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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色

一个火红的星球,荧惑古星。空气如粘稠的实体般,淡淡的泛着红色。其上山川河流无数,最有名的当属万流江。东起惑乱山,最终流入荧惑沙海,汇入地下暗河。几乎横贯整个荧惑星,远观好似一条碧绿的腰带。所以被妖族亲切的称为妖河。

一个通体绯红的城池依万流江而建,是为荧惑城。为了结束混乱各族很早都已经划域而治。不过荧惑城是唯一一个各族都有重兵把守的城池,共同镇守通往放逐之地的通道。位于魔域与龙域交汇处,以前乃魔族重城。不知什么原因,现归龙族统御。让本就式微的魔族又痛失一指。

城内鸡飞狗跳又开始了一波混乱。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边跑边往后面仍东西,边仍边骂“你个大胡子,竟敢吓唬小爷,回头我就找龙轩告状说你不叫我吃饭,还打我……呀,你还真打。”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好了,屁股被你打成两瓣了。”

小孩口中的大胡子,不是冷酷的龙牙是谁。此时正一只手倒提着小孩两只脚,狠狠扇着屁股,声传十里。看热闹的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早已经见怪不怪。纷纷暗自猜测这君临肯定又是把谁祸害了。正说着,正主来了。

“哎呦呦”来人明知故问道“我当这小子哪蹦出来的,原来是龙族的。这下事情好说了。”回头拽出身后一个和君临差不多大的小孩,蹲下身问道“

神小六,是不是龙族抢走的?”

那叫神小六的小孩,一边怯生生的说“不是龙族,是君临抢走的。”一边慢慢向后退,仿佛怕极了冷眼瞪过来的君临。

君临一听急了,挣扎几下大喊“大胡子,放我下来,让我去揍这个满口胡说的小崽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大不了……我不告你状了。”

以铁血冷酷著称的龙牙一脸苦笑。这很是稀奇,更稀奇的是,自从龙轩把这小祖宗送来后,龙牙经常哭笑不得,所以只能苦笑。绝对的笑比哭难看。

龙牙向来人微微欠了欠身。恭敬道“这里人多嘴杂,您看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意思不言而喻。要是平常,君临惹出事端,把人杀光就没事了,必定龙牙的铁血不光是说说。可眼前这人不说龙牙不敢惹,龙主龙轩都不敢惹。

叫神小六的孩子,就是此人单枪匹马跑神域众神城抢来的徒弟,神族对此敢怒不敢言。这是近年来最大的一个笑话。这个叫烟色的女子,一直是一个迷。没人知其出处,但众人都知其强大,非一般的强。

两个大人谈事情,两个小孩又玩到了一起。至少不知情的人这么认为。事情是这样,君临趴在城主府门口石龙头上晒太阳,一边把龙牙骂了个底朝天。神小六独自一人在门口晃荡,越听越想笑。最后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君临冷眼瞪了过去,勾了勾手说“过来,给小爷揉揉屁股,可疼死小爷我了。”橘红的阳光映着君临一脸慵懒和神小六时不时抽动的嘴角,住进了两人记忆最深处,经久不散。

只一会,君临舒服的直哼哼,闭眼假寐边心不在焉的问道:“今天领你来那个漂亮婆娘是谁?”

神小六柔声细气答道:“是我师傅。”

君临想了想又问:“那你长大就不能娶她了,可惜了。”一脸惋惜,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可以娶。我决定了,长大就娶她。对了,你师父叫什么?”

只听扑通一声,神小六吓的瘫坐到了地上。君临瞥了一眼从牙缝挤出俩字“出息。”

正和龙牙相谈甚欢的烟色猛然打了个喷嚏,着实吓了龙牙一大跳。

君临接着刚才的话头望着天空,一脸神往“等小爷以后组建自己的军团,到时候先灭龙牙,再抢你师父。”看着一脸呆泻的神小六,又缓缓补充道“到时候叫你当副军团长,这买卖咋样?”

