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眼看到叶秋白将那陈远枫给‘绊’下擂台之后,不少人便打消了上台的念想。
有的是因为看出了叶秋白用的是雷光,担心万一自己不敌,那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功勋点就全没了,这显然不划算——这些人多是位居各阁高层的人。
有的则是看到那陈远枫都莫名其妙的输了,自己就算上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戏,于是便选择默默的继续当个观众打个酱油——这些人多是各阁位于中下层的人。
然而,还有许多人认为叶秋白获胜的原因以运气居多,这些人既看不出叶秋白的厉害,又不甘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于是他们选择了上台挑战——这些人多是位于各阁中上层的人。
但是亲眼目睹那些上台的人被一个个丢下来之后,在场的许多人意识到站在台上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弱势。
尽管每次他都是表现的是差点就被打败了,但每次都是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第一次可能会有人觉得是他小宇宙爆发了。
第二次再来,可能会有人觉得是他的潜能别激发了,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众人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了。
于是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来——这人显然是在故意示弱然后骗人上台无耻的赚点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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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刚才看到了吗?从今天起我就是第六层的人了,是不是特佩服我?”叶秋白从校场出来之后找到了林铃和熊屹,满脸得意的说道,“哎呀,这一不小心就进入上层了。别说你们了,我现在是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呀。”
林铃和熊屹二人听后,熊屹虽然怎么特别的反应,但林铃却是就差把嫌弃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你这人真的已经没救了。不就打赢几个小虾米吗”
而且林铃一边说话一边很不给面子的将他一把推开,意思大概就是“走开,跟你很熟吗?”之类的。
而于此同时从一旁却是忽然传出来一个声音来,“叶师弟果然有一手啊。”
“那是!!我可——等等,叶师弟?”叶秋白的话才刚说一半他就发现似乎不对了,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
叶秋白随即准头往后看去,发现刚才说话的人是那袁丹丘,而此时在他的旁边的还站了一个人,虽然叶秋白以前没见过这个人,但他身上那黑色的院袍告诉着叶秋白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是尚武阁的人。
袁丹丘还未等叶秋白开口,他便先是对着一旁的林铃等人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将叶秋白一把给楼了过来背对着林铃等人,然后小声的对着叶秋白狠狠说道,“行啊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呀。”
“我说袁师兄,我藏什么了——咱能先放开不,不然别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我有某方面的特殊癖好呢。”
“别跟我扯犊子,说,你从哪学的雷光?”
“搞了半天,你就为这事。成,你先放开,我保证跟你说”
下一刻袁丹丘便放开了搂住叶秋白的右手,“说吧。”
叶秋白却是向一旁跳开,说道,“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袁丹丘双眉一跳,“哎呀嘿,你小子,耍我是吧?”说吧作势变又要去抓叶秋白。
叶秋白这次哪会再让他抓到,连忙向林铃身后跳去,将自己和袁丹丘隔开。“你来打我呀,啦啦啦——”
看着眼前张牙舞爪却又畏手畏脚的袁丹丘和在自己背后各种耍贱的叶秋白,站在二人中间的林铃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个地方。
就这些人,他们竟然也和自己一样是天一学院的弟子,能有这种弟子的地方和以前别人说的天一学院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
这站在一旁的男子终于也忍不下去了,出声说道,“行了,你们别闹了。”
闻声,袁丹丘便停了下来,只见他给了叶秋白一个‘你小子,给我等着’的眼神之后便往退开了。
叶秋白也才林铃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那黑袍弟子,“不知师兄是否也是为这雷光而来?”
“在下谭麟缨,这次来找你确是为了这雷光——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师承何人,并无恶意。”
“我是以前跟着一个乡下老头学的。”
“乡下老头?”谭麟缨有些惊讶的说道,“师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可我真的没骗你,真的是一个山里的老头教我的。”
谭麟缨笑了笑,“是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不等众人说话便长袍一甩扬长而去。
叶秋白看着谭麟缨的背影,苦笑道,“我这次说的真是实话呀,你咋就不信呢。”
而一旁的熊屹却是在那低估,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谭麟缨,那不就是那尚武阁的首席吗?这样的话,他岂不就是尚武阁里最接近七星的人吗?”
“嘘——”袁丹丘连忙捂住熊屹的嘴巴,噤声说道,“别在他面前提这事。”
叶秋白不禁小声的问道,“这什么情况?”
袁丹丘看着远去的谭麟缨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以前被那水流云给打的趴下过,还不止一次。这青鸾阁对他来说就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哦,原来是这样”叶秋白一副我什么都懂了的表情,“男人嘛,总有那么一点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往事是什么呢?”林铃却是有些戏谑的问道。
那叶秋白听到林铃这么问,便转过头来双目直视林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是我怎么会遇见了你这么个人。”说完便脚下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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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熊屹见状,连忙挡在林铃身前,伸出双手往前隔空推去,以此阻止林铃小火山爆发,嘴里也说着他所学会的为数不多的外藩话,“伊贼,伊贼!(easy,easy!)”
