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的乌鸦嘴果真再一次显灵,S市全市都下起了绵柔的特有的江南烟雨,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雾霭之中。
天气虽不好,但我的心情却很美丽,遮着伞不紧不慢的赶往司徒远他们学校的篮球馆。
脑子里盘算着,等会我该给谁加油,要么乱喊一通,要么看情况而定,不然怎么体现我的大公无私。
脚步走着走着突然有些发虚,踩在地面上都有点不真实的感受,总觉得自己会一脚踏空,心脏的跳动频率也变得飞快,快要控制不住跳出自己的胸腔。
这熟悉感一出现,我立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镇定的从包里掏出药,扔了一片入嘴,直接吞咽。
何曾想吞下药后脸色立马变的苍白,恶心又想吐,完全无法控制反胃的感觉。
迫不得已找了棵大树,蹲在树墩子旁,用伞遮着脸,难受的拍着胸口,眼睛里闪着泪花。
心里不忘骂了句脏话:“我凑,真会挑时间发作,这次的感觉怎么这么酸爽呢。”
低头瞅了眼被紧握在掌心的锡箔纸包着的药片,吃了这么久都没有过现在的这些症状,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吃的身体有了抗药性,开始产生副作用了。
蹲了一会儿,脚都快发麻了,我才再次站起,漱了个口,擦了个嘴,这才重新振作起来,然而腿还是有些发软。
往前走了几步,心情忽然变得低落,整个脸上委屈到不行。
想哭又想不到哭的原因。
“哥,我在你学校马路的正对面,你出来接一下我吧。”
此时此刻,我把司徒远当做一根救命稻草,想着,他在就好了,我就会觉得安心。
拿着伞,站在雨中傻啦吧唧的等他来接我。
一分钟
两分钟
……
消息迟迟没回,可能,他热身去了,手机没有放在身边,硬忍着这突如其来的哀伤感,为他的不出现编造了一条看似合理的解释。
嘴上又忍不住骂他:让你出现你不出现,你妹妹都快死了,还不出现。
强撑着一步步的走到篮球馆,推开大门,直接就能看到巨大的篮球场和看台,和我学校那弯弯绕的篮球场截然不同。
篮球场很空,只有我、沈尧、司徒远和许岸四人。
整个馆内回荡着“嘭嘭嘭”的声音,震的我的心也随着它又再次高频率跳动。
杂乱且无章。
在球场上热身的沈尧,看到我来冲我一笑,我点点头,笑的很无力,但还是努力的给他最灿烂的笑。
许岸则朝我招了招手,本想去他所坐的裁判席陪他叨叨几句,可实在是没有心情和精力,挥了挥手,背着他们揉了揉眉心,就近找了个位置坐,离他们三人都很远。
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笑,我的眼神始终盯着球场的中央位置。
他们俩的人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动,我只好闭一会又睁开,这才清晰许多。
放在包里的手机声音响起,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毫无备注却熟悉入骨的电话号码,手开始抖个不停,眩晕感开始加速,脑子清醒的不得了,想甩开手机赶紧跑可又逼着自己接听下来。
“禾页。”
对方温柔的一声,我觉得自己耳鸣了,剩下的只有恐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