神小六想也没想答应说“好”之后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好。

君临又趁热打铁继续刚才的问题“你师父叫什么?”

“烟色”神小六随口答道,说完暗暗给了自己两巴掌。

就这样,神小六把一辈子卖给了君临。关键还是个空头支票。之后俩人就军团命名问题展开讨论。基本都是君临想一个,又自我否决一个,思来想去最后定名为君临军团。这就是后世震慑万族的君十二军团的来历。与夜墨的夜墨军团分庭抗礼对分天下。

荧惑城没有白昼黑夜之分,因为总是一面向着太阳。一面阳光灿烂着,一面永世沉沦。通往放逐之地的通道,就在不见天日的那面。

从那天起,烟色师徒俩就在城主府住了下来,君临为此很是把龙牙夸赞了一番。近水楼台先得月,君临总是念念不忘娶烟色给神小六当师爸的事。

龙牙对此的回答是:“你先长大,再变强。”对此君临深表赞同,默默地把组建军团灭龙牙的事顺延到第二位。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过两年。

这天,君临同往常一样,一睁开眼就去找神小六,其实主要是去见烟色。一见面,君临轻车熟路的坐到烟色腿上,瞪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今天想好了没有,你要不要嫁给我?”本来挺温馨的场景,被一句话整的支离破碎。

烟色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眨巴了几下,同样认真地说“等你长大了,能打过我了再说。”神小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自顾玩耍。

君临得到了答案,又瞪大眼睛仔细看看烟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独自跑回去画画,准确的说是画烟色。

眉似柳叶,眼如柔波,鼻梁小巧坚挺,樱桃小口略显丰满,比例柔和的分布在一张瓜子脸上。不是烟色是谁,可惜独有其形,不得其神。越画君临越感觉少点什么。具体少点什么,又不可捉摸,这很玄妙。

这天,龙主龙轩来到了荧惑城。

龙轩去的地方,准没好事。这是君临心里最直接的定论。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龙轩听了龙牙的简单汇报,就直奔烟色处。害的君临想告状都没来得及。当然,有气都撒神小六身上。还美其名曰,带他师傅管教。最最关键的是神小六还敢怒不敢言。

龙轩仿佛和烟色很熟络,自顾坐下一脸的慵懒。仿佛卸下什么重担似的长呼一口气。

烟色一脸古井无波,淡淡问道“龙小弟,又没什么好事吧?神小六我可是给你抢来了。”

龙轩一脸窘态,弱弱的打断“这个,烟烟姐。我都长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龙小弟的,好歹我现在也是一族之主。”

烟色伸手理了理秀发,吓的龙轩一个哆嗦,淡淡瞥了龙轩一眼。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长大了就不是我小弟了?这是什么道理?”在龙轩印象里,这位大姐头好像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当然自己已经很习惯。不过龙轩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君临。面对君临的时候,烟色总是不经意眼神就柔和下去,脸上的弧度都淡淡带点温度,这一点神小六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越思越无解。这恐怕就是君临一直临摹不出的那点神韵。

龙轩清了清嗓子,偷偷望了眼烟色,声音又降了几度“烟烟姐,机会难得,我想试一下。”说罢伸手亮出一个金属圆球,冷冷闪着幽光,其上复杂难明的铭文,古朴而苍凉,缓缓蠕动着。正是打开放逐之地封印的天枢印。

烟色认真思考了半晌,叹了口气,淡淡道“现在不行,他们还太小。再过几年吧。”说完抬头望天,表情说不出的落寞。喃喃自语“真是你要回来了么?”

往事如烟,弥而不散,淡淡的总让人回味。

龙轩咳嗽两声,打断烟色思绪。试探性的问道“那就等他们长大一点,十八岁怎么样?”烟色点头。龙轩丢下一句“那我早做准备。”然后就如风一般离去。留下烟色一人又独自沉醉在思绪里。单手扶额,姿态清雅。内心翻江倒海似的剧烈翻滚着,不觉间,两行清泪划过。

事情还得从生命伊始说起,这是一个很支离破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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