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苏盈儿,见过五爷。”苏盈儿那甜美动人的嗓音总算将小怀良拉回现实。望着眼前这仙女下凡似的女子,小怀良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迅速低下了头。
“哈哈!魏六爷好福气,金屋藏娇,如此佳人羡煞旁人啊。”赵东阳阅人无数,却也不由得被眼前这女子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了。
“五爷说笑了,盈儿乃我怡红院的头牌,却是卖艺不卖身。哈哈!盈儿,还不为五爷抚琴一曲,以娱五爷酒兴?”说到苏盈儿,魏立臣心情甚好,那可是怡红院的摇钱树啊。
“是,盈儿先为五爷和六爷斟上酒。”说着,苏盈儿端起酒壶就要斟酒。
“还是我来吧,苏姑娘放心抚琴便好。这等小事交给在下就是了。”说着小怀良作势接过苏盈儿手中的酒壶。
“公子客气了,还是小女子来吧。”
小怀良的手一不小心碰到的苏盈儿的柔荑,小怀良心里一阵慌乱,二人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只听“哐当”一声,酒壶打翻在地,酒水也洒了一地。
“楚怀良,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与人家姑娘争抢?还不收拾好后退到一旁候着?”赵东阳略带愠怒的呵斥道。“哈哈!六爷,手下人不懂事,让你见笑了,他做他的事,我们继续聊。”
“是,五爷。”小怀良见赵五爷真的生气了,赶忙收回有些慌乱的心神,上前收拾残局。
小怀良捡起碎片之后,刚一抬头,正好与苏盈儿那双通透明亮的双眸四目相对,就见苏盈儿的双目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小怀良轻轻一笑。
小怀良只觉得仿佛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着,赶忙低下了头。不自在的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继续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待一切收拾好后,苏盈儿为赵东阳和魏立臣斟满了酒,而后退至一旁,将琴摆好,水葱似的玉指开始在乌黑的古琴上挑摘,勾托,抹挑,琴声绕梁,清歌袅袅。琴声时而高耸入云时而低沉呢语,时而飘渺如风时而沉稳如松。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哈哈!好!好!好一曲梦后楼台高锁。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六爷,你真真的好福气啊。”赵东阳的心情畅快之极……
夜深了,小怀良屋中的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走了进来,随着他的步伐可以清晰地看到地上的血迹。老者缓缓的走到小怀良的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良儿,良儿…”
“嗯…谁,谁啊,”小怀良翻了个身子,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艰难的睁开,“你…你是谁啊?”
映入小怀良眼帘的是一个满脸伤痕的老者,或深或浅的刀疤深深的烙印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显得是那般狰狞,可怖。
“你,你不认得我了么?良儿,我是,我是…”老者的双眼含满了泪水,声音哽咽。
“徐爷爷,你是徐爷爷吗?”仔细观察了良久,小怀良突然失声尖叫。
“好孩子,你总算想起爷爷了。”那老者的神情瞬间变了,变得异常激动,浑浊的老泪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徐爷爷,真的是你吗?良儿不是在做梦吧?您还活着?”小怀良惊呆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徐爷爷会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老者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而后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小怀良的头,很轻,很柔。
小怀良能清晰的感觉到通过那双手所传递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一如往昔。
就在小怀良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时,突然,那双温暖的手离开了,就见那老者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口中说道:“孩子,你去找到当日你离开清河村时穿的那身衣服,小心地撕开胸前的那块布,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徐爷爷,徐爷爷!你要去哪?带良儿一起走。”小怀良赤着脚追至门口,却不见了老者的踪影。
“徐爷爷,徐爷爷,你不要在离开良儿了,不要!”小怀良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啊,小怀良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从那股空虚劲中拉回现实,却未注意到较低的那一丝丝斑斑血迹……
“怀良,怡红院的头牌长相如何呀?是不是美若天仙?据说整个安阳府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媲美的人呢。”王伯诚前几日随母亲走亲戚家了,今天才回来,放下手中的一切便跑来找小怀良了。
小怀良见王伯诚提起苏盈儿,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还…还好吧,我…我也不曾注意过。”
“呦,怎么了?我们的楚少爷难不成看上人家了?瞧这小脸红的。”王伯诚故意逗弄小怀良。
“你胡说什么?!滚滚滚,赶紧滚蛋,我还要把赵五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呢。”小怀良一下窘得无地自容,推着王伯诚就要赶他走。
“哈哈,看来你真的动心了,得了,我走喽,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思春吧。”王伯诚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
小怀良晕晕乎乎的走进了屋,王树兴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问道:“良儿,出什么事了吗?刚刚伯诚在外面跟你说什么了?”
“啊?嗷,没什么,嗨,干爹,我能出什么事?您就别操心啦。”王树兴一句话把小怀良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
王树兴见状,便也没再多问,低下头依旧修着鞋,小怀良一个人走进了屋中。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徐爷爷说那件外套前胸的布上面有个夹层,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正好现在自己也没什么事做,不妨找来看看。
小怀良从柜中翻出了当日从清河村离开时穿的那套衣服,用剪子小心翼翼的剪开了前胸的那块布,果然有个夹层!里面塞着一张宣纸,密密麻麻的仿佛写着什么,小怀良将纸展开,看到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