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把元须带回当然是为了程沐雅了,回到家后,墨辰就把他关于被封印的是程沐雅的魂魄的想法说给了元须听,元须听后,也认为他的猜测很有可能。
“按您的想法,那位程姑娘身体上的许多疑问就都可以解决了,不过这到底也只是猜测而已。”元须说道。
“不然抓你来做什么,想个办法确定一下。”
元须思索了一阵,开口说道:“我们平时看到,程姑娘的魂魄时强时弱,也就是说她显现的魂魄和被封印的那部分魂魄还是连通的,封印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她的魂魄也不是被斩断成为了独立的两部分。既然如此,或许可以用一些丹药,将被封印的魂魄渐渐地导出到外部,这样,等被封印的部分完全引出,封印也就形同虚设了。”
“如果被封印的不是小雅的魂魄呢?”墨辰问。
“这个大人倒不用担心,她只要服用一次丹药,老朽就能判定您的猜测是否为真。即使猜错了,那丹药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损伤的。”
“你有这样的丹药?”
“没有。不过,现在开始炼,今晚就能炼出。老朽还想到一件事……”元须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事?”
“不知大人可有听说过程家的双子融合术?”
经过多年的繁衍、传承,灵修士的数量不断地壮大,可是,他们体内的神族血液却在不断地被稀释。很多人意识到,按照这个趋势,再过许多年,人界将不会再出现能够与妖界抗衡的人物,甚至连除魔卫道,守护人间的使命都无法坚守。程延宗,程家的上上代族长,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于是创立了双子融合术。这道法术必须由一母所生的两个孩子方可施展,强的一方会吸尽弱势一方的血气与生命力,使得强者更强,而弱者只会被蚕食。运用此术,就能再把神族血液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牺牲掉一部分弱者,创造出少数的强者。
墨辰对于双子融合术也有所耳闻,当下一把抓住元须的衣领,把他拎到面前,“你是说程家有人要融合小雅?”
“大人不要紧张,这也只是老朽的猜测而已。”
墨辰一把丢开元须,老头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墨辰吼道:“说清楚!”
“老朽给程姑娘诊治的时候发现她根骨奇佳,本该是天赋异禀,再不济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赢弱。而且,若真如大人猜想,被封印的是程姑娘的魂魄,大人也是见识过这封印之物的力量的,您想,她的魂魄该有多强?更何况,她从小并未修炼过,只是先天便已经有如此力量。照理说,她的神族血脉也应该是极强的,可是事实确实,她的神族血与凡人无异。所以,老朽才猜测,是有人在吸收她血脉中的力量。”
“依你所说,小雅的天赋如此超群,又怎么会有人冒险与她共同施行融合术,不是自己找死吗?”
“所以,才需要压制她的魂魄,封住她的血脉,有时候被选中的继承者可能是两者之中天赋较弱的一方,为了便于融合,程氏族长便会强行命令另一方不准修炼,并会压制其天赋。”
“我知道了,你去炼药吧。”
墨辰单独开辟了一间药房做为元须的囚牢,并派了两个自己信任的药师给他,名为辅助,实则看管,以免他在给程沐雅的药里动什么心思。
墨辰也待在药房远远地盯着元须炼药,他想起让卓青砚带程沐雅回来的时候,她还昏迷着,虽然九苓说她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墨辰。”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身体不舒服?”
“没有,哥哥刚才来看我了,我心里有点难受。”不知怎么的,程沐雅觉得突然很想哭!
“没事,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怕家里人问我被劫走的事,我答不上来,就一个人躲在了房间里。我想,哥哥一定察觉到我认识像你你和青砚这样的非人类了。”
“小雅,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伤心?”她哭了,听起来很伤心,绝对不会只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的盘问,她一定有心事!
“我……”同处八年,程沐雅一直紧紧地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从未向墨辰提起过。可是,一个人承受藏着这样的秘密,心里好重、好痛!于是,她决定敞开心扉,反正对方是墨辰,“就在我遇到你不久之前,有一天,我不小心听到爸妈的谈话。他们说,我是个麻烦,他们后悔……后悔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没有把我这个麻烦处理掉!”话还没说完,程沐雅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可能是怕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哭声很压抑,压抑得更让人心疼!
墨辰吃惊地发现,他的心竟然很痛,她的泪仿佛敲在了他的心上,敲的他的心很痛、很痛!墨辰一时间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另一端的小雅,只震惊地听着,她的泪敲在他心底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程沐雅继续说道:“哥哥不同意他们那么做,所以,他们才把我留了下来。我知道的,哥哥从小就很疼我,我知道的!可是,他什么都瞒着我,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他们的世界,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我一个!”
“墨辰,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我本来就是一个大麻烦是不是?我的身子不是病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奇怪,我,我有些害怕!”
“别怕,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
“墨辰,你会回去妖界吗,等你办完事的时候?”
“傻瓜,我要办的事就是一直陪着你。”墨辰柔声说道。
“墨辰,小白,你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好!”
两个人,谁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谁在说话,就那样,仅仅透过手机的听筒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便觉得不再孤单!
“小雅,等天黑了,你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记住,别让家里人发现了。”墨辰嘱咐道。
“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这个时间,程沐雅往日都该睡了,她确定了不会再有人进来了,就轻轻地拿起紫晶铃下了床,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墨辰那里。
墨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沐雅在摆弄窗台上的几束花儿。
“怎么,心情好了?”
“嗯。”程沐雅用力地点点头。这是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旧结,爆发的突然,一时间犹如洪水决了堤。跟墨辰倾诉过后,程沐雅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些花儿是在楼上采的吗?我早上在的时候还没有呢?”程沐雅对墨辰说道,注意力还是在那几术花上,嗅嗅这束,看看那术。
“不用挑,都是你的。”墨辰笑道。
“我知道。”程沐雅没转身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以前见你总喜欢在房间里放一束花,所以就让九苓剪了一些摆在你的屋子里。”
“那是……”程沐雅欲言又止。
“是什么?”
“没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你老待在屋里,我才每天在屋里摆一束花的。
程沐雅终于挑出了一束,拿了出来,“这瓶我待会儿要带走。”
“呵呵,好。”
“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啊?”程沐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