并没有就此死心。她们在等,等疤脸真正睡着了,她们还是准备溜之大吉。
就这样,两姐妹时刻准备跑,疤脸一刻不敢放松盯着她们,双方一直僵持到晚上两点多,这时候,大家都有些瞌睡了。尤其是两姐妹,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疤脸虽然倦意很浓,但曾经当兵的时候,一连几夜合不上眼是常有的事情,他倒是习惯了。他又开始故意装作打呼噜,看看两姐妹到底是什么表现?
孟展文一看疤脸又开始打呼噜,便又戳醒了快睡着的姐姐。姐姐担心疤脸没有真的睡着,心里有些犹豫,妹妹轻声说道:“就算没睡着也要试一试,万一他真的睡着了呢?”
姐姐壮了胆,妹妹再次拉着她起身,可身子还没直起来,两记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姐姐的脸上。疤脸怒道:“伤疤美好就忘了疼,我看挨打没挨够,变着法子找打呢。”
两巴掌下去,姐姐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用手一捏,都没了疼痛感,她知道,她的脸被打肿了。妹妹歇斯底里地叫喊:“怎么,我们想去方便也有错?你懂不懂男女有别,难道你想让我们在你跟前就地方便吗?”
疤脸这次保持沉默了,他只是将红柳条棍在手里晃了几下。
孟展文也知道,她们今晚逃跑是没可能了,再者,自己也确实累了,可她们身上穿的都很单薄,根本没法睡,如果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指定要感冒。孟展文想把疤脸的军大衣要过来和姐姐披上睡觉,便又讽刺道:“有些人根本就枉为男人,明知我们穿的如此单薄,却只知道把自己裹得严实,他真应该脱了裤子看一看,他那地方是凸出来的还是凹进去的?”
疤脸懒得搭理她,只是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了下来扔给了她们。两姐妹背靠着树干挨地紧紧的,将军大衣裹在身上,很快,她们便睡去了。
天很快就亮了。
疤脸不停催促着让她们起来赶路,早到一刻就早安心。
两姐妹的早餐还是一个菜团子,一点树皮。妹妹又偷偷将自己的菜团子分出一半给姐姐,姐姐知道不能要,如果被疤脸看到肯定又要挨打,可是她看着菜团子口水直流,她太想吃了。
可疤脸跟长了贼眼似得,愣是把这一切看得清楚,不等姐姐将半个菜团子送到嘴边,疤脸就开始警告:“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不想出手,你也别逼着我出手。”
孟展文抓起地上的一些枯枝烂叶朝着疤脸扔了过去:“这菜团子你都给我了,我爱给谁就给谁,你凭什么管我?我告诉你,我给我姐吃了我心里舒畅,兴许一高兴,还能走快点,要不然,咱们看谁着急?”
这半个菜团子的事情,疤脸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只不过他知道他一旦松口,孟展文尝到了甜头,肯定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他的麻烦只会更多。
疤脸不屑地瞅了一眼两姐妹,然后对孟展文说道:“啥人有啥命,你姐姐只要饿不死就行,你就不一样了,你把吃的东西让给了别人,到头来你面黄肌瘦的,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你在逼我,信不信我真的死给你看?”
疤脸针尖对麦芒,一点儿也不肯相让:“别以为你是什么金疙瘩银疙瘩,我也不怕跟你摊我的底,你真的死了,我有什么损失?不过就是两个银元的问题,可你们呢?我给你们寻个好人家,你们以后的生活说不定能有希望,我劝你们珍惜着点,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是把自己害了。”
疤脸这一番话出口,姐妹两个都心凉了。孟展文心想,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就白受了疤脸的气了,她要活着,把疤脸欺负她们的都变本加厉找回来。
妹妹是个心疼姐姐的主儿,趁着疤脸不注意,还是会把东西塞给她,或是一个菜团子,或是遇上别的什么吃的。可姐姐长了记性,无论妹妹要偷偷塞给她什么东西,她都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饿死总比被打死好。
孟展文岂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人?
妹妹最后下了狠心,她清楚地认识到,要解决当下的问题,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疤脸。她在路上偷偷捡起了一根带尖的树枝,虽然没杀过人,但是没闹饥荒的时候,她见人杀过鸡,她相信,只要把这根树枝戳进疤脸的脖子,他必死无疑。
孟展文的小心思被疤脸看得真切,他一把扯住了孟展文的手,顺着袖子找出了那根带尖的树枝,并警告她:“你想用巴掌遮住太阳,用指头戳破青天,这事儿不但傻,也没门,我疤脸好歹在张司令手下当过兵,你甭想跟我斗。你们也不想想,我给你寻个好人家,总比饿死强。就算你们现在逃了,你们要去哪里?你们又能去哪里?”
孟甫文低头不说话,孟展文恶狠狠的说道:“要你管。”
姐姐觉得疤脸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但就是呕不过这口气。话又说回来,谁知道疤脸心里究竟打着什么小算盘?俗话说得好,白酒红人面,黄金黑人心,做生意的人,求的是利益,你跟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他究竟会把你怎么样,只有天知道。
又走了一程,孟展文说自己要小解,疤脸一看地势,四下是荒原,心想,她就算逃也逃不出他的视线。就让她走出几米远就地方便。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遮挡,而疤脸还不让走远,孟展文便诅咒起他来,可实在憋不住了,便让姐姐站直了堵住疤脸的视线。她解开腰带蹲下了,偷偷朝着疤脸看了一眼,没想到,疤脸正盯着她看。当目光接触到的时候,疤脸有意回避了一下。
孟展文又是好一顿破口大骂:“流氓,畜生,不要脸,伪君子……”姐姐劝着她,要是完事了就赶紧起身。除了疤脸,说不定还有过往的路人,要是万一被窥见了身体的细节,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虽然疤脸不是故意要去看的,可还是通过姐姐双腿的缝隙看到了孟展文白白的屁股,他心痒难耐,联想到自己已经好没有吃到女人的荤腥了,心里面一阵一阵发热,他开始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