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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仙气

荒野之上,星光满天。

苏小梦抱膝而坐,一脸茫然,空洞的目光凝视一天星光。北宫寒玉默默陪在她身边,满怀心事,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

“小梦,你真美。”北宫寒玉低着头,脸色泛起一抹红晕。

“小胖,闭嘴,别打扰姐看星星。”苏小梦已感觉到他的心思,立刻给他浇了一瓢凉水。

“师傅说的对,我天生就是一个将帅之命,与仙道无缘。我不该为了摆脱爹摆布控制,心生叛逆,一时任性,逃避注定的人生。

我陪你找到仙缘,等你不需要我保护的时候,我就会回家。”北宫寒玉低着头,语气低沉而伤感。

“你后悔了?”苏小梦转头,一脸疑惑。

“没有,只要小梦觉得开心,我的选择就是对的,绝不会后悔。”北宫抬眼与苏小梦对视,一脸真诚。

“我爹是谁?为何逼我嫁你?”苏小梦突然莫名其妙地冒了一句。

最近她的脑袋越来越模糊,所有的人生记忆变得遥远淡化,忘记了她从哪里来,那一间幽闭她的黑屋成了她记忆的起点。

“小梦,你怎么了?”北宫寒玉一把扯住苏小梦,紧张地瞪着她茫然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苏小梦努力追忆,追忆却一片空白。

“你爹是藏剑阁主苏云河,江湖巨富之一。旗下七十二家分店遍布江湖,连域外之地,也有覆盖。

而我爹镇守龙城,扼守中土与域外之咽喉,两家联姻,便可打通域外商道,藏剑阁的生意便可延伸而出,遍布域外。

藏剑阁的剑器法宝,多为赝品。域外之人见识浅薄,更容易卖上价钱。”北宫寒玉耐心地替苏小梦讲解。

“那么我就是富二代,那我干嘛要离家出走?”苏小梦更加茫然,一脸疑惑。

“你不是要寻找上仙哥哥么?他究竟是谁?”北宫寒玉眼神略过一丝讶异,难道苏小梦脑袋坏了?

“上仙哥哥?他是谁?”苏小梦感觉这个名字好熟,却记不起来。

“小梦,我是谁?”北宫立刻变得紧张慌乱。

“北宫寒玉。”苏小梦回应干脆而清晰。

“彭州城街市,牵你手的那名男子是谁?”北宫紧紧追问。

“他是长空孤星,我们逃婚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天雷电交加,一直追着他劈,最后他御空而飞,遁天而去。

昨夜我第一次修炼吐呐八法,冷热交加,乱了心智。幸亏他一直守护身边,才没有走火入魔。”最近发生的故事,苏小梦思路很清晰,丝毫不乱。

“你初次入门,一定是他故意误导,导致你岔了气,气走旁门,洗去了记忆。

这位长空先生,修为高深,神鬼莫测。绝不是无心之失,一定是有意如此。”北宫寒玉先入为主,判定苏小梦被长空孤星利用真气洗了记忆。

“你别胡乱判定,长空哥哥是先天异能,根本不会炼气术。我静坐炼气之时,他一直都是袖手旁观。

一定是这本免费赠送的炼气功法有问题,误导了我。”苏小梦极力替长空孤星开脱,竟然认定北宫寒玉才是罪魁祸首,送她的书误导了她。

北宫寒玉一脸尴尬,一丝嫉妒之火腾然而起。他急忙调息运气,压制了火气,舒缓了语气:“书给我,让我查阅一下,看看书中是否真的有纰漏?”

苏小梦掏出那边《初级炼气入门之吐呐八法》递给了北宫寒玉。北宫接过册子,翻阅了几页,脸如死灰,整个人瞬间虚脱,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书真的有问题?”苏小梦见他如此,也开始紧张慌乱。

