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鸿和李元风走进来，颜如武躺在床上，已是哭累了睡着了。
如玉坐在床边，神色有些憔悴，脸上布满泪痕。见他们进来，站了起来。低垂着头，却不做声。
李元风问她：“玉儿，如武好些了吗？”
如玉摇摇头：“元风大哥，石头醒了就哭，梦里也哭。这样下去，我怕他顶不住的。”
慕容长鸿安慰她道：“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如玉流泪道：“小野姑娘走了，石头的心也被带走了。我怕他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此时床上的颜如武动了动，如玉忙走过去，颜如武似是被梦魇困住了，不停地摆动着头，不停地低声喊道：“不要跳，不要跳。”两手张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李元风掏出银针，往颜如武头上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颜如武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平息下来。
如玉默默地流泪。慕容长鸿走过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李元风似是没有注意到，他道：“玉儿，你别担心。如武会好起来的。我走了。”
如玉道：“元风大哥，我送你。”
李元风道：“玉儿，你留下来陪如武。我改天再来看他。”
如玉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颜如武。
慕容长鸿看着她，眼里净是担忧，“玉儿，你别担心，过阵子，如武就会好起来的。”
如玉望向他道：“你告诉我，小野姑娘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慕容长鸿慢慢地伸出手抱住她，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说：“玉儿，别问了。任姑娘那么做，是最好的了。”
慕容长鸿眼前闪过在地上打滚撕扯自己身体的两个捕快和流着紫黑血的任小野。闭上了眼睛。
如玉一任他抱着，将泪水洒在他的肩头。
空气里有一股幽兰的香味，他深深地呼吸着，似乎那能帮他平息纷乱的心。
梅花已盛开，红的，白的，映成一片，很是好看。
树下的人却似是没有欣赏之态。
慕容长鸿和李元风对坐而饮。
慕容长鸿道：“李兄，离开这里后，不知要前往何处？”
李元风道：“元风是风中之絮，风吹到，便到哪罢。”
慕容长鸿道：“李兄，经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李元风微笑道：“当见之时自然便是再见之日。”
慕容长鸿一笑：“高人高语。”
不知什么时候，雪花又飘飘扬扬而下。
树下的人却似是没有发现，依然衣裾飘飘，一杯一杯的对饮着。
如玉帮慕容长鸿整理行装完毕。
一回头，发现慕容长鸿正含笑望着她。他见如玉回头，咧嘴一笑，突然走上前，捧住她的脸，如玉羞的扭过头，想挣扎开。
慕容长鸿一笑，把她搂过去，说：“玉儿，我过些日子就来看你。”
如玉在他胸前点点头。
“少爷。”窗外传来文轩的叫声。
慕容长鸿放开如玉，却依然拉着她的手不放，恋恋不舍。
“少爷。”文轩又叫道。
如玉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慕容长鸿手中一空，失落感顿起。他朝窗外没好气地说：“别叫了，就出来。”
慕容长鸿一行踏着雪回府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