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桃花子改为陶华。
陶华带着小锦漫无目的在江底走了很久。
小锦的神志一恢复便从陶华的手中挣扎出来:“你把他杀了?”
陶华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动了动指头,双手灵活有力,江流从指缝间透过去,手指感觉到温吞的水一股一股的涌动。良久,她恩了一声,又道:“他应该不会死。”
“那,那他会追上我们吗?”小锦瞪大鱼眼,大头鱼那漆黑的大嘴让它一直心有余悸。
“应该不会”,陶华坐在江底的石头上,她用手整理了随江流飘散的头发“他需要养伤,一时半会还不会好。”
“哦......对了,我一直没顾上问你,你知道黄河在哪吗?”小锦殷切的看着陶华道。
陶华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黄河在哪,但是我们可以到岸上去,一路询问,总能找到黄河。”
“到岸上去?”,小锦小心翼翼的问“可我离不开水啊,我在江里等你?不不不,万一那家伙追过来怎么办。陶华,你还是带我去吧。”
“恩。”陶华说完后,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自己已非人类,父亲娘亲看了她还能接受吗?还有哥哥们,两位哥哥不知是否结婚生子。陶华想来想去,叹了口气。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小锦激动的尾巴甩来甩去。
现在去么,陶华心里忐忑不安,她深吸一口气,进入鼻中的却是微有腥味的江水,是了,我有多久没有闻过空气的味道。味道?是啊,我能问道气味了。陶华欣喜不已。
“恩,现在,我们走吧。”陶华说完一手抓住小锦,她双腿飞快用力,像鱼一样从江底蹿上江面。
哗啦,陶华从江底浮了上来。此时已是傍晚,空气中传来各种食物的香气。陶华深吸了一口,久违的味道,久违的空气,那一刻,陶华泪流满面。她顾不上擦泪水,迅速的往江边游去。
到了江边,陶华正要上岸。
“你,你好歹给我找个罐子啊。”小锦在她的手里挣扎着大喊。
“哦,对不起,我把你忘了。”陶华笑着看着小锦,满怀歉意。
小锦看着陶华的笑脸,不知怎的,想起了三月间在云山上看到过的桃花。
陶华把小锦放回江里,她在江边四处寻找,找到了个有着大豁口的瓦罐。她把瓦罐按在江里汲了水,用手捧着小锦把它放在罐子里。
瓦罐加上水有些沉,陶华抱着瓦罐行走,初时走的踉跄,走了几步顺当许多。江边多风,陶华的衣服逐渐被风吹干,只是衣服在江底浸泡许久,风吹干水分衣服便硬邦邦的贴在身上。虽说硬邦邦的衣服在行走间有些摩擦肌肤,陶华却感到惬意,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陶华真真切切感觉到她在活着。
一路上,小锦在闷黑的瓦罐了默不作声,看不见外面的景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让小锦格外想念皎白每次带它出游的水球。要是皎皎在多好啊,小锦闷闷不乐的想。
陶华抱着小锦,她顺着脑海的回忆寻找着自己家的位置。陶华的家在镇头。她和小锦此时在镇尾,路上要仔细避着狗,免得把镇上的人招来,还要看着路,仔细寻找家的位置。陶华此番回家费了不少功夫。
镇子里房屋布局总是和陶华子的记忆有出入,明明记得拐过这条巷子便是陶华的家,谁知巷子尽头却是封死的。陶华不知道她究竟离家又多久,只是镇子却真的和以往大不同了。
颇费了些力气,陶华总算上摸上了家门。她看着有些破旧的大门,记忆力的画面回放着,娘亲,我回来了,娘亲。陶华在心里呐喊,她再也忍不住轻轻敲动大门。
院子来的狗很快叫了起来,“谁呀?”一个粗犷的声音喊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里出来了一个壮实的汉子。
陶华看着眼前陌生的汉子:“你是谁?”
只见汉子上下打量了下陶华,疑惑的道:“俺是李大力,娘子你有什么事吗?”
“李大力”,陶华慌乱着道“这.......这不是住着一户姓陶的人家吗?”她抱住瓦罐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陶家?哦,你是说以前的户主吧,他们家早把院子卖给俺了,俺都在这住了七八年了。”
“那你可知道原来那户人家去了哪里?”
“听陶老爷说他要回老家安葬陶夫人,一家老小都搬走了。”
啪,陶华手里的罐子掉到地上,碎成几瓣。
小锦没了水,它一时紧张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气,谁知原以为的那种窒息感却没有袭来,它挣扎了一会,渐渐感觉到犹如水中,小锦觉得纳闷,它又张嘴试了试,是水,有看不见的水笼罩着小锦。原来是龙鳞自动吸起一层水雾,水雾笼罩着小锦,又因在江边,水雾越发浓郁。小锦见无事,便睁大鱼眼四处打量。
汉子见小娘子手里的瓦罐破碎,里面露出一条鱼,那尾红艳艳的锦鲤像人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刚才没有细看眼前的小娘子,这下再一细看,只见小娘子的衣服干巴巴的巴在身上,仿佛坟头上糊的纸人:“鬼啊!!”汉子惨叫了一声,回身哐当一声关了院门。
陶华正因听到娘亲逝去的消息难过,又听到汉子大叫一声鬼啊,把她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看见瓦罐碎了一地,她抓起地上的小锦,飞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