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是白夜迎来了他人生的噩梦,他身体里的恶魔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崭露头角了。
白夜的腿疼痛不断,不是间歇而是持续,没有疼痛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多么希望这是一个玩笑,还如以前一样,来了逗留几天就走,然后我们在期待下次的相遇。
可你为何常驻不离,没有分离又何曾会为相聚感动,可惜病魔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不能独立生活,依赖感太强。
白夜又爱心颇浓,这个才结下一段孽缘。
初一的日子白夜都在混,争取混熟黑白两道,大家都认为认识几个不良青年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打架的时候叫上一波,然后给几盒烟,多美的差事。
白夜的性格跟别人混不到一块去,他是只会在熟人面前才会吐露心声的人,另一个就是他的道德观。
虽然他顽劣,但不该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比如瞎搞男女关系,偷东西。
好吧,前者白夜承认自己没那能力,可是有他也不会做的。
又不是没看过少儿不宜的电影,几块钱一张盘,白夜很想存钱买一张,了解一下未知的领域。
不过他都买烟抽了,或者打台球,颜(色)心不坚定没有办法。
倒是有一次意外,白夜去买人蛇大战的影片,意外的买到了限制级。
他记得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一部人蛇大战非常惊险刺激,他本人又喜欢蛇,所以想买来看看。
两块五一张,白夜只记得当时有一个蛇字,其中一个字他不认识,就是这个字坏事了。
一个繁体字的艳字,关键封面上也没什么太暴露的画面,内容介绍也没有,结果一放。
哎呦我去,白夜激动的博起啊,还好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光溜溜的即便没有特写镜头也解馋了。
实际上有人要白夜看过限制级,他因为虚荣的关系拒绝了。
白夜是一个待人非常真诚的人,唯独在行的四声这个问题上,他是最虚伪的。
属于纯粹的闷骚,他承认自己也好色,但跟别人还是有距离的。
比如上自习对着女同学大声念黄色笑话,下课摸人家下面装傻的问那是啥,或者强行搂抱。
看见一个女的就说这女的胸真大,白夜讨厌这种人,这点不是虚伪。
他觉得跟这种人无法沟通,你跟他聊天说不到一块去,对方几句话不离人体器官。
他们班上就有一个,小矮子,家里有点钱,一个**,对白夜倒是服服帖帖。
同时白夜也疑惑这些女的难道不会反抗么?被挑逗很刺激?搞不懂啊搞不懂。
还有一个不念的小子,几乎毁了十里八村所有的女孩,一天换一个,白夜搞不懂。
也许是被胁迫,也许是自愿,反正人家搞到手了,玩完一扔,走你。
白夜每天跟比他大两岁的哥们出去就是想认识点社会人,装下逼而已,可惜到最后也没结交一个。
说话搭不上,要烟他也没有,有你也不能指望一根烟跟人混熟啊。
所以他接着狐假虎威。
砖厂的大坑全是猪粪汤了,没法洗澡,因为附近开了一个养猪场,毁了周边所有的水源。
白夜很想去洗澡,虽然他因此差点淹死两次,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是只会狗刨。
长大了就变得没意思,小时候的乐趣消失了,又没有新的乐趣填补,白夜只能漫无目的的闲逛,闲不住的他也不知道去哪,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
以此来抵抗内心的空洞。
转眼间就是初二了,白夜又因为虚荣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流行染发么,他染了。
最低级的染料,几块钱一瓶的那个,手艺更是原始,直接抹在脑袋上然后洗头,结果连头皮都是红的。
老师不允许让去剃头,白夜差点剃了个光。
初二是神奇的一年,神奇之处在于白夜自己的转变。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开窍了,烟也不抽多少了,上课非常认真,作业按时完成。
就好像神启般突然对自己说,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努力学习吧,父母对我的期望一直就是考上大学。
简单的一句话,对于白夜这种没羞没臊的顽劣少年是没有一丁点效果的,就像养父气极说的话一样。
“哪怕一天长那么一点臊渣,现在也长臊了吧。”
但是这次他做到了。
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以前他偏科,数学不好就不想学,英语好他就喜欢上英语课。
现在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数学上,上别的课也研究数学,完全是输死一搏,孤注一掷。
他算过,英语他没必要学,满分一百考八十多分玩一样,可以接受,语文也是。化学也挺简单的,要注意的只有物理和数学这两门。
白夜像疯了一样的补习数学,不懂就找别人问,但是他可能是脑子不开窍或者钻牛角尖,一个简单的定理他都弄不懂。
白夜每天睡四五个小时,晚上熬到十二点,中午不睡觉,每天每夜的研究数学。
终于付出就有回报,白夜辛苦了一年最后考了个不及格,其他几门还好,化学也仅仅是六十分。
他悲剧了,似乎有一种错觉,就是以前仗着聪明不学,成绩都名列前茅,这一认真了,反而是越来越差。
是不是他就适合那种散漫的学习方式?
腿是不会好了,白夜也坦然接受了,实在太严重了吃点止痛片也能顶过去。
期间出现过一次回光返照的情景,有一次白夜去别庄打游戏机,那一天是阴天,白夜的腿突然间不疼了,激动的他乱跳。
畅快的奔跑,怕今天不跑以后又没机会了,那时他以为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疼痛终究是暂时的。
可是那天不管白夜多么用力,虽然没有疼痛,却无法跑的彻底,好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没有任何爆发,反倒有一种憋屈异常的感觉。
那一天过后疼痛如期而至,白夜还没说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