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对草原来讲就是一个匆匆过客,一转眼就进入了夏季。六月初一这天一大早,安乐王府上上下下就已准备停当,大管家最后对各项事宜做了一次检查,确定了一切无误后,通报安乐王爷:“可以出发了!”
“仲蠡他们几个也都准别好了吗?”王爷问道。
“都准备好了!”
“那好,吃过早饭就吩咐大家上路吧!”
这次的‘那达慕’大会,安乐王府是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的。前两年的‘那达慕’因为青海刚从甘肃析置出来,边民因为边界的草山纠纷一直闹得不愉快,一直无人承办,这次是三年来的第一次。
早饭过后,王府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路上还真热闹,河汊旗的百姓拖家带口地赶往甘南草原,仲蠡、立勤、占良三人雇了十二匹牲口,驮着他们的货物夹杂在人从当中。从河汊旗到‘那达慕’的举办地要走整整一天的时间,走得慢的还要在路上过夜,因此,路上的行人都是尽可能地往前赶,力争早早上路当晚到达,都想着尽可能不在路上过夜,所以行人队伍行进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仲蠡三人由于骑着快马,不经意间就走到了最前面。琪琪格和敖登也紧紧跟随者仲蠡等人的小队前行,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十分地开心。
“立勤,你以前参加过‘那达慕’吗?”与立勤并辔而行的敖登问道。
“说真的还真没有。”
“那你可要睁大眼睛了,三年没有举办‘那达慕’了,参加的人肯定不少,漂亮的姑娘很多吆!”敖登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们参加是为了做生意,漂亮姑娘多不多与我何干?”
“嘴硬,到时候不要感到眼睛不够用就行了!”
“那帅小伙子也一定很多,你不要看傻了呀!”立勤反击道。
一句话说的敖登脸红了,撂了一句:“谁像你呀!”催马到了仲蠡跟前:“二少爷,你说,他童立勤敢说一眼都不看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吗,他一定会看的,但大多数应该是我们的主顾,人家来买东西你不能不看人家吧?”仲蠡回答得很巧妙,既给了敖登台阶下,又照顾了立勤的面子。
仲蠡的话刚落,琪琪格紧接着道:“敖登,你也不小了,这次就选一个合适的,大家说怎摸样啊?”
一句话说的的家都笑了,敖登更是不好意思,满脸涨红;“小姐,你怎么这样呀!”,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天气真好,太阳当空照着,绿草,蓝天,远山的上头映衬着晶莹的白雪,悠闲地牛羊自由自在地低头啃着初生的嫩草,一丝微风吹过,让人感到一丝的凉意,呼吸一口甘甜的空气,仿佛像是洗了肺一样,仲蠡一下子又找到了自由自在的感觉。
“天高云阔的感觉真好!”仲蠡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好像是谁在束缚你似得,你这一阵子不是一直是自由的吗?”琪琪格道。
“无事可干,整天像个幽灵似得活着,你觉得有意思吗?”
“幽灵?没有吧!我看你也一直没闲着,无事可干是你自己的感觉,这才闲了多长时间呀,你的脑子我看一直就没闲过!”
仲蠡看了一眼琪琪格,心想,这丫头的心还挺细的:“人总的要生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得思考,思考自己如何面对未来,思考自己的出路,思考可能要面对的现实。”
“太沉重了,老是沉浸在过去会把人压垮的!”
“放心吧,没那么脆弱。“
正说话间,王府的一名佣人催马赶了上来:“大小姐,王爷吩咐前面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吃午饭!”
“好,知道了!”琪琪格答道。
佣人调转马头回去通报,琪琪格道:“翻过前面的小山梁,有一片灌木丛,还有一条小河,我看咱们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如何?”
占良和立勤抢先催马上了小山,查看了一下地形,回头冲着仲蠡喊道:“这地方不错,有水有树林,我俩先去选地方了!”说着二人就消失在山梁的那一边。
吃过午饭,安乐王爷对仲蠡道:“按咱们现在的脚程,天黑之前就能到地方了,晚饭等到了之后咱们再吃,这一路上就不再停留了。”接着他对众人道:“大家都吃好了吗?”
“好了,王爷!”
“那好,启程吧!”
大家收拾好各自的东西,陆陆续续上路了。这支队伍当中除了仲蠡、立勤和马占良三人外,其他人都是参加过甘南‘那达慕’的,可谓是轻车熟路,所以琪琪格和敖登一直不离三人左右,一则给三人做向导,另一则琪琪格也想借此机会给仲蠡多宽宽心。
童立勤和马占良还是比较兴奋的。跟着仲蠡一起干是他们俩老早就有的一个心愿,况且这次还可以亲眼看看蒙族人‘那达慕’的盛况可谓夙愿得尝。敖登看着二人调侃道:“到了地方,你俩的眼睛可能要不够用了!”
