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还未到清城之前,云山脚下的深潭正是被此大头鱼占据。自皎白把大头鱼好好收拾一番后,大头鱼便跑到江里,据此为家。而清城地界,大头鱼自不敢再踏进一步。
此江名叫汣罗江,汣罗江附近有乡民据江而据,逐渐形成一个乡镇,名曰徒禾。大头鱼初来乍到,先是上岸到镇里实地考察一番。白天他自是不敢现身,只有到了深夜才在镇里顶着自己的大脑袋晃晃悠悠的游览一番。自然是少不了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自一次得手后,大头鱼便渐渐改了口味,专挑那些家禽吃。恐镇里百姓报复,大头鱼便隔三差五的才上岸到镇上来,有时候找不到家禽,还去一些商铺偷些熟肉吃。
在乡镇混久了,大头鱼也染了一身人的毛病,还学会了偷酒喝。
一日,大头鱼像往常一样用一块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花巾包住脑袋偷偷上了岸,路过镇头一家时,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他觉得奇怪,见这户人家惯常用的狗洞开着,便钻了进去。
院子里的狗见他进来,呲了几声牙,便吓得钻回窝里去了。
原是这家的小女儿随父亲出江游玩,不慎溺水而死。傍晚把尸体打捞出来后,尸体便停在家里,等着第二天拉到乱葬岗上随便掩埋了事。这家的主母自知道小女儿落水后,甚是焦急,直至傍晚看到尸体,才失声痛哭,大声嚎啕不已。一旁的街坊四邻劝她身体要紧,哭至半夜,小妇人才止了哭声,仍忍不住低声呜咽。
哦,原来是死人了。大头鱼觉得没啥稀奇的,又不是那些少妇偷汉,家翁扒灰的秩事。他转身鬼鬼祟祟的想要从大门离开。路过偏房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偏房里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刚好把尸首露出来。
大头鱼瞄了一眼,一眼便看见破竹篾上那颗娇小可爱的脑袋。他顿时激动起来,快步窜到偏房(难为了大头鱼的小细身子骨),由于身子跑的太快,把脑袋带的直往后仰。
只见大头鱼快步跑到尸体旁边,双手抱住尸首,大脑袋左右查看了一番,便迅速拖着尸体从来时的狗洞钻了出去。
这家人还不知道小女儿尸体丢失的事,只听见似是男主人还在安慰着家里的主母。
因拖着尸体,大头鱼身体严重失衡,刚跑了几步,就累得呼哧呼哧自喘气。实在是寸步难行,大头鱼找了个角落,把尸体放在那里。接着大头鱼双腿用力撑地,双手使劲向上,随着他的大脑袋晃晃悠悠,一只黑色的内丹从大头鱼的嘴里颤颤微微的飘了出来。
那颗内丹尚未在空气中停留,便直奔着尸首的嘴巴去了。那具少女的尸体得了内丹后,动作僵硬地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她的脸颊却开始逐渐红润。
因着那枚内丹的功力,少女犹如梦游一样跟着大头鱼回到了江底。
到了洞府,大头鱼寻思着给少女起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上次他偷偷摸摸的混进勾栏中,听到的那个歌姬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