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天地异变,褚衣男子并不惊慌。
“都十几年了,你还是那么耐不住性子。早一点杀我,和晚一点杀我是不会有多大区别的。”
“嘭”的一声,天空中响起了惊雷。
这褚衣男子无疑正是那曹家嫡长子曹平,华服男子正是他的弟弟,曹家现任家主,曹仁。可曹平为什么要说曹仁急着杀他呢?这些话若是传到世人耳中,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说不定还会改变武林格局。
“大哥,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你可是我挚爱,尊敬的大哥啊!”曹仁虽然嘴上说着尊敬,神色却是淡漠,像是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不必惺惺假意,你我都是对对方知根知底的。”褚衣男子把剑挽了一个剑花,轻轻说道。
曹仁突然狂笑起来,而后戛然又止。“只要你把《三十六锦锤锻法》交给我,那么你还是我大哥,我还是敬爱你的小弟。”
”看吧,我说你还是耐不住性子。权利真的就让你这么着迷吗?甚至为了它杀害最疼你的大嫂!“褚衣曹平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握剑的手青筋浮现。
“我跟你解释无数遍了,大嫂真不是我杀的,你怎么就不信呢?”曹仁一脸无奈的说道。
“可她的的确确是死在你的八服剑下,做不得假。你之罪名昭昭,有何止杀我爱妻这一条。弑父屠兄,害怕弟弟势力做大,竟狠心屠戮江南道士。最可恶的是,勾结西方小乘佛教,肆意追杀不愿加入小乘佛教的僧侣。哪一条不足以让你死千百万次,可怜世人多愚,被你道貌岸然所欺骗。”曹平越说越气愤,手中平萍感受到主人心意,也是呜咽不断。
曹仁万万没想到这些年自己暗中所做之事,大哥全部知晓。“被你知晓又如何,说出去,世人可会信,我六道曹仁,在江南可是十足十的大善人。你躲了这么多年,无非是要把你那个宝贝儿子抚养成人,然而今天你主动找到了我,说明你俗世已了。我也不会找你再找你要那玩意儿,虽然我很想要,但你绝不会那么傻,把他带在身上,因为你知道,你今天过来定然是十死无生。”说完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曹平淡然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既然是来了结恩怨的,自然会做好一系列准备。你自号六道,外人传言你共有六把仙剑,我只见过八服,秀霸,六具,龙彩,加上你杀了我们父亲得到的那把楼还,我很好奇最后一把是什么?”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未说完,曹仁腰间的楼还剑就已出鞘,眨眼间就已来到了曹平身前,而后猛然加速从曹平胸口穿透而出。
然而并没有鲜血四溅,只见曹平渐渐虚幻,竟然只是残影。
这时候,一把剑搭在了曹仁的肩膀上。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事实并非如此,曹仁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大哥的剑道天赋,怎么会随意死在这么平凡的招式之下。所以心中早有准备,剑刚刚搭上自己肩膀的时候就向左横移了数丈,卷起了一地的竹叶。
“噌”这是剑出鞘的声音。
曹仁果断使出了自己第二把剑,八服。八服很短,仅仅一尺有余,所以更多的被曹仁当做飞剑使用。比如此刻,曹仁以气御剑,八服在空中刺破了数片竹叶,直刺曹平门面。
曹平看着直面而来的八服,不用剑挑开,而是缓缓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这把仙剑。而后挥起手中平萍以剑作斧,劈了下去,八服应声而断。
八服剑是曹仁心血祭炼之物,如今断成两件,曹仁更是身受反噬之苦。感觉胸闷异常,一口鲜血好似到了喉咙口,被他硬生生咽下。暗道,一不小心吃了暗亏,他摆明知道我不敢在前期就数剑齐发,所以敢拿住我的剑,不怕我的另外攻击。大哥就是大哥,要翻越他这座大山还是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十分记仇的人。”曹平指着地上的八服说道,“这把剑,杀了我的爱人,我自然要毁了它;你杀了我的亲人,自然的,我也要毁了你。”
曹仁此时才平复了体内翻滚的气机,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话音未落,三剑齐出。
龙彩,秀霸二剑将曹仁夹在中间,六具落在了曹仁手里。三剑成阵,泛着青光远远看去竟如同一条青蟒,张开血盆大口,漏出森森獠牙,准备一口将曹平吞进肚里。
曹平见状,脸色微微凝重。左手掐诀,右手竖剑至眉心处,平萍顿时银光乍泄。一人一剑化成了一条白蛟,与青蟒相缠厮杀。两头凶兽从空地撕咬到了竹林,大片大片的泪斑竹呜咽倒下。
就在两者难舍难分之时,一道银光自竹林里突兀射出,全力应战的曹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道银光的到来,只是一味的应付对面的攻击。
这把剑就是刚才穿体而过的楼还,被曹仁暗自操控用来暗算自己的大哥,眼看这把剑就要把曹平杀死,嘴角挂起了胜利的微笑。
曹平看到曹仁的笑容,暗道不好。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每次他在坏事得逞的时候,都是这个笑容。曹平立刻减缓攻击,一个鹞子翻身,堪堪躲过了飞驰而来的楼还,但是剑依旧划破了曹平的肩臂。
曹平刚刚躲过后面的暗算,正面的青蟒就已撕碎了白蛟,狠狠地撞在了曹仁身上。
曹平如断线风筝一样被打回了空地,连吐了几口鲜血,神色萎靡。平萍仙剑也跟着他掉在他的身边,光华暗淡。
曹仁飘至曹平身前,举起自己的六具剑,笑着说道:“夙愿,即将达成。”
六具剑脱手而出,“叮”,原是平萍剑护主,挡住了六具剑的攻势。哪料六具剑突然化成了六柄小剑,直直插入了曹平身体里。
鲜血如泉般冒出,惨不忍睹啊。
曹仁又是一阵放荡的笑声,较好的皮囊更增添了几分邪魅。
“你不是要来毁了我吗?不是要为你妻子,亲人报仇吗?躺在那里干什么,起来啊,拿剑啊,来刺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曹平语气平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