“吐呐八法之运气图解标识,全都是逆向而行。气流逆经脉而行,便会阻滞不畅,真气郁结,极易走火入魔。

小梦,你立刻盘膝静坐,我试着帮你纠正逆行之气,你入门才一日,逆行之气应该还可以回流。”北宫寒玉一脸凝重,扶住苏小梦摆好了炼气的姿势。

按照北宫寒玉的指导,苏小梦试着运转体内之气,一个循环之后,一股气流畅行无阻,源源不绝。脑袋清明,全身筋骨舒展,生出了一种绵绵不断的活力。

几个循环之后,图谱的逆行标识侵入苏小梦的意识,体内气流立刻随意念反转逆行,周转了一周天,并无阻滞,畅行无阻。

苏小梦小心翼翼地逆向运转几个循环,居然并未出现那种冷热对抗的痛苦折磨。

逆行几个循环,她又反转顺行,交互反转了几次,气流畅行,经脉舒展,清爽上升,浑浊下坠。

噗——

下坠的浊气喷薄而出,北宫寒玉皱起眉头,屏息侧面,避开了滚滚而来的臭味。

浊气下坠瞬间,苏小梦盘膝而坐的身体受气流反冲,竟然缓缓离地一尺,悬空而起。

“哎呦——”苏小梦一个臭屁冲出,立刻羞得粉面通红,浮起的身子立刻失去平衡,跌落而下。

北宫寒玉急忙伸手扶住,帮她恢复了平衡,坐回原地。

“恭喜姐姐,这么快就达到了御气之境界。”北宫寒玉一脸崇拜,语气满是羡慕。

他三岁炼气,苦修十年,也仅仅只能借气而飞,动态腾越。苏小梦短短两日,便可以御气而起,静态浮动。功力虽然远不及他,可境界已完全不同。

再深厚的轻功终究流于凡俗,无法超凡脱俗,与御气而飞的仙道比肩并驱。

“小胖,少贫嘴。人食五谷,谁不放屁?姐就是一屁冲天,那有如何?”苏小梦以为他是借机调侃,索性收起羞涩,振振有词。

“那不是屁,是一道仙气。

从这一刻起,我们仙俗殊途,寒玉再也无法与小梦比肩,只能望着小梦渐渐高远的背影。”北宫寒玉泛起一丝苦笑,语气苍凉而失落。

“喂,适可而止,别太过分。”苏小梦一脸不悦,开始厌恶他围绕一个屁,无休止的大做文章。

“符杀所说,一字不差。苏小梦果真天生仙骨,仙姿绰约,入门炼气便已不同凡响。蛰伏深闺人不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情绪失落的北宫寒玉,丝毫没有注意苏小梦的反应,继续喋喋不休。

“你够了!”苏小梦忍无可忍,厉声喝止。

北宫寒玉一脸木然,缓缓起身,独自远离营帐,苍茫星空之下,背影孤独而落拓,凝固了一层浓重的沧桑。

“北宫,如果我修仙成功,是不是就可以无所不能,找出我失去的记忆?”苏小梦以为北宫寒玉被自己凶走了,心中歉意,便默默追到北宫寒玉背后,主动找他搭讪。

“江湖传说,天域穹庐的上仙,可以洞悉天地,知晓前生后世。找到记忆与之相比,不过是雕虫小技,应该可以做到。”北宫寒玉并未转身,语气却充满鼓励与温暖,替失落的苏小梦注入了一股强力自信。

“天域穹庐?”苏小梦好奇地追问。

“它是传说中的仙道圣域,是当今之世仙界的最高巅峰。天域穹庐主人千帆尽,尊号剑尊,领袖仙道五宗十三派,是天下仙道门派第一人。

这是世俗传说中的最高境界,也许在他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更厉害的人物。”北宫寒玉出身名门,博闻广识,对于这些仙侠道广为流传的江湖传说自然有所耳闻。

“听起来好流弊,那一定有很多会御剑而飞的上仙。”苏小梦立刻来了兴致,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御剑而飞的模糊身影。

“御剑是仙界的基础功法,随便一个散派小仙都可以御剑。天域穹庐被尊为仙界圣地,即便是扫地煮饭弟子,应该都可以御剑而飞。

不过天域穹庐只是一个传说,仙俗相隔,虚无缥缈,不可望,更不可及。

机缘巧合,可以偶尔邂逅一位涉足凡俗的仙人。如果想登临仙人云集的天域穹庐,难于上青天。”北宫寒玉仰望星空,心生景仰,目光泛起一抹光辉。

“我喜欢在江湖之间到处走走,到处玩玩,学会了御剑,便可以更为方便自由。既然随便找个小散仙就可以学御剑,干嘛要爬到那么高?高处不胜寒,一定很寂寞很无聊。”苏小梦只是好奇,对于修仙得道却并无兴趣。

“好啊,我陪你。”北宫寒玉见她无意仙道,立刻一扫颓废,活力重现。

“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很想登上天域穹庐,体验一下做上仙的感觉。”苏小梦对仙道修行没有兴趣,却又充满了好奇之心。

“既然你对仙道如此好奇,下次遇到那个长空孤星,你可以问问他。我觉得他飘忽不定,高深莫测,一定是仙魔中人。

他身上透着一丝诡异之气,十有八九是魔道高手。

仙魔对峙几千年,仙最懂魔,魔也最懂仙。”见苏小梦心中植入了仙结,北宫寒玉立刻替她推荐了一个解除仙结的魔。

长空孤星虽然行踪飘忽,神出鬼没,毕竟出没于俗世人间。苏小梦与他结伴,北宫寒玉还有一线机会。

一旦她步入仙道,攀升天域云海,便会人间蒸发,就会与他仙俗隔离。

“长空哥哥绝不是魔,他应该是一个仙道异类。那一位双爪隔空吸取二十八名龙城铁卫血肉的阴暗大叔才是魔,他手法诡异狠毒,隔空吸取了二十八个大活人血肉,而且可以拔苗助长,将一个小胖子拉成一位细长帅哥,施展的一定是邪术。

奇怪?

他干嘛拉长你,这不就是帮你易容么?”苏小梦见北宫寒玉污长空孤星为魔,立刻勾起了她记忆中的一位恶魔。

“我也一直觉得奇怪,他为何手下留情,还替我提前打通经脉,将集聚十几年的浑圆气散入四肢经脉。

我爹镇守龙城,是魔道的死敌,他若真是顶级魔道高手,为何要替我疏通经脉。他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做?”北宫寒玉将潜伏已久的疑惑和盘托出,当着苏小梦的面,切割了他与那个神秘大叔。

“哎呦!”苏小梦脑袋突然一阵疼痛晕眩,发出一声痛苦之声,双手抱头,终止了她脑袋盘旋的质疑。

北宫寒玉立刻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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