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刚走进警所的大厅,就听见警所传来一阵闹哄声,大概是又出了一单麻烦事。耀城虽说相比其它城镇占地面积略小,但却是一个电子工业发展迅猛的城市,外来人口因此也十分复杂,治安亦相对而言混乱。但近年总算未发生重大的事故,但路泽东在办的这单案件,凶手作案十分凶残,竟将死者的血液放干,但现在的侦察却未发现过多的血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几处伤痕,最深的伤口却是在脖颈上,像是被动物的牙印,但调查海德洲近未曾有过大型肉食动物的踪影。一切都来得太诡异。
想到此处,李慕郁闷地揣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却猛地呛了一下,愤然把烟挤灭。
不一会见小警察张扬领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婆子进来。疯婆子大概四十左右,表情呆滞,神神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李队。”
张扬喘着气打招呼,警服已经湿透。
“哟,张扬。你累得够呛。年青人这样的体力可不好哦。”李慕开玩笑道。
他知道张扬有个小女朋友,平时张扬都准时下班,赶去赴他小女友的约会,然而,张扬又是热血,自然而然会想到那种事情。这不腼腆的小伙已像煮熟的龙虾一样红着一张俏面。
“李慕,胡说什么!教坏小张。”
路泽东在虚门朝李慕骂道,他虽知李慕轻挑,但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然都不会自己作保推荐李慕成为所里的队长。
李慕耸耸肩,无所谓地吹起口哨。在他看来,路泽东就是个古板,在行事作风上也是这样……哎!没办法,谁在路泽东是他上司,总要顾忌他,即使平时里和他称兄道弟,但现在是工作时间,何妨这里还有个外人。
李慕还在想着和路泽东的事,转眼就看到那个神经质的女子朝他扑来,嘶哑对他大喊着:
“宿主。宿主……”。她仿若见到神祗一样,或者希望他如神祗救她。
幸好李慕反应迅速躲过了她的突然袭击,但疯女人明显不肯放过他,在地上滚爬起来又试图袭击他,但最终被张扬及在场的路泽东擒住,昏倒过去。
李慕呆顿地看着倒地的女人,突然,似是脑里的白光一闪而过,伴随着是潜藏最深处却烙印在心里的记忆的在脑里的沸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束的呢?内心里像是另一个自己在审问自己。
我不是,不是这怪物,恐怖的妖怪。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么恐怖,拥有着这种破坏着所有美好的力量,我控制不了。李慕觉得现在的脑里有无数个自己在交战,总觉得要找到一种方法在抚慰自己。
“李队,你没事吧?李队。。。。。。”张扬担心地盯着李慕双手抚头,面色痛苦,似在恶梦挣扎一样,右手手臂开始渗出的鲜红血水。
“李队。”
“啊。”李慕双目缓缓聚光,见到自己臂上的血又吓了一跳。
“没事儿,能给我拿一下我办公室左边柜子的药箱过来。”
李慕忍着手臂的疼痛,故作轻松地说。疯婆子真狠,但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太奇怪,但也太真实……
“李队要我帮忙吗?”张扬瞧着李慕咬着牙皱着眉头正经抹着药,好心地提议。
“不用。”李慕当即拒绝。两个男人抹药是什么状况。
“我来吧!没有女人在,没人会见你这囧样。”路泽东叹道。
“……”
李慕痛得“嘶嘶”响,路泽东正一板一眼帮他抹药。
“就这出息?”路泽东嘲弄他,手上的力道却减轻了。
“哥……”李慕可怜兮兮地看着路泽东,无赖样拽着路泽东的警衣。
“行了,都二十岁的小伙了,不怕被人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路泽东的心不由软下来,刚才他也被吓怕了。那疯婆扑向李慕时,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
李慕这个孩子自从五岁便是被他叔照料长大,如果刚才发生严重的事,怕是他叔承受不住吧!
“小子,等会回家记得别碰水,记得睡前换药,还有别告诉你叔。”
“知道了。”
李慕对着路泽东点头,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倒也不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挂心,而却这件事正好串联起是他身世的秘密。李慕一直知道他没有五岁前的记忆,他问过他叔,但他叔似乎对他有所隐瞒。现在好像潜藏的记忆开始浮现,那么他的身世是否能够解开呢?
与此同时,李慕他叔李格和他挚友舒宴下着围棋。
“你又要输了。”李格瞄正在做小动作的舒宴。
“喂,你是不是人。竟连赢我五局,这局不算,再来一局。”舒宴无赖道,模样却十分欠揍。
“算了吧。以你的智商。不过你倒像李慕那混小子一样的耍流氓。”李格笑道。
“嘻嘻,你竟说李慕是流氓,那你不就是流氓他叔,哈哈……”
给一些面子就能掀桌的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人吧!
李格心里一叹,又客气道:
“要喝茶吗?”
“当然。”
“我发现你越老以后,越会过日子了。”
舒宴东瞧西瞧地掂量着李格的房子。
“虽然说房子不大,但却是舒适得很,重要的是还有家的感觉。”
李格递了杯绿茶给舒宴,接上他的话。
“哟,曾经的李豹子都学会经营家庭了。”
“人总要会变的吧!”
“说得也对,但你要知道这地段在海德洲是价钱最低的而且交通落后,投资没前景的。你卖这用了多少钱。”
李格伸出五个手指,却见到舒宴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挺喜欢的,反正我不像你这钱罐只入不出。妨况李慕挺喜欢的。”
李格脸上微笑。
舒宴已经放弃了他,他觉得李格无可救药了。
“李慕呢?怎么不见他人。”
“在警局上班了。”
“你现在难道……还要瞒着他。”舒宴问得小心翼翼。
“过一段时间吧!我觉得现在暗阁又要行动了。”
“也是,最近那单案子怕是又是他们干的吧。听说他们正在找“宿主”。风头过后再说……”
“你说他们在找“宿主”,是那消失了十多年的“宿主”。”
李格尽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致于激动。
“是啊!怎么了?”
舒宴摸摸头,疑惑道。
李格没有回应,看着落地窗外倾洒而下金铂的阳光,沉默不语。
看来一切又要开始了,只是李慕他还不足以面对。他一定要阻止这一切。一定要。
“舒银币,你可以替我联系上组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