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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祭奠亡父

穆三一想到爷爷听后的表情就想笑,但又想起爷爷要让自己加入五大门派,心中又有点苦恼。

“我听说各派门中的规矩很多,我可不想被人管着,唉,该怎么办呢?眼看各个门派的收人之期就要到了,爷爷定会带着我去参加纳新大典,但不知爷爷会让我去哪个门派?我听说水灵宫的大殿是建在东海之上,甚是奇特,若是让我选的话,我一定会加入水灵宫,哈哈。”

穆三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唤出那把三尺铁剑,手握剑柄,灵力灌入,剑身随之变成一丈之巨。

“嘿嘿,这使剑变大的把戏虽然有些吃力,但还真能唬住些二愣子,我本来还以为这个王朔知道了,但看其后来表现,一定是不知道,哈哈,他肯定也被我唬住了!”

穆三跳上举剑,灵力有双脚灌入巨剑,直直腾空,然后与王朔相反的方向飞去,但穆三并不知道,他所去的方向,正是西岩山盘龙寨。

王朔手握剑柄,在云中穿梭,急急的往家中飞去,一路上思念家人不停,虽然现在杀了李潘图,但爹爹再也回不来了,心中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孝顺过父亲,现在与父亲天人永隔,再也没机会了,想到此处,不禁蔚然泪下,紧紧了行囊,从韩天霸所居茅屋之上,加速往王家岗飞去。

时值冬季,天短夜长,三四百里路程,王朔中午时分出发,约有三个多时辰,到天色全黑之时,王朔才在空中遥遥看见王家岗。

眼看就要到家,王朔心思百结,这次回来与除夕之夜回来时,心情截然不同,上次回来,是怀着与家人分离一月后的重聚心情,但最后迎接自己的却是家破人亡,这次回来,又是一番心情。

天色已经全黑,地面又白雪覆地,天气寒冷异常,王家岗的大部分村民们早已上床休息,只有寥寥数家点了蜡烛,烛光映在窗纸上摇曳不定,昏昏暗暗。

王朔家因为要办丧事,屋内却是点了许多蜡烛,这时众亲友早已散去,只有李念和李书年还在,还有西屋中的张如一。因为张如一是张德祖唯一的女儿,所以张家庄的庄园自然有张如一继承,但张如一因为连遭变故,变得痴痴呆呆,而众女眷也都知道,张员外临死时把女儿许给了王岩,所以一众女眷丫鬟都听从王岩安排。

王岩一边为父亲身死而悲痛,还要一边处理丧事,没有闲暇管理各女眷归宿,所以便让有家可回的暂时回到家,无处可去的都住到张家庄上,还有那夜逃走的十几个庄丁也都陆陆续续赶了回来,王岩选了一个老成的庄丁,带着众人继续在张家庄看门护院。

王岩看张如一如此情况,不忍她去张家庄独住,怕丫鬟们照顾不周,又怕山贼复来,所以便把张如一留在家中,与王锦一起安歇,又留下两个年龄小的丫鬟在此伺候张如一起居。

今晚已是王木去世第二日,这两日下来,王岩备受煎熬,因为明日便是第三日,按理说明日就要出殡,但因王朔留字让他等五日,等报仇回来再后再一起安葬父亲,但是舅舅李念却认为王朔异想天开,三五日往返根本不可能,所以刚来之时便派出从人去寻找王朔。

李念心中认定王朔不可能三五日报仇回来,且两名从人赶去寻找,时至今日还未回来,李念以为王朔并没有赶去西岩山,否则两名从人熟知路径,而且还骑着快马,怎么可能追不上王朔?也许王朔只是迷失了路径,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李念本想着王岩已是成年,可以当家做主了,况且自己又是舅舅,也不太好多管,但眼下姐夫王木已身死三日,应该入土为安才是,况且灵堂摆在此处,李念看姐姐每日守灵,不眠不休,啼哭不止,两日来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若再停留一两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就把找到王岩吩咐。

