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砚把程沐雅带回了墨辰家里,可是她一直昏迷不醒,卓青砚担心地坐立不安,一步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恨不得把她装进自己的眼睛里,随时随地地盯着她。
他们的心曾经那样地靠近过,他们曾经因为看过对方一眼就能感到甜蜜,他们也曾经两厢情愿地把手放到对方的手里。虽然那是因为墨辰的迷幻术的推动,但是又何尝不是他的真情流露呢!
“沐雅。”卓青砚大着胆子轻抚上她的脸颊,动情地描摹着她的容颜,在她清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用过这般温柔动情的语调叫过她的名字。卓青砚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沐雅,好想就这样看着你,一辈子!
程沐雅的睫毛抖了抖,慢慢地睁开了迷茫的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青砚。程沐雅瞬间精神了起来,一下子坐起来,紧张地问:“青砚,你还好吗,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说着在他身上左右检查起来。
卓青砚拉回她的双手,让她面对着他,说道:“我没事,我们已经得救了。倒是你,你感觉怎么样?”
“我......”卓青砚的眼睛里满是关切,这双眼睛一下子就拨动了她的心弦,她低头看向被他紧紧攥在掌心的手,卓青砚也感到了空气里的一丝暧昧。程沐雅见他还不放开她的手,就想往回抽,可是,卓青砚更紧地握回了她的手,目光确定地看着她,程沐雅也不再挣动,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低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两人这样沉默着僵持了许久,卓青砚终于反应过来,尴尬地放开了程沐雅的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急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九苓煮了粥的,你该饿了吧,我去帮你拿粥。”说完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卓青砚就端着一碗粥进来了,“来,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过了一会儿,卓青砚又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挺好的,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的。”卓青砚自责道。
“青砚,你别这么说嘛,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答应过让我帮忙的。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呢!”程沐雅半开玩笑的语气宽慰道。
“沐雅,你,你真好!”
“我......”
不约而同地,两人的视线就像是正负极一样没有任何的指引,就交汇连接到了一起,然后,又尴尬地各自避开。
卓青砚故意大声开口说话,像是这样就能化解刚刚的尴尬,“对了,你既然没事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哥一直疯了似的在找你。”
程沐雅低头道:“好,好啊。”
印月山庄外
程沐轩一确定小雅的状况稳定了,就急忙赶来与姜世希汇合,接着就要带人直接进入印月山庄。
程沐轩是九合山的长老,银珏又是妖王在人间的使者,这样前去要人,银珏一旦承认是他抓了程家长老的妹妹,不就变成是妖界理亏了吗?所以,银珏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承认的,沐轩又没有证据证明人在山庄内,若是被银珏反咬一口该如何是好?姜世希想到这里,连忙阻止程沐轩道:“沐轩,你要先冷静一些,想个万全之策,别到时候要不到人,再挑起与妖界之间的冲突。”
“来不及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小雅。”否则,他们只怕是要怀疑小雅的身份了。不过,程沐轩就是再不冷静,他也不傻,不会故意去挑起两族争端的。
姜世希见劝不住好友,只得跟他一同前往。
程沐轩让庄外守卫递了拜访名帖,不一会儿银珏就亲自迎了出来。
客厅内,宾主坐定,下人奉过茶,程沐轩端起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开口说道:“沐轩此次并不是以九合山长老的身份前来拜访的,单纯只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为了舍妹而来。我听说庄主对我们人间的文化非常感兴趣,还专门进了一所学校学习。”
“是啊,说来我和令妹沐雅现在还是同学呢。”
程沐轩心道,哼,你倒是答得坦诚!接着问道:“那不知小雅可有来到庄内做客?”
“有的,她和青砚前天晚上一起来我这里做客,不过.......”
程沐轩听到此处,脸上微微变了颜色,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程公子来晚了一步,他们刚才已经回去了。”
“是吗?”程沐轩怒视着银珏,控制着自己不去捏死他。程沐轩已经把态度表失的够明确的了,并未指责他抓走小雅的过错,只要他能归还小雅,一切都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看来他并没有交出小雅的打算。
“程公子不信,银珏也没办法,可是,沐雅确实是已经离开了。”
程沐轩确实不信,他来之前,他们才刚刚动了小雅的封印,怎么会转眼就放了她?
姜世希见程沐轩发怒,急忙阻拦道:“沐轩,你别急,没准小雅确实已经回去了。庄主,请不要见怪,沐轩只是过于担心妹妹了。”
“银珏明白,是银珏不好,沐雅来家里做客忘记了通知她家里一声。”
程沐轩才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接越过姜世希,提起银珏的衣领,满眼煞气。在姜世希的眼里,这位好友的气质一向是沉稳高贵,风度翩翩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就像是无间地狱里的修罗,浑身的阴寒杀气倒跟解羽有些相像。银珏也收起了刚才的风轻云淡,神色严肃起来,道:“程公子真的误会了,令妹刚刚确实已经被墨辰大人带走了。”
就在这时,桐冥引着商乾进来了,商乾来到程沐轩的身边,低声回报道:“公子,小姐已经回家了。”
程沐轩听完汇报后,看了银珏一眼,才把手松开,问道:“墨辰,是什么人?”
银珏故作惊讶道:“程公子有所不知,他也是令妹的同学兼好友。”
“他是你们妖族的人?”程沐轩想到了那个和卓青砚一起“劫”走过小雅的那个人。
“既然墨辰大人还没有和程公子照过面,那他的事情,银珏也不敢乱说。”
程沐轩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再加上急着回去见小雅,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带人离开了。
“小雅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到家。”商乾回道。
“谁送她回来的?”
“卓青砚。”
自从程沐雅知道了哥哥的真实身份,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躲着他,现在她被人劫走了一天一夜,哥哥肯定少不了一番询问,所以,一到家,程沐雅就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回了房间,把家里人想问的话都堵了回去。
听到程沐轩开门进来的声音,程沐雅立刻闭上了眼睛。他只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确定过小雅没事了才能安得下心。
程沐轩的动作很轻,只是来到她的床前确定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便没了动静。不过,程沐雅能够感觉的到,哥哥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感受到了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和以前一样,充满关怀、担忧、喜悦还有悲伤。就是这样的感觉,绝对错不了,这一刻,程沐雅想通了,哥哥还是那个爱着她的哥哥,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向他所说的那样永远爱她!
许久之后,程沐雅听到了一声叹息,只听程沐轩说道:“小雅,哥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你呢?”说完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哥哥离开之后,程沐雅坐了起来,心道:我知道哥哥爱我,可是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呢?哥,我真的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