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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雨丫头

胖姑娘从冰箱里拿出来爸爸在家剁好的腊排骨泡上,给雨丫头打了个电话。“Hello!雨姐,起床没?”

“当然起床了,你以为像你啊!”电话那头雨丫头一语道破天机。

“还真被你说中了。哎,有没有空啊,带你家耗子过来吃饭呀,我从家里带的排骨。”雨丫头的男朋友叫程昊,也在宜昌,平时大家都开玩笑叫耗子惯了。

“排骨啊,好!我马上杀过来”,胖姑娘听到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可不像在家,“对了,你昊锅锅来不了,他出差了,没口福。”胖姑娘还想问怎么那么吵,雨丫头已经把电话挂了。胖姑娘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着一会儿见面再问吧。

上次在家吃排骨的时候,妈妈说的,排骨先泡会儿,泡出了水儿,汤更好。泡着排骨,胖姑娘又把土豆、胡萝卜刮了皮,切成块,准备一会儿下锅里。姜、蒜、花椒、干辣椒,也一样不漏的准备好了。十年前胖姑娘一定想不到,不吃葱姜蒜的自己现在做饭缺不了这些,未来的事总是不可知的。淘好的排骨分外好看,合着耐煮的花椒和姜片率先下了锅。米饭还用不着煮上,胖姑娘想想没什么事儿了,拿了一包薯片,窝在沙发里看起了《runningman》。

胖姑娘随便点开了一期节目,因为除了主持人已经熟悉了解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是陌生人,笑起来格外没有包袱。可怜的王鼻子,被国儿横拿在手里,像只毛笔蘸着水田里的泥,胖姑娘笑得直捶沙发,嘴里的薯片喷得到处都是。正在一片狼藉的时候,“空空空……”一阵敲门声传来,好像是雨丫头到了。

胖姑娘放下笔记本,穿上拖鞋,飞一样到了门口把门拉开,雨丫头就在门外,一手提着水果和青菜,一手提着一瓶精美的青梅酒,精致的妆容与随便至极的胖姑娘恍若磁铁的南北极。“看什么呀,还不帮我接东西!”雨丫头把东西塞给胖姑娘,自己找了拖鞋换下了高跟鞋,一边说着“累死我了!”刚换了鞋,又说“吃排骨怎么能少了菜薹,刚下公交站一个老婆婆在路边卖,正好给我撞到,该你有口福了。”

雨丫头汲着拖鞋,看到胖姑娘的电脑屏幕,说道“你还在看这个啊,饭好了没呀?”

胖姑娘放好雨丫头带来的东西,揭开煮得泡泡开的排骨看了下,说到“还要煮哈,你随便看电视,我把饭煮上。”

“什么啊,叫别人来吃饭,饭还没煮,还好我没带耗子。”

“不是等你来吗?再说饭煮时间长了又不好吃,拔掉插头又冷了。”

“快煮快煮,我饿了。”雨丫头顺手操起胖姑娘的半包薯片大嚼起来。

胖姑娘洗米煮饭,然后把大蒜、干红椒放到了锅里,加了一些胡萝卜、土豆,开始洗起雨丫头提上来的菜薹。“你刚才在忙什么啊?大周末的,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那么吵?”胖姑娘一边洗菜一边和雨丫头说话。

“我么,在外面拉赞助。”雨丫头关了胖姑娘的电视,手指在键盘上飞走,不知道在打些什么。

“你不是搞设计么?拉什么赞助。”胖姑娘不解的问。

“唔……唔……”雨丫头嘴里薯片塞的有些多,没说清楚什么,吃完了这些之后慢慢的又说了一遍“我和耗子搞了些东西,一会儿你来看看!”说着这些,雨丫头挑了挑眉毛,刚刚那个累坏饿坏丫头突然无影无踪了,正在洗菜的胖姑娘看到了心里格外地好奇。

饭煮的少所以煮得快,电饭锅很快地传出米饭的香味。整个屋里就被饭香、排骨香填满了。这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如吃饭重要。桌子上接了插线板,电磁炉上了桌,排骨火锅上了桌,家里带来的剁椒泡菜上了桌,菜薹、香菇、胡萝卜各种配菜也上了桌,胖姑娘和雨丫头两只饕餮也上了桌。排骨在锅里翻滚着,油和水的泡泡吹起来又破裂发出“啪啪”的响声,香味好像从这些响声里传出来的……

风卷残云的,就没了。要是程昊在,怕是吃不够。

胖姑娘由着雨丫头去洗碗,自己又搬起笔记本来玩乐。一面全是数字的网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胖姑娘又打开另一个网页,“咦~这不是你在家拍的东西吗?怎么全部在这网站上?还怪美的”胖姑娘看着雨丫头的照片出现在自己正在看的网页上,不解的问雨丫头。

“这就是我刚要给你看的东西呀!”雨丫头的话里飞扬着笑意。“我设计,耗子写程序,又申请域名,这不刚上线么。我趁着周末想去试试看能不能拉到赞助,把家乡的东西发扬光大。”

胖姑娘听了只感到惊呆了,自己只是想着家乡的种种好处不能自拔,可从来没想过要做点什么。而且就算要做点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雨丫头她们实在太棒了,以前就觉得羡慕她们俩有技术又有高薪水,现在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胖姑娘还在兀自出神,雨丫头已经收拾好了厨房,用湿手指点了点胖姑娘的额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奉献点力量?”

“我?我可以么?”胖姑娘受宠若惊的抬起头。要是在平时,这点水,胖姑娘能闹上天,今天却一反常态。

“我看你也挺喜欢村子里的花花草草的,就给你个机会。”雨丫头粲然一笑,说“不过你得先交出你的私家照片。”

胖姑娘心里欣喜得要命,听了这话,却是一脸茫然,“什么照片啊?”

“哈哈哈……”雨丫头看着胖姑娘的样子越发忍不住笑,说道“什么照片?难道你还有见不得人的照片?给我看看,不对,给我上交!”说着作势要抢雨丫头的手机。

“别闹别闹”胖姑娘一脸正经的问着,“到底什么照片啊?”

“哈哈哈……”雨丫头还没笑够,一只手撑着腰,断断续续的说“还真……还真受不了……你认真的样子……哈哈哈……”

雨丫头越是这样胖姑娘就越是着急,摇着雨丫头的手说“哎呀哎呀,别笑了,快跟我说说看。”

雨丫头被摇着,依然是笑得止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还好今天没涂睫毛膏和眼线,不然现在肯定比熊猫眼圈还黑。好不容易止住笑,才说道:“我们的网站才刚开始做,素材不太够,你不是在家时间长拍了好些照片么,都贡献出来。”

“这些啊,还用这么严肃,马上就打包给你!”

“不急,不急……”雨丫头终于严肃下来,“这还是开始,我们想接下来做一系列的事情,去江西访祖、给村里有特色的人做人物画像……还没想好,只是有些想法。你不是会写文章吗?我和耗子合计了下,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听到这里胖姑娘感觉心一跳一跳的,好像有只小兔子在心脏里拍皮球,而且越拍越快,越拍越高。“我能做得到吗?我也可以吗?”胖姑娘说得很小声,像在问雨丫头,又像在问自己。

“没事的,就先问问你,不着急决定。”雨丫头又恢复了玩闹表情,手揉在胖姑娘本来已经够乱的头发上。“表情这么认真!现在就是有空就弄,又不当职业。”

胖姑娘也哈哈一笑,“也是哈”,伸手去扯雨丫头的辫子。两个小时前泾渭分明的两个丫头闹成一团,再也分不出精细和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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