“岩儿,无论如何明日都要下葬!你快去通知邻居亲友,预备明日出殡的东西,咱们等不了了。”李念把王岩从灵堂叫到院中说道。

“舅舅,我也想把父亲早日安葬,但三弟留字要等他到第五日,若那时不回,再把父亲安葬不迟,可明日才第三日,我若把父亲葬了,三弟到五日后回来时不见父亲,岂不哀痛?望舅舅看我们父亲初丧,可怜我那兄弟,咱们就等到第五日吧。”王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胡扯!他若第五日不回,咱们等他到几时?况且我已派人骑马去找,至今未回,我想老三定是走迷了路,三五日定然回不来,况且你父已死,不可停尸太久,应该早早入土为安!”李念怒斥道。

王岩见舅舅坚持,又考虑母亲李慈不肯,便询问道:“舅舅吩咐,我应当遵从,我虽可以不顾及三弟的感受,但我娘与爹情意深重,况且我娘也看了三弟留下的字,若明日下葬,我娘定然不肯,她一定会拿出三弟留下的字,一定要咱们等五日后,那时该怎么办?”

李念看王岩缓和,知道王岩心中不肯,但还是答应了,李念看孩子刚刚丧父,却也觉心中不忍,用手抚慰着王岩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离开父亲,但是人死入土为安,咱们不得不把你父亲葬了,况且你母亲每日哀痛,百般劝解无用,每日不眠不休的哭哭啼啼,这样下去,她身体吃不消啊。”

“我爹惨死,一切还要舅舅多多用心才是,岩儿听舅舅的便是。”王岩哭道。

“孩子,你长大了,事情要考虑周全,咱们且不说老三第五日回来回不来,就说你母亲,她每日看着你爹的尸体,岂能不伤心?这样下去,不知她还能不能坚持第五日,咱们明日无论如何要把你父亲葬了。”李念劝慰的说道。

“舅舅说的是,我虽想等着三弟回来,但是母亲这样哭下去,身体确实坚持不了太久,我这就去通知邻舍亲友,明日便下葬父亲。”王岩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泪,向大门外走去,李念看王岩走去,又想姐姐一家如此悲惨,也是眼中含泪,趁王岩没注意,赶紧偷偷擦掉,转身欲回屋内劝解李慈。

李念、王岩二人一个往屋内走去,一个向大门走去,刚起步没多久,忽然大门打开,王朔满眼含泪,背了一个布囊进来,王岩刚擦完眼泪,抬头看见王朔。

“哥,我回来了,咱娘还好吧?”王朔看见大哥王岩,刚才还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哭着问道。

王岩看到开门进来的竟是王朔,先是一惊,然后一喜,神去双手紧紧把住王朔的手臂:“三弟,你到底去哪了?你若明日回来,可就见不到父亲了啊。”王岩先是高兴弟弟回来了,但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李念本欲进屋,听见后面有人,见是王朔回来,转身跑了过来。

“哥,我去为父亲报仇......”王朔正要回答王岩,话还未说完,李念来到身边,怒斥道:“不孝子!你发了什么失心疯,非要现在去找那盘龙寨报仇!你爹、你娘你都不顾了?!”

王朔听见呼喝,转头看见是舅舅李念,王朔小时候经常与舅舅玩耍,后来又常听父母讲舅舅李念的故事,心中对舅舅十分崇拜和思念,现在父亲初丧,见到李念,心中顿时生出依靠之心,赶忙上前跪下,双手抱住李念大哭起来:“舅舅!舅舅!我爹死了!舅舅!”

李念本想训斥王朔不懂事,不念父亲惨死,也不顾家人担忧,非要孤身一人去千里之外寻贼报仇,李念本来存了一肚子气,但见此情况,再也提不起本分斥责之心,只能紧紧抱着王朔,仰着头怕眼泪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念把王朔扶起,安慰了几句,王朔哽哽咽咽的说不出话,停了一会儿,伸手把背后的包裹取下,对王岩说道:“大哥,我亲手杀了那恶贼李潘图为爹报了仇,这就是那恶贼的首级,我特意带回来祭奠爹和张员外他们的!”

二人听说,都是大惊,王岩急忙打开布包,仔细辨认,果然就是李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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