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汉名叫李玉儿,小名玉儿,她是师父的第一位徒弟,也是苏子言的师姐。
在这天山上,除了他师徒二人就只有她了,苏子言一直深究她的蒙古名字,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他总是粘着师姐,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烦恼的说着:“好了,好了,小师弟,我服你了,我的真名叫。。”或许这只是苏子言的一场梦,他始终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都还没有问出名字来。
江湖总传言飞鹰一生只收一个徒弟,苏子言撇撇嘴,师父他怎么可以收两个徒儿呢?
师父说,女弟子不算是弟子。
师父还说,如果真算的话,你是第二个弟子,理应你退出师门。
苏子言赶紧摇着脑袋,不不不,师父说的对,女弟子不算弟子。
他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之后,身体养肥了,师父终于开始了魔鬼训练。
每天教的剑法、心法、功法、还有那些苏子言没想到读书人的经书,文学一类的东西,不过教这些东西的前提就是他每天必须脱光衣服站在冰里,别说那写冰凌刺得痛他完全感觉不到,就算你砍他一刀,或许他都不知道,那种身体机构完全冰住,还好师父他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和血液的流动,才使得他缓缓的去适应,缓慢的去学习。
就这样他熬了整整一年,他心中一直有个信念,他要为父母报仇,正是这种仇恨才驱使他熬了过去。惊喜的是他慢慢发现自己每次用内力都带着冷冷的冰气。
在过年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他一年未见的玉儿师姐,师父说他们可以休息一天。
这时候,他带着师姐躲在山顶上,看着天山脚下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一丝都没有觉得冷,尽管他们穿的已经够单薄了,何况还是这么高的天山,他们已经开始血冷了。
他说:“师姐,你想家吗?你想父母吗?”
她笑了笑说:“当然想啊,傻瓜难道你不想吗?”
“哎呀,师姐,你比我小,为什么还装作比我还懂事呢?想家就哭吧,哭出来就不想家了。”他说。
她突然单纯了一下:“哭出来真的不想家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然后,她就真的哭了,声音渐渐有小变大。
他第一次看着异族女孩哭泣,原来不管什么种族的女孩,哭的时候,都是这么脆弱。
“好了,好了不哭了玉儿。”
“你骗我,说什么哭了就不会想家,可是现在我为什么越哭越想家啊。”
苏子言调皮的点了点玉儿已经变成冰的鼻子说道:“笨蛋,我只想当一下大哥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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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看着山顶上的两人,叹了一句。
继续做着他为苏子言他们准备的东西,雪狼骨,冰虫血,冰草根。这三样东西原本是很补的东西,炼制在一起的做药丸却成了世间最毒之一的冰寒寒毒。
这冰寒毒也算是飞鹰派的独特了,要成为寒冰毒的宿体必须常年泡在冰雪地里,而且还要一天一天的量放在冰水里,让宿体者浸泡,这样五年世间,才能真正的携带冰寒毒,这些必须的条件,若是一样都没有,半天之内必定化为一团冰凌。
而飞鹰派更是有秘法把冰寒毒融入到内力之中,每一次激发内力,内力都夹杂这冰寒毒,让人防不胜防。若是中招者内力不够驱逐这一丝冰寒毒的话,重者死亡,轻者伤残。
可以说,整个江湖没有人喜欢和飞鹰过招的。
不过有得必有失,携带冰寒毒的每一代飞鹰,身体不断受着冰寒毒的侵蚀,每一刻都是钻心的痛。
而且寿命也不长,这就是代价。
对于飞鹰来说,为了武力至上的追求,什么代价他都付得起,包括生命,如果就是仅仅这点代价那就好了。
在而后的几年里,苏子言每天都过着非常痛苦的日子,那种煎熬,时时刻刻的感觉在死亡边境下徘徊。
他挣扎着,为了一个执念,他相信父母一直在云宫密室低下等着他的回归,尽管他们再也不会欢喜的喊着‘言儿,言儿’了。
他为此付出努力。
直到有一天,师父龙傲天跟他说,他不必在冰里修炼了,他才反应过来,他终于可以睡在木头床上了,可当天夜里,他怎么盖着被子都和在冰地里一样。
他不冷,可又感觉好冷。
他试图盖着几层被子,直到他气的咬破了嘴唇血流了出来。
掉落在地上,发现血不在是血,而是冰了。
红色的冰渣,他呆了,高兴又悲伤。
高兴他终于炼成了冰寒毒,离为父母报仇又进了一步。
悲伤他不能实现母亲的遗言,叫他好好活下去,他不能好好活下去了,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冰渣刺着血管的痛,每时每刻。
今年他十岁,她九岁。
为了庆祝他十岁的生辰。
龙傲天带着他和她在事隔六年之后,第一次下了山。
一路做着马车从天山到了临安,虽然老年的的宋理宗沉迷酒色,权臣贾似道****,朝政日败,
但是临安却一年比一年更繁华,他们很有土气的进了城。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摊小贩,吆喝不断,店铺各处,琳琅满目。
连一直板着脸的龙傲天都不得不惊叹临安真是个富庶之地。
“师弟,这就是你们汉人的城池?”玉儿在苏子言后面满脸疑惑的问道。
“不喜欢吗?”苏子言问道,看着玉儿的眼神突然颤抖了一下。六年来,他们见面的日子用手指都可以数完,没想这一次见面再也没有上一次的亲切感,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般,或许是他们身体里的冰寒毒作怪吧。
玉儿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他们背后的那些阴暗,他们一个个都在伪装,努力的包装的最好,我不喜欢他们这样,仿佛在骗我一样,我还是喜欢我们蒙古人那样耿直。”
苏子言哑口无言,想起了五年前他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他目视着,这一切。
他也跟玉儿一样,看着小贩子的吆喝,妓院女子的招揽,客栈跑堂的招呼,他视乎看透了他们的内心,那些肮脏,阴暗的一面。
“师父.”苏子言轻哼了一声。
龙傲天走在前面也低声说道:“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