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噬血,百年前江湖“刀魔”于不归的爱刀,其刀身由血朱砂以及冶炼而成,此物在整个罗兰大陆仅有在西月北部的血海之底可以采集得到。
血朱砂在常温之下呈墨黑色,遇热则颜色变化赤红如血,强度三倍于一般的钢铁,制成刀剑之后削铁如泥,视厚甲如无物。
当年于不归从江湖销声匿迹之后,噬血也不知去向,直至四年前又出现在恶魔心脏干部夜一的手中。
此时的夜一如同恶虎下山般冲向男黑衣男子,他手中的噬血也红光大炽,刺的人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原本站在黑衣男子身后的白以仆从早已将原先拿在手中的两个锦盒给收起了来——他可不想一会在打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这两颗夜明珠给弄碎了,这可是赤果果的几大麻袋钱啊。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随后持剑看似轻轻的一挥,一道剑气便激荡着朝夜一斩了过去。
那剑气所过之处,一旁的枯草树枝别被吹的漫天飞舞,地上也被划出一道大大的裂痕,这道裂痕随着剑气的移动一直向着夜一的方向延伸过去。
但夜一看到这一剑斩了过来,他没有选择避开,也没有选择举刀抵挡,而是继续向前跑着,就跟眼前没有这一道剑气一般。
那白衣仆从看到夜一的反应,不由的眉头一皱,他现在心中很是不开心,夜一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在小看自己——任何一个习武的人都不喜欢别小看,他也一样,这就像是别说他作为男人的某方面不行一样。
“狂妄小儿,去死吧!”就在那白衣仆一声暴喝又是一道剑气斩了出去,而且这一剑比第一剑更加的凌厉,更加的暴躁。
呼——
而此时夜一身上却忽然有一些变化发生了,他心脏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接着这团火焰犹如星火燎原般迅速的扩大。先是身躯,再到四肢,最后连脑袋都被火焰缠绕——
他的身体是火,他的手脚是火,他那飘逸的秀发是火,甚至他手中的长刀也是火,夜一整个人都被那熊熊的火焰所包围环绕着。
那两道剑气只是刚刚靠近夜一,便被缠绕在他四周的火焰给烧的一干二净,最终消散在空中。那原本漫天飞舞的枯草树枝也被烧的‘噼啪’作响,在空中不停的爆裂开来,就如同在夜空中放礼花一般。
白衣仆从看着夜一,或者说看着那巨大的一团火球,不知是因为随着火焰的靠近变得温度过高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额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正在往下滴。
他又接连挥了三剑,三道剑气呈三角形向夜一飞了过去。
而他在斩出第一轮之后又斩了第二轮,同样还是三剑,同样还是那条路线———既然两剑破不开你那火衣,那六剑总该可以了吧。
可是夜一这次并没有打算继续靠着自己的这一身火甲硬抗这六剑,他将噬血举在自己面前,右手拿着噬血以刀末端为圆心开始旋转起来,而且速度不断的加快。
呼呼呼——
随着噬血越转越快,夜一的面前渐渐出现了一面圆形的火盾或者说是一道火墙。
那六道剑气呼啸着便撞上了那由火焰组成的火墙,只是这六道剑气就像是一个人向一片湖里丢了六颗石头一样,仅仅荡起一些小小的水花,不,此时应该是‘火花’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下文。
白衣仆从眼见自己的先前的攻击并没能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左手从那长剑的尾部‘呛’的一声抽出了一把稍短一些的利剑。
随后白衣仆从手持双剑,口中一声暴喝,便以奔雷之势向那团‘火球’冲去——既然远攻拿不下他,那就玩近身战。
夜一见到白衣仆从冲了过来,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挑,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开始旋转起来,就像是一个陀螺一样,而他四周的火焰也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
一股子磅礴热气朝着白衣男子席卷而来,他的白袍被吹得在空中胡乱摆动,在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着火了——这就像是突然刮起的一场龙卷风,一场以夜一为风眼,由火焰形成的龙卷风。
“来吧!”白衣仆从一声暴喝,手上的双剑便开始快速的挥舞起来,他每挥一次剑,一道半月形的剑气便朝着夜一的方向射了过去。
他左右手中的双剑不停的交叉挥舞着,右手刚刚落下,左手立马跟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道道凌冽剑气看似凌乱,但实则有序,纵横交错,最终组成了一张巨大的剑网,拦在那火之龙卷的前方。
那张剑网也确实的将夜一给拦阻了下来,虽然只是片刻,但已经足够那白衣仆从跑到火焰的前方了。
他双剑交叉在身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白袍下的身体变也成了火红色,就如同是被这火焰烤的要熟了一样。
但夜一却知道,他身体之所以会变红,和自己的火焰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内劲外放,由于劲气过于汹涌和外放的速度太快所以才导致了皮肤变色,只相当于在自己身体上覆盖了一层铠甲,不过这层铠甲几乎没什么重量,而且不会限制自身的动作,与夜一的火甲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前明明已经斩出了那么多的剑气,现在还能有如此内劲,劲气不可不谓磅礴浑厚,这白衣男子确实有着自傲的资本。
“喝———”
白衣男子一声怒吼,便冲进了这龙卷之中,朝着风眼的夜一笔直前进。
站在枯树下的黑衣男子只见的那白衣仆从冲进去之后,那火焰龙卷便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这里忽然凸出来一下,那里忽然凹进去片刻,从远处看看去,就像是一个娇媚的舞女在那里搔首弄姿。
忽然,一道夹杂着火焰的剑气从中飞了出来,而这一道剑气,就像是一个开始的讯号,接下来的数息里,无数的剑气一发不可收拾的从那火焰龙卷中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有的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砍得四分五裂,有的将地上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甚至其中一道剑气擦着黑衣男子的头顶过去,将他身后的那棵巨大的枯树拦腰斩断,枯树的断口处还有火焰在滋滋燃烧。
那火焰龙卷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看来已经快到到它的极限了——
轰——
一声巨响传来,四周飞沙走石,地上杂草尽折。
一道强劲的气流爆炸开来,黑衣男子被这股气流吹得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连忙劲气下坠稳住下盘,他甚至可能会被吹得跌倒在地。
一时间尘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而作为这一切罪魁祸首的这股气流却是夹杂着砂石继续向着远处刮去。
