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子在这么一会儿的相处下,已经把旭儿当成了朋友,看到他昏迷,赶忙跑到旭儿身边,掏出丹药给旭儿喂下。
突然间,在场所有人感到南方有处地方,有股惊人的气势冲天而起。青枫子色变,把旭儿转交给青松子,大袖一挥,金风剑自玉阳宫中飞出,青枫子踏剑而去。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褚衣男子踏云剑而去,来到一道山门前,山门是大理石建造,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江南曹府”。江流儿是曹家捡来的孤儿,因为练武资质不嘉,被分配至管事房。这俗话说得好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流儿早年上了两年学堂,就被大管事派到管事房做一些零碎的记账工作。本来就是个清水衙门,管事先生还要江流儿孝敬一番,他自然是不肯的,然后就被派来这里守门,已经一年有余。
门房最是需要眼力劲,什么锦衣华服的要像爷爷一样供着,走路大叉八字的要像父亲一样尊敬,衣着普通的也同样不可小觑,指不定就是哪个小有职位的侄子。可是今日眼前这位,衣着寒碜,长相普通,一来便命江流儿去通报自己的家主。江流儿也不笨啊,就他这样的,给自己打下手都嫌土气,有什么资格去见家主。
说起这个家主,江流儿可是仰慕的紧啊。玉面华服,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练武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对待下属也很和善。有一次,家主进门时看到江流儿嘴唇干裂,便出言提醒要多喝水。把江流儿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更是在心中打定主意,要一辈子追随家主左右。
这家主,好是好。但他并非是真正的家主,只是代理的,因为要坐上家主之位,必须要会曹家独传的《三十六锦锤锻法》。曹家与江北纳兰家,是两个流传千年的铸造世家,现在世间文人侠客所使用的刀剑几乎出自两家之手。
说起这《三十六锦锤锻法》还有一段野史。现任家主并非是嫡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哥哥叫曹平,长相普通,却是天生的剑道奇才,与纳兰承平齐名。可他不止在练武方面有天赋,在曹家世代相传的铸剑方面更是天下罕有的天才,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十九岁便入天道境,同年便打造了属于自己的仙剑“平萍”。虽然家主曹仁的铸剑天赋也是非比寻常,但在大哥的光环下成长,总是令世人觉得差了一筹。
大哥曹平是个江湖侠客一般的浪荡人物,对家主之位没有丝毫念想,所以并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只是和一位红颜知己行走江湖,携手天涯。弟弟曹枫更是清心寡欲十几岁就上了青城山,现在已成了青城山掌教,虽然现在青城山也没几个人了。
所以家主之位自然落到了曹仁身上,但上任家主却还没来得及教它《三十六锦锤锻法》就仙去了,只留下了象征曹家家主信物的仙剑“楼还”。曹仁得此剑后,暂居家主,自称为“六道”。说等大哥回来,再把家主之位还给他,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没听见大哥曹平的半点消息,这个代理家主自然而然的就一直做了下来。
江流儿走至褚衣男子身前,笑着说道:“家主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见你这个斗升小民。还是不要做梦了,何况现在还是白天呢。”
褚衣男子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缓缓向前推出一掌。江流儿以前最怕面对这种山野莽夫,一语不合便要动手,看到褚衣男子出掌赶忙侧身让过。但他发现并没有什么掌气掌风之类的东西出来,暗道什么玩意儿,唬人的吧。
“轰隆隆”,这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接连的声音响起,江流儿吓得冷汗直冒,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只怕是也要如同那些房屋一般吧。
“是谁敢在此处撒野?”话音刚落,一个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从天而降,手持猩红双铜锤,如环杏眼环视四周,最后锁定出掌刚刚收回的褚衣男子。
没想到褚衣男子先说话了,“元霸,怎么,不认得我了吗?”
这名叫元霸的壮汉心想这厮怎会认得我,看他样子有些像一个人,可那个人早已消失这么多年了。但不管如何小心点总是没错的,遂微眯起眼睛,仔细瞧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是平哥哥?”
褚衣男子点点头。元霸高兴的扔掉双锤,上来给了褚衣男子一个熊抱,说道:“好哥哥,这么多年不见,怎得一回来就毁了这么多的房屋?”
江流儿听到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赶忙爬到褚衣男子身边,哭喊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撅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别看这元霸刚刚的和善可亲,那只是对自家人。对外人那可是说打杀就打杀的主,嗜好杀戮的紧,看他那对双铜锤就可以知晓,据说那些猩红都是别人的血。江流儿自小在曹家长大,亲眼见过他打杀了几个犯了错误的下人,对元霸更是畏惧至骨髓。
元霸,看到江流儿求饶,大概也知晓了七七八八,怒声道:“原来是你这狗东西。”说着提掌就要拍死这个狗奴才。
褚衣男子轻声道:“算了,你且去叫曹仁出来。”
“都来到门口了,就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你让曹仁出来,我跟他有些事情要解决。“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不多说,老地方见。”天空中突兀出现的声音,着实吓了江流儿一条,转头四处看去,并没有什么人,暗道高手就是高手,我这样的小人物连影子都看不到。再转回来时发现,眼前的褚衣男子也消失不见了,只看到元霸蒲扇般的手掌向自己伸过来。
江南曹府以西不到十里处有一处竹林,此处大多是泪斑竹,据说是曾经有位夫人见自己丈夫与其兄弟二人自相残杀,日日伤心流泪滴在这竹子上,渐渐形成的泪斑。
此时,竹海的中心,有一处空地,站了两人。一人玉面华服,风姿卓卓,五官如精细雕刻一般比例分明。令人惊奇的是他背上背了四把剑,腰间配了一把剑,手上还提着一把剑,这把剑正在不住的摇晃,好似要脱手而出似的。另一人赫然就是那位褚衣男子。
“你的剑,这么多年了,它还是那么想念你。”华服男子扬了下手中的剑,便放开了手。
剑如同脱缰的野马,向褚衣男子疾驰而去,在他身旁绕了几圈后,才缓缓落入褚衣男子手中。此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剑身银光流转,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目的光芒。
“虽然它叫平萍,可它却并不平平,到如今依旧记挂着你,真是忠诚啊。”华服男子赞叹道。
“是啊,比起你来,它可要忠诚得太多了!”褚衣男子抚剑说道。
一时间,天地色变,风云翻滚,竹涛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