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我的名字叫韩梦飞,父母给我娶这个名字是让我含着梦想高飞,不过我一直没能飞起来,还有坠机的状况,虽然我从小到大身形瘦弱总是挨人家欺负,但好在无病无灾,只是我的左眼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要说自卑其实有时候还挺自卑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就慢慢的看开了,把这些事儿抛在了脑后。
后来我读了大学,每当听村里的人再讲我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儿,我也就不稀奇了,毕竟长大了,也读了不少书,我就把那些封建迷信真真正正的当成了故事,虽然我确实看到李婶发疯了,但我并不是李婶,她所经历的也不是我经历的,万一是她有什么病,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才那样说呢?而且那神秘的方老头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万一是个中医呢?
每当夏天,村里比我还要小的孩子,成群结队的去河里游泳,大人们就会把这件事儿讲出来吓唬他们,不过时代不同了,也没有人相信这个,只是当成故事在听,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本来嘛,哪儿有鬼啊,鬼在哪儿啊?谁看见过?就连李婶都那样了,都没有看见,所以我完全把这件事儿当成了大人对小孩子的一种善意的谎言。
每当和同学讲起鬼故事,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儿分享给他们,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如果我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们一定会问,那鬼长什么样?一定会说你怎么不吹到天上去,就差给你一个窜天猴了。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度过,直到我二十二岁那年去参加我一高中同学的婚礼。
二十二,晴转阴,日历上写,宜嫁娶,忌动土。
讲的是我在哈尔滨上大学期间,当时的我在读大二,高中同学胖子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结婚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悲伤。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说些祝福的话,他问我能不能抽时间参加他的婚礼。
当然,我的回答很是果断,我说:“哥们儿,放心吧,老同学结婚,我还敢不去?也不看看咱俩的交情。”
“那行!瞎子,就冲咱俩这交情,哥们儿让你做伴郎!”胖子听到我一定去参加他的婚礼兴奋的回道。
没错了,我的小名叫瞎子,还有一些人喊我李青,高中那会刚流行一款名叫‘英雄联盟’的网络对战游戏,里面有一位角色便是李青,因为戴着眼罩,所以被大家称为瞎子,而这个角色也是我最常玩的英雄之一,记得有一次玩英雄联盟玩到后半夜,熟睡中的胖子被我敲击键盘的声音吵醒,便大吼道,瞎子!别玩你表哥了,都几点了!我看了一眼眯着眼睛一脸幽怨的胖子回道,赶紧睡你的,信不信小爷一脚踢飞你?
虽然他们叫我瞎子,但不是因为我真瞎,前文说过因为我的左眼眼球是乳白色的,大老远看去就像白内障一样,不过白天还真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靠右眼球来辨别方向与色彩,但是一到了夜晚,左眼可以说净化成了望远镜,就像一个近视眼的人戴眼镜与不戴眼镜的区别。
一直以来,我也很是疑惑,我这左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当然我也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我这是间接性白内障,白天看不到任何东西,到了晚上便可看清。
听完他们检查的结果我哭笑不得,怎么还会有间接性白内障?欺负我读书少是不是?不过医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作罢,总不能大闹医院吧?
只是我的左眼夜晚能看清东西的事情,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胖子以及其他高中同学都叫我瞎子,开始我还有些抵触这个绰号,不过时间久了便习惯了他们这么叫我。
和胖子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我坐在河边,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现在已是秋天,满河堤的落叶,阳光下,清风吹拂落在河流中的黄叶泛起涟漪,看着河对面的正在秀着恩爱的情侣,给系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系主任接到我的请假电话很是意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呦,小子,知道给我打电话请假了啊?怎么着?有什么事儿?”