“你又来了”占良回道。
“说的不是你俩心里想的吗”
“你的意思是我俩会被大会上的美女迷住了双眼,是吧?”立勤插话道。
“哼,还没那么严重吧!”占良回道。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立勤冲着敖登道。
“想问啥?”
“那达慕,是个啥意思?”
“这我还真说不好,你去问问小姐吧。”
一直与仲蠡并排走在前面的琪琪格听了此话回头道:“想知道吗?你们几个应该都不太清楚吧?”
仲蠡答道:“是呀,老早就听说‘那达慕’了,但‘那达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还真不清楚。”
“我虽知道的不多,但对你们几个我还是可以炫耀炫耀的。‘那达慕’在蒙语中的意思是‘娱乐’‘游戏’的意思。相传是从一种宗教仪式演变来的,一般都是每年的六月初四开始,一年一次。最早的‘那达慕’起源于蒙古汗国初创时期,说是成吉思汗为了检阅自己军队的战斗力组织军中勇士比武,由此而起。所以摔跤、射箭和赛马是‘那达慕’上必不可少的三项内容,之后又逐渐加入了其他内容,到今天形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现在的‘那达慕’是个什么样子?”立勤紧接着问道。
“到了地方自己看!”琪琪格被问得词穷了。
一句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今年的‘那达慕’被安排在一个叫曼日玛的地方,黄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儿,掉头向西又流回了青海境内。这里地势平坦宽阔,水草丰茂,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弯弯曲曲地在草原上画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在不远处注入了黄河。
仲蠡等一行人在玛曲县城尼玛镇渡过了黄河,继续往前走在天刚插黑的时候来到了曼日玛草原。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河边的草地上扎满了各式帐篷,袅袅炊烟在晚霞的映衬下徐徐升起,河边和帐篷里的篝火将人们的脸膛映衬的绯红,火红的晚霞、洁白的蒙古包、点点篝火加上人们忙碌的身影让平日里寂静的曼日玛草原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哎呀,好大的场面呀!”马占良看到眼前的情境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哎呦,真没想到,会聚集这么多人!”立勤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惊讶。
“这是草原人的盛大节日,我们蒙古人最看重的节日之一,你说来的人能不多吗?”敖登接口道。她看了占良和立勤一眼,接着道:“明后天还会有更好看的!”
“什么更好看的?”占良和立勤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俩最爱看美女了吧?明后天肯定会有美女的盛装展示,睁大了你俩的眼睛哦!”
“又取笑我们,难道没有帅哥,你一眼都不看?”占良回道。
这时王府的大管家策马赶了上来:“大小姐,我们的扎营地已经安排好了,在河边。”他指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道:“这是甘南索嘉措头人的大公子吉太加,你们先带上几个人去河边安顿安顿,王爷先去拜会一下头人!”
“好!”
大管家吩咐完转身去陪王爷,琪琪格对吉太加点头施礼:“那就有劳大公子了。”
吉太加还礼道:“大小姐请!”说着就催马前行。
占良跟了上来:“大公子,您在哪里看见王爷的?我们怎么没看见你们?”
“阿爸吩咐我在黄河渡口等王爷,渡口过河的人多,你们没在一起,咱们相互又不认识,我只认识安乐王爷,所以没有注意到。”
河边儿早已预留好了一块空地,琪琪格、敖登吩咐下人很快就扎起了五座帐篷,下人们不一会就将晚饭做好了。看着琪琪格一行人基本安排停当了,吉太加对其其格道:“大小姐,家里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来安排,如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了。王爷和王妃的住处我阿爸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我会派人来安排明天你们家参加的其他活动。”
“一起吃了饭再走吧?饭已经做好了。”琪琪格道。
“不了,这次来的客人很多,家里那边忙不过来,阿爸吩咐你们这边安排好了就让我回去,怠慢了!”
“哪里哪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小姐见外了,王爷是阿爸的老朋友了,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送走了吉太加,敖登就招呼仲蠡等人吃晚饭。晚饭基本上都是事先准备好的现成的吃食,有手抓,馓子,油饼等,加上刚刚煮好的奶茶,热气腾腾,一边吃着饭,仲蠡一边跟立勤二人商量:“我看这次的‘那达慕’规模挺大,比我想象来的人多,咱们这样好不好,摆两个摊子,一个就摆在这里,另一个我看摆在刚才路过的赛马场那里,这样可以招揽更多的客人光顾!”
