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自听说皎白住在集市附近,便差了释空细细询问,谁知皎白是个平日里不与邻居来往的,问起来,谁都不知道皎白娘子何人。又因皎白是个腼腆的,并不时常往寺里跑,往往去一次,了然的种种所以便够皎白琢磨品味好几天了。是以已有几日不曾见皎白,了然见鲛绡一时无望,内心好比烈火烹油,着急上火,清秀的脸上一改往日的一马平川,起了好几个痘子。于是,他往莲花庵的次数跑的更频繁了,妙心师太却总是避而不见,了然往往扑了个空。
深夜,皎白躺在屋内的大床上,细细回想和了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然所有的举动在皎白眼里都验证了了然对她的喜欢,至于那举动是否轻浮,是否出挑,皎白全然不关心。
正想着,屋顶上传来轻微的瓦片摩擦音。以往皎白总是能轻易察觉,今日皎白只顾想着了然,一时疏忽,那摩擦音便顺着房檐来到窗下。
皎白伸手在空中一握,窗外的空气中的水分迅速凝结成一条锁链,将窗下的影子紧紧缠绕在墙壁上。皎白趁机推门进了院子,只见窗下一条红黑相间手腕粗的大蛇被水链绑在墙壁上。
那大蛇用力挣扎了几下,开始哞哞嚎叫几声。听见大蛇嚎叫,皎白先是一惊,待仔细察看大蛇一番,见大蛇蛇头无角,蛇身无爪,放了心。
皎白正打算一个水球把大蛇包裹在里面,只听见背后一女子的声音娇媚道:“娘子手下留情。”
此时正值月上梢头,盈盈月光下,女子一身紫色露肩宽袖衣裙,婷婷而立,她见皎白回首,娇笑道:“这大蛇是我所养,从来不曾伤人。今日是我头次到清城,误入贵府,还望娘子海涵。”
皎白对她的话很是怀疑,但见对方有理有据,不欲与她多作纠缠,便伸手挥退了水链:“这次是无意,还望下次切莫再是。”
紫衣女子只是笑而不语。那条大蛇得了自由,蠕动肌肉飞快的向她扑去,只见大蛇一头冲向女子的肩膀,一阵光芒过后,女子先前白嫩的香肩上便盘踞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大蛇图案。
“此番夜半叨扰,我很是过意不去,改天必亲自登门致歉。”紫衣女子轻抚肩膀大蛇纹身,柔柔道。
“我向来喜欢一个人,清净惯了,登门致歉到不必,彼此相安就好。”皎白抱臂立于屋前,眉头轻皱。
“切莫生气嘛,改日再见喽。”紫衣女子身子向后一翻,柔软的腰肢在空中转了几圈,踩着屋顶消失不见。
皎白带紫衣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转身回屋。这女子,我确实未曾见过,她究竟是什么来历。皎白想着,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眼假寐。
那紫衣女子跑远后,右臂向前伸直,右手指尖一甩,那条红黑相间的大蛇便从她的肩膀游了出来。
“让你小心点,别着急,等着我一起去,你不听,看看,被发现了吧。”紫衣女子手点大蛇脑袋,虽是责备,语气却很轻柔。
那大蛇被点的身子卷成了一圈,只把脑袋往圈子中间埋。
“我看不出她的来历,只是她屋里隐隐有些龙味,下次啊,你不要一闻到味道就冒冒失失的闯过去,听见没有。”女子改点为拍像对待狗一样,拍着大蛇的脑袋。
那大蛇很是羞愧,哞了一声,迅速撞下女子的肩膀,飞快融入进去。
“哎呦,你轻点”,紫衣女子轻声道,边伸手揉肩边说“最近吃这么胖,每次钻进去都让我觉得皮肤好紧,讨厌,该辟谷了,大花。”
那条大蛇只是默不作声。
紫衣女子一路从屋顶翻回客栈。悄悄从窗户进了客房,听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便放心的脱了鞋袜躺在床上。那大蛇便缓缓自女子手臂游出,身体绕了几圈盘在女子身上。
女子顺手搂过大蛇自言自语道:“明日再去看看这清城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大花,你想吃什么?算了,你吃这么胖,还吃什么呀,看着我吃好了。”
那大蛇听到这里,便伸直蛇信舔了女子的脸颊。
“好了,别闹”,女子娇笑道“给你吃啦,不过没有银子啊,大花,要不先把你当了吧。”
只见那蛇似是翻了白眼,脑袋向女子衣裙里一钻,惹得紫衣女子更是娇笑连连:“好啦好啦,跟你闹着玩呢。谁舍得卖你啊。”紫衣女子轻抚大蛇滑溜凉意的身体,渐渐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