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些震惊的看向皇后,却都纷纷又低下了头。
凤相大手微微攥紧,不等秦氏说话,他深深看了一眼皇后,微凉的声音道:“千宁,你就大方的,让大家见见吧!”
皇后心里一颤,是了,她光想着看凤千宁出丑,秦氏出丑,凤千敏出丑,却忘了他儿子还要凤相一路扶持。刚才脸上的得意一闪而逝,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千宁丫头不舒服,就算了吧!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
“我们千宁不比在坐的各位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体质自是与一般人不同,一点点风寒无碍。”凤相微低着头,沉声说完,不再看皇后。
“既然皇后娘娘说了,千宁不敢抗命,就献丑了。”凤千宁盈盈站起身,朝皇后微微一礼。
所有人眼中闪过惊艳,女子淡漠薄凉的气质,清丽出尘的身影,让大殿中的水晶琉璃,都黯然失色,女子眸光清清凉凉,一身水蓝色长裙盈盈而立,周身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经过凤相时,只听得凤相淡声道:“不管外面如何平论,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凤家的女儿。”
“是。”千宁轻轻应声,微勾起唇角,接着道:“这一次,要让凤家跟着女儿丢人了。”说完,再不做停留,缓步到了殿中。
她朝殿中上首帝后与各宫娘娘盈盈一礼,“千宁献丑了。”
“无碍,你会的,定然不会是差的。”皇后脸上扯出笑意,眼中却闪过冷笑。
****珠冷眼旁观,等着一会凤千宁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给大家,刚才在座的小姐们,将十八般舞艺过了个遍,眼下到没有什么能引起大家兴趣的了。
“琴棋书画,在座各位小姐都会。”千宁朝众人微微一礼,接着道:“但千宁不会。”
听得她后面的话,众人眼中都闪过失望,还以为她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想连琴棋书画都不会,真是白当了这相府小姐。
不过,大家就更想知道,她到底会什么,敢站到这殿前,自然是有准备的,不然她也不会站出来呀。
“不会没关系,千宁随意就好。”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安慰道。凤眸却隐过得意。
夜天宁快速的扫了她一眼,随即垂下头取了案上的酒给自己满上,他也很想知道,这丫头除了会举刀杀鸡外,还会些什么。
夜天琦很感兴趣的看着殿中女子,这个从乡野而来的相府千金,到底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让凤相给予她嫁入太子府这样大的厚爱?
夜天晴紧张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像在凤相府中那般机灵,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脱险,明知道皇后是有意为难于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是。”千宁朝皇后一礼,才缓声道:“千宁自乡下长大,会的自是与闺中小姐不同,今日献丑,杀鸡宰鹅。”
“你说什么?”在场众人,无一不被她接下来的话震住,有人仿佛忘了,上面还有帝后与各嫔妃、皇子,忍不住发问出声。
“噗…咳咳…”夜天宁一口酒,差点喷口而出,强硬吞入腹中,引起一阵强烈的咳嗽。
“四弟,你没事吧?”坐在一边的太子,一双眼睛关切看着夜天宁,这个四弟,以前从不出席这样的宫宴,今日不光是来了,还因为一个女子的话有此反应,太不寻常。
“无事。”夜天宁凉凉丢给他两个字,再不理会于他,接着举杯喝酒。
太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摸了摸鼻子,重新看向凤千宁。
“你说,杀鸡宰鹅?”一道尖厉的女声特意将杀鸡宰鹅四个字提得高高的,让在场众人得以听得真切,女子问完,又接着质问道:“你可知道,你是堂堂相府千金,竟只会那些个下贱仆婢们会的?”
夜天宁微微皱眉,朝女子看去,看着女子,眉头拢得越发的紧了些,长公主的女儿,安郡主,安慧娴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嘻嘻……”殿下顿时引来一阵阵低笑声。
“凤姐姐那样的手艺,还真是有些特别,确实与我们都有些不同呢。”****珠也紧了帕子,低低笑道。
凤千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胀疼,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就非要带这样一个丢人呈眼的乡下丫头来,这让她往后怎么见人。
秦氏也觉得脸上抬不起头,将头立时压得低低,只怕那些个妇人小姐,以后都要敬她与自己女儿而远之了,都怪凤千宁这个贱人,真是让她们丢尽了脸。
凤相却是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出神,她明明会、明明会……,为了什么而要隐藏?
“小王也在乡下呆过,这杀鸡宰鹅许久没玩过,今日倒想与千宁妹妹一道回忆回忆。”夜天晴听着那些笑声,立即站了起来,要与凤千宁并肩作战。
还不待她回应夜天晴,便感觉到了四周不同方向投射来的目光,有威胁、鄙夷、白眼,但更多的是看笑话。
****珠没想到夜天晴主动相帮,还是以那样低下商量的口气,简直让她一肚子气,平日里却对自己不冷不热,没想对这个差点抢了自己太子妃之位的凤贱人这般热情。
“晋王殿下还真是会怜香惜玉,这可是民间盛传的英雄救美。”****珠扫向刘美琳,嘴角上扬,得意的等着别人去撕了凤千宁。
果然,在她的话一落,刘美琳的目光如毒蛇般再次扫向凤千宁。千宁感觉到了那人的不友善,并不理会,而是对着夜天晴盈盈一礼,“多谢王爷美意,这等粗活,千宁不敢脏了王爷的手。”
“无妨,小王正好是个粗人。”夜天晴说着,已经往前迈了一步。
他的话落,四周再次射向凤千宁的目光,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温和,而是如毒蛇猛兽。
千宁凤眸一拧,这个晋王,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熟了吗?该死的,让她无故又多了几个敌人。
“父皇、母妃,儿臣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夜天宁瞪了一眼夜天晴,脸色慢慢黑了下去,随即站起身,朝上首不冷不热的一礼。
“什么事这样急?马上就要开宴,不能先陪你父皇饮一杯酒吗?”然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头有些发疼,好不容易来,怎么就走。
“爱妃别指责他,老四做事,自有分寸。”皇帝看着这个四儿子,越看越发满意,说话的同时,脸上都有扬起笑意的。
太子见之,不由捏紧了拳头,明明他才是嫡出,怎么父皇眼中没有半点他的影子。
夜天宁一个轻跃,人已经到了凤千宁的身侧,大手一勾,足间一点,冰凉的唇微微扬起。
“你做什么?”千宁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一只大手已经扣上她的纤腰,眨眼间,刚刚还在位置上的夜天宁,已经落在她身边,带着她消失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