“好,赛马场赛完马摔跤比赛,华服展示也在那里,那里去的人多,买卖肯定会好,真是个做生意的人,有眼光!”琪琪格道。
“那吃完饭我就先去把摊子摆上,占个地方!”立勤道。
“你俩吃完晚饭先把咱们的货分一分,明天就开始做咱们的买卖!”仲蠡对童马二人道。
夜幕降临了,可曼日玛草原却仍在沸腾之中,一簇簇的篝火将草原的夜空映衬的绯红,孩子们在无拘无束地嬉闹着,帐篷里大人们在尽情地喝着青稞酒,不时有阵阵欢笑声传来,年轻人早已按耐不住寂寞,围拢在篝火旁在尽情地唱着跳着,整个曼日玛草原今夜成了欢乐的海洋······
仲蠡被帐外的吵杂声唤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揉揉眼睛,看了看天窗外的蓝天,今儿个是个好天气,立勤和占良还在酣睡,仲蠡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来到帐外,呵!参加那达慕大会的人们早已经行动开了。妇女们忙碌地准备早餐、男人们有的在收拾自己的参赛马匹,摔跤手们紧张地准备着服装,有的已经收拾停当,正在做着热身运动。河边还迅速出现了一个简易的看台,不用问,那是给安乐王爷及头人们准备的。看到这些,仲蠡迅速转身回到自己的蒙古包内叫醒了童马二人。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虽然天已经大亮了,外面也已经很喧闹,但立勤和占良二人仍在苏熟睡之中,被仲蠡叫醒后,二人才发现自己睡得太死,看着天已经大亮了,二人赶紧起身。
占良道:“是不是睡过头了?”
仲蠡答道:“没有,不过该起身了。”
二人迅速洗漱完毕。这时,敖登在帐外高声道;“三位,该起身吃早饭了!”
立勤立即迎出帐外:“起来了,都起来了!”
“小姐叫你们过去吃早饭。”
“好,我们这就过去!”
吃过早饭,那达慕大会就有序的展开了。各地的王公头人和他们的夫人们被请到了看台上,他们随身的下人则在看台下的不远处集聚着,随时准备听从主人的使唤。随行的管家们则被安排在了看台下面,并设了座位。
甘南的大头人、土司索南嘉措在看台上高声宣布大会开始,一群彪悍的摔跤手就摆出苍鹰的姿势,跳进了赛场······
仲蠡三人虽然是第一次亲历那达慕盛会,但却无暇看热闹。好在所选的两个摊位都在主会场附近,不远不近的也能看个真切。那达慕真可谓是当地的一个大热闹,来的人真多,草原上平时看不到几个人,集镇上也就那么稀稀落落的可以数的过来,可这回就不知从哪里一下子集聚了这么多人,远看四周的道路上仍有人拖家带口地往这里赶,汉民、回民、蒙古族人、撒拉还有附近的藏族人都赶来了。敖登没说错妇女们是一大看点,各族妇女都把自己最鲜亮的衣裳首饰穿戴在了身上。来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偏爱,有的人挤到赛场看比赛、有的人集聚到河边草地聊天喝酒、有的人则喜欢逛集市,还有一些小青年则专门找漂亮的姑娘、小媳妇搭讪······
集市上的人们早已是摩肩接踵成了由人组成的河流,仲蠡他们的生意真是好的出奇,头一天所带的货物就买了个七成,这样下去,明天一个上午所带的东西就将告罄。
“真是没有想到哇,会来这么多人,生意会如此之好做!”仲蠡对立勤感慨道。
“咱们谁也没有亲历过这个场面,有考虑不周的也在意料之中。”立勤安慰道。
其实,立勤没有真正体会到仲蠡此刻的思绪,这次所带的货走的快慢仲蠡都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现在仲蠡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往走买卖都是有买有收,卖掉带来的货物,收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品,一趟买卖两头都有的赚,可这次只能空手而归了!
这时占良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少东家,立勤,这儿的生意可真好做,我那里的东西全卖完了!要不要再回去拿一些来卖?”
“不用了,剩的东西不多了,我看明天一个上午就能全卖完!也该吃晚饭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立勤,你也收拾一下,占良,你去买点酒来,咱们今晚也高兴高兴!”仲蠡道。
琪琪格和敖登突然从人丛中现身,敖登道:“酒有我俩的份儿吗?”
立勤道:“你俩把热闹看美了吧?这一整天都没见你们的人影!”