随着尘埃缓缓落定,黑衣男子渐渐能看清了前方的情况,夜一和那白衣仆从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夜一身上的火焰也消失了,只留着一些小小的火星在其周围零零散散的闪烁着。
白衣仆从躺在地上,他原本拿在左手的短剑此时不知了去向,右手握着的长剑也断了半截。而他本身更是有些不忍直视,他就像是一块烧焦的牛羊肉,遍体被烧得乌黑,有的地方甚至还冒着一些黑烟,一股刺鼻的恶臭让人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欲吐。
夜一也问到了这股问道,他不由得眉头一皱,抬起手在鼻子前方随意的挥了几下,想要把这气味给扇开。
夜一拖着手里的噬血,缓步的向那黑衣男子走来,刀尖搭在地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这样一个近乎恶魔的人向自己走来,多少都会有些慌张,但这个黑衣男子却没有一丝慌乱。
他仍是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双眼之间除了一些吃惊之外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尽管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夜一,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夜一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这个面对自己仍能够面带笑容的男人,语气肃杀的说道,“想杀我,至少得把你爹身边的那几个老不死的叫来。”
他抬起手中的噬血指了指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或者说,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还不够格”。
看着近在咫尺的夜一,黑衣男子竟有些笑意的说道,“确实是我低估了你,不,应该说是高估了他们要更为确切。”
夜一将刀架在了黑衣男子脖子上,黑衣男子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热量从刀上传来“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对待我的敌人的。”
“知道,我刚才全都看到了,不过-----”黑衣男子伸手用手指捏住刀刃,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到给推了开来,“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不是你的敌人,对吗?”
夜一看着黑衣男子,虽然对方的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欠扁,虽然他只要轻轻一挥就可以把眼前这个人给一刀两断,但他还是没能下手。
“对,现在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说罢便将噬血收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准备离开,而是笑着说了一句,“可你是不是似乎忘了一个人了?”
黑衣男子听到夜一的话,顿时脸色大变,刚才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此时却是满面惊慌,他抬腿就想跑。
可是他刚刚才转过身去,才看了一眼那树干还在熊熊燃烧的枯树,忽然脖后一痛,便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了,可他耳边却很是嘈杂,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周围一定有许多人。
当他艰难的坐起来之后,他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昏迷着,因为他惊讶的发现此时的自己几乎可以用赤身裸体来形容——身上除了几块破布以外再无其他,他甚至怀疑这几块破布是不是都是哪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找来盖着自己的。
被周围那些中年大婶以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脸色被气得是由白到红又由红到黑,不由得怒吼道,“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啊啊啊啊!”
这一声怒吼回荡在龙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久久不能散去。
————
前一天晚上——
看着晕倒的黑衣男子,叶秋白对着一旁的夜一说道,“这里没别人了,你不是伞就别硬撑着了。”
噗——
叶秋白话音刚落,便壹大口淤血便从那夜一嘴里吐了出来——刚才和白衣仆从的较量,虽然自己最终胜了,但却也受了内伤。
夜一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但叶秋白却注意到夜一的这条手绢明显是女款的,丝质的手绢上绣有一株幽兰,虽然秀功让人难以恭维,但却能看出来制作者的用心。
尽管看上去已经有些破旧了,但夜一仍把它细心的收在怀中。
“这么爱护。”叶秋白眼神玩味的说道,“意中人送的?”
“我这种人,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意中人吗?”夜一也不跟他继续闲扯,“倒是你,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的”
叶秋白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取人性命的人吗?要是师傅知道了他一定会骂我的”——而且就算师傅不管,官府那边也会找自己的麻烦的,杀人可是犯法的。
“那麻烦你告诉我山包后面那个白衣人是谁杀得呢?”
“什么白衣人,我不知道啊,这里不就只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吗?而且那人不是已经被你烤成熟肉了吗?关我什么事情啊?”
“你够狠,也够不要脸。”——自己就算把人杀了,但好歹也算给那些人留了个全尸,但照叶秋白的说法,估计追着他冲到山包后面的那人已经是尸骨无存了。
“我师傅跟我说过,杀人者,人恒杀之。当他杀了第一个人时候,他就应该做好了有一天被别人杀掉的觉悟。”
“那你呢?你做好觉悟了吗?”
“我又没杀人,我做什么觉悟。”。“--------”夜一汗,这人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但其实你也我让觉得很意外的。”叶秋白说道,“我也以为你会直接一刀劈了他的。”
“我也想这么干。”他握了握手中的刀刀,“但我不能杀他,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他姓西城。”
“额,我能不能问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西城难道是江南的那个西城?“
夜一有些无语的反问道,“难道你以为这云唐还有第二个西城吗?“
叶秋白听后却是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靠,被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