???而就在叶秋白等人的不远处,有两个天一学院着装的男弟子正站在树下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收于眼底。
两人都属于那种一般女子见了都会犯花痴的类型,挺拔的身材,俊朗的五官,若是城中的那些富家小姐看见了,就算不一见倾心也会为之驻足回眸。
不过二人身上所散发的却是两种不同的气质,一个身高较高,体格也更健壮,加之那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以一种天空的感觉,阳光,直爽。
而另一个则稍微瘦弱一些,皮肤也更加白净,但他那深邃的眼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人难以猜透其所想。
二人中较高的那个张口说道,“今年似乎院长看走眼了。”
“你还记得水流云说过的一个人吗?”
“你是说他就是那小子?我看不像,别说水流云了,我觉得就算遇到谭麟缨他都不一定站得住多久。”
“到时候总会知道的——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别让阿泉等急了。”说罢便转身向峡谷的方向走去。那较高的男子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叶秋白便跟了过去。
只是那人没有看到,就在他们转身之后,那一边在小跑着从林铃身边逃开的叶秋白却是忽然看了一眼刚才二人所在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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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天一学院真够阔气的,看这山门,像那些一般的学院能有这配置?”天山脚下,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瘦高似猴的男人仰头看着石柱上的大字感叹道。
而一个中年男子也走上前,看着那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阶梯,“要是没点底子大小姐可能会来这吗?”
瘦高男子搓了搓手,说道,“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些什么好东西,进去之后一定要找找看,万一找到点什么这一趟也算不白来。”
中年男子听到他这么说,忽然眼神一变,语气中不乏警告的说道,“你进去之后安分点,要是在里面惹出什么乱子来,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是是是,进去之后我一定乖乖的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绝不多看其他地方一样行了吧。你看你那样,你以为你谁呀。”
“你是不是想要我帮你松松骨头?”中年男人阴狠的说道。
“你以为我怕你是吧”
“行了,你们两说够没有,说够就闭嘴。”就在前面的两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身后的一个老妪就像是在教训小孩一样的忽然出声呵斥道。
那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大声训斥,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立马闭上了嘴,各自将头瞥向一旁默不出声。
与此同时,从石柱之下的阴影之中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一个老翁,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不知诸位来此所为何事?”他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就像是喉咙里有着一把沙子一样。
看到来人,刚才还高高在上压得两个男人不敢吭声的女人此时却是低下了头,恭敬的说道,“我们是奉命来接大小姐的。”
“西城家的那个女娃是吧?”
“正是——”
“那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便转身向那上山的石梯走去,身后的三人见状便立马跟了上去。
可是那老翁走路却是慢的有些过分,他迈一步走的距离可能只有常人的一半甚至还不如一半,就在那小步小步的挪,就跟他怕步子迈大了会扯着蛋一样,上台阶也是同样慢的让人着急。
三人就这么跟在他的后面,就算自己想走快也不行,只好跟着他一步一步的挪,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那黑瘦男人在走到石梯中间部分的时候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看了看前面恭敬的跟着那老翁的女人,那老翁上一步台阶,她也跟着上一步台阶,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一点不在意这行进的速度。
他不由得对着一旁的中年男人说道,“我说,咱们需要这么毕恭毕敬的吗?他不就是个看大门的吗?照他这走法,天黑都走不到。”
和黑瘦男人并排走的中年男人还未说话,走在他们之前的那老妪却是忽然回头右手一挥。
呼——
只听得一阵掌风呼啸,那黑瘦男人便倒飞了出去,只见他在空中几个翻转,然后在掉了几十阶台阶之后才勉强站住了脚没有滚下山去。
虽然那老妪并未碰到黑瘦男人,但黑瘦男人却是像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巴掌迎面狠狠的扇了一掌一样。
一缕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右边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巴掌印,他往旁边的草丛一吐,被鲜血所包裹住的几颗碎牙齿便飞了出来。
他看向自己上方的老妪,眼中充满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那老妪在给了黑瘦男人一巴掌之后便停了下来,对着前面带路的守门人说道,“小辈无知,并非有意冒犯。”
那老翁却是继续走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妨,他说的是事实,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看门的罢了,咱继续走吧,别耽搁了。”
老妪听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下方的黑瘦男人,眼神凌厉的说道,“给我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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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这么跟着那老翁进了天一学院,在进门处的广场上等了一会之后那西城沁窈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平时在天一学院里就跟影子一样跟着她的林逸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看到西城沁窈,那老妪一个鞠躬,恭敬的说道,“老奴奉命前来接大小姐回府。”她身后的两人也纷纷弯腰行礼。
久违的见到将自己的从小照顾到大的人,西城沁窈此时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喜悦,反而眼神冰冷的说道,“奉命?奉谁的命?”
“你是奉我爹的命?还是奉我那兄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