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嚓!’点点冰凌文昊身上脱落下来。子娇看着努力破冰的文昊,说道:“哥……”秀眉一皱,“文昊,我名蝶衣。本是东海妖族的尊者之一,加上这次,一生化茧已有五次,这也是我的天赋神通之一”。子娇的声音如周身颜色般异常冰冷“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不过咱俩却是不可能,谢谢你这些对我的保护。我的储物戒指不在身旁,也不能给予你什么。如果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东海‘蝶衣岛’找我,我许你一个承诺”。言毕,转头看向鳌兴“走吧”。
两人虚踏一步,身形消失不见。被冰封住的屋内,院落,街道,行人。在两人消失的瞬间解冻开来。
“子娇!”冰霜破碎,文昊一步跨出摔倒在地,向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呐喊道:“子娇!”。
同样目睹一切,被解冻的岳兰溪,抖颤了一下,走到文昊身旁,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爬伏在地的文昊的肩膀。
“子娇!”滴滴泪水喷涌而出,相伴身旁十余年的人儿,就这样走了,化作妖族没有丝毫留恋的走了,甚至不愿与之交谈一句。不解,不甘,痛苦,各种情绪冲击而来。“为什么?”文昊一拳锤在地上,地面应声塌陷而下,形成一米见方的坑。在其身旁安抚的岳兰溪被惊退了两步。
“不行,我要去找她!”文昊瞬间站起身,泪水沁湿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光泽。把剩余不多的元气调动在双腿,向着门外狂奔而去。“文昊!”岳兰溪拦之不急。
文昊盲目的奔跑着,他根本就不知子娇到了何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奔跑,脑中不时闪烁起与子娇在一起的一幕幕光影。
第一次相见,第一声哥哥,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两人相依为命,风餐露宿。
为二人的衣食住行,为子娇的病症,文昊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太多太多的精力。不惧死亡,不畏嘲笑,一次次闯荡在生死边缘,为的只是那个善良可爱的人儿。
“可是为什么?只因为她是妖族就可以这样一走了之吗?我不求回报,但也不需要这么冷漠吧!”
城南,太康城,城外十余里,百余里尽皆布满了文昊狂奔的身影。没有元气了,吃回灵丹,没有回灵丹了就靠坚实的身体硬撑。一个信念支撑着文昊不知疲倦的寻找下去,那就是‘找到她,问清楚。’
……
刀河府,是西炎天国的八座府城之一,是距离国都最远,占地面积最大的府城,也是最为混乱的府城。因为北靠‘墨连海’常有海妖一族作乱海畔,又因西临‘商国’,两国长期敌对,边界摩擦亦是不断。
刀河府内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山脉,因山脉众顶峰常年青绿,映的游云也如其色,故此得名‘青云山脉’。青云山脉向南连贯到天涯府,太康城的‘牛角山’便是其南方尽头。北方最北延伸到刀河府府城之外。
青云山脉有一个相较低矮的山峰,名为‘奇石山’,奇石山坐落在天涯府与刀河府交界地向北数十里处,山下有一村庄,村庄内居住着依靠打猎为生的郝氏一族,故名‘郝家庄’。
郝家庄庄口处,一个衣杉破烂,面目头发脏乱,看不出年岁的男子,步履阑珊的走到村庄前。
那男子顶着太阳的光辉,缓缓抬起头,看向竖立在村庄前的扁牌,喃喃道:“郝家庄?”随之双眼一黑,‘扑通’栽倒在地。
……
“唉,郝仁义。今天收获不错啊”
一个手中提着两只野兔,一侧腿脚有些不便的瘦弱青年,看向不远处走来的几个魁梧大汉,面露怯意的笑道:“建哥,你们也是啊”。
其中一个面部有道伤疤的大汉,走到被唤作郝仁义的青年身旁,将手搭到其肩膀上:“我说仁义啊,你看我们打的都是些豺狼虎豹之类的,这都是要换取钱财的,”呡了呡嘴,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们的生活也不易,家有老小,这饭食,你看…”说罢,看了看郝仁义另一只手中提的两只野兔。
郝仁义自然懂得。年幼双亲离家弃下天生残疾的他,孤苦无依的生活了十余年,在村庄里受尽了冷眼与欺辱。曾也想过一死了之,却又心有不甘。想寻到双亲问问二人为何当初弃他不顾,却因身体之故,只得在村庄内得过且过的活着。
“哦,建哥,两只野兔我也吃不完,你带回去一只吧。”郝仁义将两只野兔分出一只,递给那疤痕大汉。
“仁义,人如其名啊,哈哈…”疤痕男人向其余三五看了看,众人大笑开来,郝仁义也随声附和。众人一行向村庄走去。
行至村庄前,“唉,怎么躺着一个流浪汉啊”
“是啊”
“走,看看去。”
众人围了上去,“唉,死了吗?”其中一人,一脚踢向躺在地上的流浪汉,见其没有反应又踢了一脚。“靠,离远点,应该是死了。”那人有些惊愕的向后退了两步。
“好了,散了吧,管他死活,自然有人收尸。”众人绕开流浪汉,向村内走去。
落与人后的郝仁义,走了几步停下身形。随即转身走回流浪汉身旁,蹲下身子,翻开流浪汉因摔倒埋与地面的头部,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暗道“还活着。”
郝仁义人如其名,虽然生活拮据,却也乐善好施,经常把吃不完食物送予村庄中孤寡老人。
看了看身下躺着的人,虽是流浪汉,他却不忍其死在村头。郝仁义用尽全身气力,将流浪汉扶起,背与背上。向位于村庄角落的家中走去。
本就天生残疾的他,行走已是不便,更何况背负着一个与自己体重相当的男人。一步一顿,两步一停。艰难的挪移着步伐。
“诶!你们看这郝仁义真是太仁义了哈,还救流浪汉啊。”
“仁义啊,你再救救我如何?哈哈哈。”
“唉,小仁义啊,你说你,管难道多闲事干嘛啊。”
郝仁义背负着流浪汉,艰难的行走在村庄内。面对着不知帮忙,只知调笑,责备他的村庄路人,他只是回一微笑。
村庄角落,一个破旧的院落内。郝仁义推开房屋的门,将流浪汉背入屋内,放在一个还算整洁的床榻上。
退了两步,来到一处桌椅旁,倒了一杯茶水,坐了下来。
看着流浪汉,郝仁义仿佛看到了第一次出外寻双亲时的自己一般。自己又如当时救自己的老人一般。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昨天人救他,今日他救人,或许,明日人又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