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一个满身拉拉杂杂的虫须,就像一个绒毛团被随心所欲的不管不顾的随意捏古成一个貌似人形象,然后一到外面,被风一吹,也就卷了回去,成了个大纺锥的样子,整个身子,已经逃出大半,一些更细小的虫须,被它果断的就当成壁虎断尾,直接拉断了。
然后流星赶月似的,一溜烟的向着远方,连飞带窜的跑的没影了。
许晟看着脚下不远的莫若希。
像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一样,身体已经破败不堪,眼神开始涣散,气若游丝。
好像要死了。
许晟叹了口气,自己其实也不是想他死的,毕竟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虽然对方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想自己死,但是,如果自己实力强一点的话,不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话,许晟会考虑最大可能的收服这个家伙当小弟的。
可是,一打起来,就未必初衷了。
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啊。
为什么自己的一滴血,就让他的虫源吓成那样,急不可待的从这个身躯里逃走了呢?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配型的寄宿者不容易啊,这下又要回到原点从小做起了,而且与自己合适的寄宿者的概率是几百万分之一,第二个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自己血液里的“无”也成长到了让其他虫源恐惧成这样的地步吗?
脑子里的那个家伙在那里自鸣得意的笑:“哈哈,小子,咱们的隐藏实力,你都是你要理解无可描述的,吸收的‘时光碎’的能力后,我可以把原来要几个月乃至几年才可以达到的成长,几天之内就完成了,现在别说是你的血液,就是你的头发,你的皮屑,你的口水体液,沾到别人身上,都可以把别人的能力化为虚无。”
“好的好的就是接触传染,你说这么恶心干嘛?”许晟无可奈何的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的问:“等一下,这样要不我小贮备点尿隔水枪里,这样起码勉强也算可以远距离攻击了吧?”
“小子,你自己更恶心吧。”
“他真的会死吗?”许晟并不答话,而是漫不经心的问。
他的虫源在其脑子里呵呵的冷笑:“当然,这还要问吗?他的几乎每根血管都被我的那位兄弟扯破了,所有重要器官都在衰竭中。“
许晟想想也是,他的文化课学习,都被虫袭这个该死的大事件搅完了,常识知识知道的有限,可是就算这,也能明白人体无论那个器官的循环供给氧气与营养,排出废气与废料,一刻也离不了血红细胞,尤其脑部,缺氧三分钟就不可逆的坏死了。
想想,这是太脆弱了。
想你不可一世,想你能力通天,转眼彩云易散琉璃脆,不过一场一吹就就散的云烟。
正感慨之间,咦,不对劲哦,刚才还死命的头也不回(虽然它根本没头)的那个绒线团子,呼哧呼哧的又跑回来啦。
“它怎么回来啦?”许晟奇怪的问。
“要问你这个笨驴啊,你到底无效化的是这个空间的什么属性啊,你打完了干嘛还不收回来,你缺啊?”
为什么同样都是虫源,这次这家伙的越来越会吐槽,越来越接地气了呢。
以前这个家伙不是只会在脑子里阴森森的散发着负面情绪,现在整个一个虽然口气傲娇但随时随地可以提供咨询,给答案,讲原理,给帮助的度娘嘛。
而且就像度娘一样,就算觉得她可能会阴你,一筹莫展手足无措的时候,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无问她啦。
所以许晟一闭目,看着另一个自己诡异从一堆血红色的虫须中冒出脑袋来,着急问:“你知道这是这么啦?”
“你他娘的无效化的的是这个空间的三维化啊,就是长度宽度与高度,消失了一个,立体的就要变成片面的啦。”
“啊,我有这么厉害吗,这不是歌者二向箔吗?”许晟莫名其妙的生出自豪感来。“
“你与其脑洞打开,想着这些有用没用,还是想着,自己摆个什么样姿势成为一张照片。“
“照片虽然薄薄的,也是立体的,二向箔的话有这么山寨吗?”
“我都说了,不要脑洞大开啦,你就一点不担心自己一会就会被压得扁的不能再扁了吗?”
许晟一凝神,自己凭借超能,看见的可以无效的存在,有展现在意识之海中。
而自己放出去那个无效的“无之漩涡”还在孜孜不倦的呼哧呼哧吸着每个因素。有点撑着样子,那个漩涡显得费力而虚晃,但是,兢兢业业,一刻不停。
许晟摇了下脑袋,把感应力收了回来。
“哦,看来你说对了。”
“哦什么啊。”他的虫源有些急躁起来,这个小鬼有点悍不畏死,但是也不是这么彪的吧。
“别急,我要是被压瘪了,你也就粉成渣渣,不好吃啦。”许晟提醒道:“你说过,你们跟我们最为接近,最喜欢的是同类相食物。”
“无之能力,就算在你们之中,也是罕见的吧,而你还吞了时光碎,怎么着也是优良食材啊,她不会这么浪费的。”
“小子,为什么你胆子这么大,岂止是胆大包天,我看别说是你们的大气层,连你们的太阳系都没有你打胆肥,你那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胜的了比完全体还强,接近勇者的存在?”
“哦,我没打算胜啊,我打算跟她讲道理。”
讲道理。
给个理由吧叶小飞,我虽然遇到是相同又不同的你,但在那些事情之前,你的过去是相同的吧,你跟我说过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有一个你说,虫孽不消,天堂和地狱你都不会去,你会在这人间,一直战斗下去。
现在,就要进化到勇者阶段的你,是人类,还是虫子?
那个绒线团呼哧一下飞到跟前,前后左右上下的空间,原本无边无际的空间,都坍缩到一个普通的单人间大小。
许晟身上长出黑色的虫须,呼啦一下就缠住了那个“绒球”,失去寄宿者的虫源,脆弱柔软的就像代烤的鱿鱼,虽然呼哧呼哧的死命挣扎,却无可奈何。
“你在现在打算吃它吗?”
“谢谢,在恐惧面前食欲自然而然的就会消退。”虫子在脑子里很无奈的说。
“哦,你们也会恐惧,也会无可奈何,好像跟我们的确没有什么两样。”
结果,周围的空间,果然像镜子的碎片,湖面的影子一样,砰的一声,就碎了,散落的无影无踪,就像醒来后消失的梦境。
一个穿着白衣胜雪,纱衣飘飘的女子,就那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那里像个那个战斗力彪悍的男人婆,分明仙的有点人间留不住,转眼就做惊鸿飞的意思。
好吧,自己好像在下坠,而且是万丈深渊的样子,她的眉眼渐渐由仰视,变成俯视,而自己还在下路,实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