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花酒店。
总统套房落地窗边,顾尧负手而立,看着下边霓虹灯光,车水马龙。
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高大男人,正是他的保镖江辰和江痕。
南玄瑾出了电梯,撇了一眼监控,已经关闭。
瞥见门口的江痕和江辰,他走了过去。
江痕和江辰照惯例给南玄瑾搜身后,才放行。
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顾尧低沉有力的声音,“你来了。”
门关上,他看向落地窗,不冷不热的讽刺,“每次都例行检查,你怕我杀了你?你的命虽然值钱,但我还不想我的手沾染上你的脏血。”
顾尧从他的不冷不热听出了那隐隐的恨意,他这个儿子对他恨之入骨,他一直都知道。
他回过身,看向南玄瑾,他的模样越发像他母亲,连那种疏离起来的气质都一模一样。
“你结婚了。”他说到。
“我结婚不结婚与你无关。”南玄瑾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吹出烟雾,“不对,我差点忘了一点,你说过,只要我找到照顾我的人,从此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顾尧不喜欢他抽烟,因为这个时候,他更像他母亲。
他说,“你很厌恶我。”
“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不该再来骚扰我。”南玄瑾看着窗外,眼神冷漠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可内心恨意和怒火在交织着,越是跟他呆越久,越是提醒着他,他的母亲是如何惨死的。这种恨,他估计一辈子都无法放下。
“正因为你如此厌恶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意找了个女人结婚,来应付我。不让我关心你,不让我知道你妈葬在哪里。”顾尧看着自己的骨肉至亲如此厌恶自己,他的心如针扎,可是多年的从政生涯教会了他隐藏情绪。他知道南玄瑾这一点随了他,他也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南玄瑾听顾尧提到母亲,他眼底怒意浮现,他把烟按入一旁的烟灰缸中,转身看着顾尧,面对面的看着他,“别提到她,因为你不配。还有我不需要你那点良心过意不去的关心,你去关心你的儿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边还有个孩子,你觉得他会容忍的下?别忘了,你的一切可都是他妈妈给你的。”顿了顿,他嗤笑出声,“对了,我怎么忘了,你还有个新欢亨利夫人。把你那恶心的关心给他们,我不需要,我死去的母亲更不需要。”
“阿瑾,我……”顾尧终是没解释,他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但我还是希望你过的好,你真的找到一个好的女孩。”
南玄瑾冷冷的说到,“好的女孩?就是你给我扔过来的那些名媛千金?不好意思,总统,我南玄瑾命贱,衬不起那些女人,更不想成为你政事生涯的棋子。”
“好,就算你不喜欢她们,那你不该连结婚也不通知我。”顾尧还是退步了,对这个原配妻子的孩子,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我为什么要特意通知你?你跟我有关系?我姓南,不姓顾。再说了,我通知你,让你来破坏我的生活?阻止我的婚姻?”南玄瑾努力压下情绪,他没有必要再对这个不再相关的人动情绪。
顾尧皱眉,“那个女孩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他看过跟南玄瑾结婚的那个女孩宫千穗的资料,没有一点是让他觉得满意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她是不是好女人,需要你的看法?”南玄瑾嗤笑出声,“她是我要的女人,那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天使扔在我面前,我都不屑一顾。”
他嘲讽的打量着顾尧,“我觉得你很可悲,在你的世界里,爱情是靠计量来的。我爱她,跟她的身份背景无关,只需要她这个人。”
顾尧被南玄瑾的话刺痛了心,他沉默了许久,他这个儿子所选择的比他明白。他也许,该祝福他。但前提是,这场婚姻不是协议。
他说到,“你若是爱她,我无话可说,但是她之前不曾存在,忽然就跟你领证了,这点很可疑。而且她最近银行卡有一笔资金流动,就在你们结婚那天。”
“我给她聘礼,不可?”南玄瑾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今天我们了结了,我没有什么可跟你再多说的。”
说完,他不等顾尧说话,转身往门走去。
顾尧皱着眉头,看着他洒脱的背影,“在没确定你是真的婚姻之前,我不会放手对你的关心,我也不会放弃去祭拜你母亲的机会。”
走到门口的南玄瑾停下脚步,“你的看法,与我无关。我只希望,在你确定的时间内,不要来找我,不要再以阿熙来要挟我。”
门打开,然后重重的摔上,“砰”一声巨响像是在说着关门人的愤怒。
顾尧严肃的脸,瞬间垮下,他悲伤的低喃着,“妍儿,我们的儿子在惩罚我,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只想弥补他。”
繁星夜空,弯月悬挂。
南玄瑾抬头看着天空,他手拿起脖子上的十字架,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放下。
很快,他就可以摆脱他。
可他的心情并不好,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无法缓和自己的情绪。
无法原谅的怨恨,像是剧毒,扎入心肺,无法拔除。
也许,只有醉生梦死一场。
Black。
看着南玄瑾一杯又一杯,韩冬看的龇牙咧嘴的,但不敢上去劝,这个时候的瑾少是处于暴走状态。似乎瑾少每个月都有几天是不开心的,就像是女人定时来大姨妈。
熙少这个无赖每次遇到瑾少心情不好,立马开溜去女人那。把瑾少送回家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他身上,他每次都要承受好大的心理压力,生怕瑾少分分钟暴走。
唉,被压榨的总是他。
……
夜里三点,睡梦中的宫千穗朦朦胧胧听到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响。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又一会,又是很大动静。
她缓缓清醒过来,睁开眼,开了床头灯,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忽然安静下来。
她皱了皱眉,难道家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