“叔叔那边一直有事,今天是大会的第一天,所以一直没能抽空出来。”琪琪格道。
“小姐忙着见人呢,这不,刚刚还见了一个松潘的头人!”敖登嘴快。
“都是叔叔的意思,说这次机会难得,最好今天把以前不认识没见过的土司头人们都认识了,別失了礼!”琪琪格赶紧解释道。
“就是,千万不能失礼,就是时间太长了,土司头人们一会儿这个来了,一会儿那个走了,最可气的是那些土司头人家里的公子哥,看到了小姐都像膏药似得,是吧小姐?”敖登戏谑道。
“就你嘴快,少说一句你能死!”琪琪格嘴上说着,眼睛却看着仲蠡。
敖登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小姐一直想抽空儿过来,这不,还有两个公子哥要邀请小姐去看风景,小姐都推掉了!”
仲蠡此时接话道:“占良,那就多买些酒来,再看看谁家的饭菜做得好、干净,买些下酒菜,看看大管家有闲没,也叫上。”
占良转身去了,仲蠡对立勤道:“你也收拾收拾,今天就到这儿吧。”
吕仲蠡等四人回到自家的帐篷时,王府的下人们正在准备晚饭,琪琪格吩咐道:“今晚的饭你们准备自己的就行了,王爷和王妃不回来吃,我们几个在外面要了饭菜。”
下人应声去了,立勤将所剩不多的货安置停当后,简单地做了以下盘点:“少东家,咱们带的货还剩下不到三成了,明天很快就能买完了,还是经验不足哇!以前没参加过那达慕,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货会买的如此之好!”
“也好,要不咱们参加一次那达慕大会,光卖货了,连个热闹也没看上会留遗憾的,这下好了,卖完货,时间有了,咱们也好好看看热闹!”仲蠡道。
“就是,这样规模的那达慕大会三年才举办一次,不好好看看,多遗憾哪!”奥登道。
“也好,明天上午是射箭比赛,下午可能是马上的各种比赛,后天是妇女们的服饰和歌舞,你们还有的看!”琪琪格道。
“后天你们可要睁大眼睛了,美女可要隆重登场了!”敖登看着立勤道。
立勤刚要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占良从帐外高声叫道:“酒菜来了!”说着,账帘一挑,让进四个端着木盘的小二,小二们麻利地将酒菜摆放整齐,一个带头的弯腰道:“您的酒菜齐了,请慢用。”说完带着他的人出了大账。
大家刚刚坐定,王府的佣人把已经煮好的手抓肉端了上来,琪琪格对佣人道:“把肉汤给每人成一碗,放上点儿蒜苗!”
立勤道:“好!”
敖登给每个人倒了一碗酒,看着琪琪格,那意思是‘不说两句吗’
琪琪格会意:“今天是你们仨第一次生意,开门红,仲蠡,你说两句吧?”
立勤占良也道:“说两句吧,少东家!”
“那好,我就说两句。”仲蠡举起了自己的酒:“我吕仲蠡身处逆境,承蒙各位不弃,不多说了,一句话,各位要是愿意,咱们休戚与共,干了这碗!”
众人被仲蠡这有点悲怆的话感染了,举杯一饮而尽。立勤接话道:“人心齐,泰山移。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协力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好!我对少东家有信心、对我们自己有信心!”
“你们三人齐心协力,那我俩呢?在你们的眼中,我和敖登就是只会吃饭,帮不了你们任何忙呗?”琪琪格揪住了立勤话的漏洞追问道。
“哎呀,一时冲动,我的话说得不好、不全面,我绝没有小看你们俩的意思!”立勤赶紧解释道。
占良举杯接过话茬:“我就佩服小姐身上这股侠义劲儿,就为此,我敬你们二位一碗。”
“刚才的话我认错,我陪一碗!”立勤道。
就这样,五个年轻人畅快的说这话、痛快的喝着酒,每个人都无拘无束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每个人都尽自己的量喝着酒,融洽的气氛无形中让大家的酒量有了一个明显的增长,时光对此时的五个年轻人来说似乎是停滞了,两坛老酒也在不知不觉中见底了,此时大家才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老酒的酒力。
仲蠡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举起最后一碗酒:“这最后一碗酒,我来敬大家,今晚话说的痛快,酒喝的痛快,就为这,就为今后我们能常在一起痛痛快快的畅谈痛饮,来干了这碗!”
大家喝完了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仲蠡看出了大家意犹未尽:“今晚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很尽兴,时间不早了,我看今晚不要再喝了。虽然我们剩的货不多了,但可能还要一个上午才能卖完。出门在外,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别的我不多说了,今晚咱们先到这儿,今后只要我们的生意兴隆了,酒还有得喝!”
仲蠡的话没说的那么直白,但大家已经听懂了,仲蠡现在的身份加之这又是他们三人的第一次生意,‘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事情要适可而止。
话已至此,大家也只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