我心想,要不是小爷为了回去参加胖子的婚礼,才懒得给你请假的呢。听到系主任的声音,我连忙放松身体,放缓语气对着电话说:“那啥,现在不是长大了懂事儿了么,以前做错了不少事儿,现在想想也明白了,你们当老师的也是为我们好,不然也犯不着惹一身臭味来管我们。”
“明白就好,看你现在态度诚恳的面上,我批准了!”系主任很是愉悦,轻描淡写的回道。
当然他不知道我是为了参加胖子的婚礼才这么演的,想想我怎么不去拍电影呢?要是我去拍电影,那还不得是影帝级别的?什么奥斯卡还不得被我给承包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系主任竟然都没过问我为什么请假便同意了,他只是问我想要请几天假,我想了想,离胖子结婚还有几天,而且在这里也基本没什么课,整天趴在宿舍撸游戏,很是无聊,还不如早些回去,趁着胖子还没有完婚,还能嗨几天,于是便对系主任说自己要请十天假。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或许他是在想,这小子刚才态度挺好的,这怎么就又‘浪’上了呢?然后系主任对着电话厉声说道:“行!别死外面就行!”系主任之所以这么说是跟我在大学期间的表现有着直接关系,而我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哈腰,说:“谢谢系主任,谢谢系主任。”
请好假之后,我的心情也舒坦了许多,河对面秀恩爱的情侣也勾肩搭背的走了,他们走时还朝我看了一眼,估计是在想这傻b干嘛呢,坐这一下午了,难道是在欣赏他俩上演的‘大片’?
看你妹看!我心中骂道,欺负小爷没有女朋友坐在这里独显空虚?那你们可错了,小爷也是有对象的人,话说上大学这段时间下象棋还没有人能赢过我呢,一盘棋下来,不但自己的对象保全了,还能拿下对方的对象,只是小爷比较低调,不拿出来显摆。
想到这里我又掏出手机给胖子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请了一个长假,可以早些回去陪他度过这单身岁月最后的日子。
胖子听完很是高兴,说道:“那行!哥们儿等着你,啥时候到给一个准信,到时候去接你。”
胖子名叫关瑜,是我高中三年最要好的哥们儿,高中毕业之后,胖子便辍学了,听说他利用了自己得天独厚的本钱,成功的做起了房地产的生意。
有时候我们同学喊胖子为‘胖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胖,只是他和三国名将关羽的名字谐音,关二爷是武圣,我们便喊胖子为胖圣。
一下午的时光在发呆与浑浑噩噩中度过,夕阳的余晖将微波粼粼的水面染成金黄色。
风更大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北方的天气不比南方,虽然才五点半,但天空已经慢慢黯淡下来,我紧了紧衣服扔掉烟蒂便往学校走去。
如同往日一样,到了宿舍还是空无一人,我想他们三牲口肯定是去网吧了,只是我提前给他们打了电话,所以才没有等我回来便都走了。
冷清的宿舍就剩我自己,百无聊赖,现在时间还早睡也睡不着,索性摸出泡面,打开电脑,准备带领着‘小学生拯救世界’,毕竟我还是太年轻了,一连输掉了几把,肺都要给我气炸,就离砸电脑了。
输掉几把游戏之后,我也不知道此刻已是几点,现在正在气头上,睡也睡不着,也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情,便打开播放器看一些老电影。
不知不觉间我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脖子很疼,嘴角还有一些异样,强忍着疼痛坐起身子,才发现我趴在键盘上睡着了,而且键盘上还留下了我的口水。
简单的收拾一下,我便背着背包前往了火车站,当时不是农忙时节也不是春运时间,车站自然没有多少人,很顺利我买到了一张前往老家的火车票。
回到家之后陪胖子度过了他人生中最后的单身时光,昏天暗地中便迎来了胖子的婚礼日。
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二十二,也就是胖子婚礼的当天,那天我起的很早,把自己收拾的很是妥当,毕竟要给胖子做伴郎,不能丢了人家的面子。
虽然胖子现在很富有,但他还是选择在老家结婚,他说这样热闹也更接地气儿,毕竟乡亲们都在呢。
清早,胖子便去接他媳妇儿过门,快到中午的时候,院子里才坐满了人,喧嚣的交谈以及打扑克的声音夹杂了炒菜的阵阵香味,门庭若市很是热闹。
中午一挂鞭炮在门外炸开了花,这算是正式开席,满院的人无不满面笑容,喧喧嚣嚣很是热闹。
席末,新郎和新娘便轮流给在场的亲朋好友敬酒,当他们来到我所在的桌子刚把酒给我倒上,令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