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以前社会,要是有人跟张君宝开幽会这样的玩笑,不管调侃的对象是什么样,他肯定会回答“幽会我也想啊,可惜人家不一定愿意啊”之类的俏皮话,蹭蹭嘴上便宜。
但是现在换了一个社会环境,这明显不是一个好话,而且这时张君宝从美色中反应过来,对方是从哪里来的……从天上来的啊。而且明显的语气不善。
“我他妈才修炼了几天而已,怎么就撞到了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这俩妞这副破烂打扮也是神仙中人,完全颠覆认知啊。”
那何红药和国字脸已经落在了门前,心中吐槽不能的张君宝双手已经扶上门框,正力求不引人注意的准备关门。
“关上门就跟我没关系了!关上门就跟我没关系了!”
心中念叨还没完,门外的白牡丹却是开口惊呼道:“假面阎罗段长青,何红药,你居然和黄泉宫合作?”
“嘿,小娃娃,居然还认得出俺来,不过咱黄泉道宫也是钦天监经道司正儿八经录了名的,和我们合作有什么不好吗?桀桀……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吧。”
那国字脸嘴巴纹丝不动,却是有声音阴测测的传来,让人大白天的汗毛倒竖。
白牡丹却是怒声道:“我族命运,岂能落到你们手中,休想!”
话音未落,背后右手猛然挥出,一道灿白的烟雾当头罩向两人。
何红药与国字脸早有准备,一个绸带飘飞,荡出两片红光,朝着白雾飞去,两者一接触,如赤炭遇沸水,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两者相互消弭。
国字脸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忽然大嘴一张,如蛟龙吸水,将飘过来的白雾,全都吃了进去,就差摸摸肚子打个饱嗝了。
只是等白雾散去,眼前已经是大门紧闭,人影全无。
观中张君宝就快看傻了,那两个土妞居然抢进门来,将他一下撞了开去,然后径直把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喂喂喂,这是我家,你们要打架去别处打架去不好吗?干嘛来害我,小心我报官抓你们。”张君宝怒不可遏的吼道。
大门上传来一阵阵砰砰的响声,显然对方在破门,但是不知为何,这破烂的大门竟然没倒。
惜玉转过身来看着张君宝,没好气的道:“你这傻道士,外面是黄泉魔宫的妖人,最喜欢抽你们这些道人的魂魄炼宝了,我们这是救你好不好。”
救你妹啊!还不是你们招惹来的!张君宝欲哭无泪。
不过好歹抽魂两个字眼比较有杀伤力,让他没有去和这俩个傻妞争吵,不然屋里又多了两个敌人,估摸着他一个也打不过。
白牡丹轻呵了惜玉一声,然后朝着张君宝赔礼道:“连累道长了,事后我们姐妹定当有厚报。只是眼下咱们还需先共度这个难关,外面是黄泉魔宫四大阎王之一的假面阎罗段长青,还有妖女何红药,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先借贵处的护山大阵暂避一时,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不知小道长能否联系到贵派师长前来,不然我怕事情难以善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何红药的声音也传了来:“里面的小道长,奴家长安天香阁何红药有礼了,刚才冒犯道长之处,还请多多海涵,里面的两人乃是奴家的仇敌,她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是妖精,道长快放我们进去,抓了她们便走,保证秋毫无犯。”
观中三人脸色同时大变。
何红药话音还未落,张君宝顿时跳出了老远,心跳加速一百八,气都喘不过来了,警惕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尼玛,妖怪啊,会吃人的好不好。特么的你穿越过去把你丢到两个不认识的妖精面前试试,你看看会不会被吃。
惜玉顿时恨骂道:“这妖女,竟然如此狡猾!”
白牡丹赶紧对张君宝道:“道长切勿听她胡说,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寻访尊师的,不知尊师可是麻衣子前辈?”
白牡丹这话一说,张君宝顿时放了一大半的心了,于是谨慎的道:“我师父出门了,我师父也不是麻衣子道长,不过麻衣子道长是我师父的朋友,前段时间还来过,你们是麻衣子道长的朋友吗?”
白牡丹听了,顿时高兴道:“我们是来找麻衣子道长求助的,事关很多人的性命,不知道道长可否告知麻衣子道长现在何处?”
张君宝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都好久没下过山了。”
这时何红药又在门外喊了起来:“小道长,考虑好了没有啊。修道人要坚定本心,千万不要被那两个的妖女的美色所迷惑了啊!不然可就万劫不复了。”
一连着又是好几声。
张君宝心道,我草,这尼玛还美色,一个黑不溜秋,一个满脸雀斑,撑死就身材好点,当哥没见过模特明星的啊。
张君宝心中一怒,登时以前在网上习惯跟人对喷的恶性发作,反朝着门外喊道:“你烦不烦,这两个妞太丑了,道爷就看你还不错,正好道爷清淡了两个月了,你要是肯自封静脉自缚手脚送来给道爷乐呵乐呵,道爷就给你开门。”
何红药顿时大怒:“登徒子,居然敢占你姑奶奶便宜!”
那假面阎罗段长青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娃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破你这大阵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颇费一番手脚而已,到时候不管你师承何人,都救不了你了。”
张君宝哈哈大笑,道:“那你就破呗,道爷等着!艹!”
门外顿时没了说话的声音,只是那破烂的大门震荡得越来越厉害,显然对方加大了力气。
院内中,张君宝过完嘴炮瘾,又开始发愁嘀咕:
“师傅留的这个阵法靠不靠谱啊,感觉这就是活脱脱的瓮中捉鳖啊!”
“喂,你怎么说话的,你是鳖我们还不是鳖呢!”一旁的惜玉听了他这话忍不住反驳道。
张君宝怒了:“不是鳖那你变成兔子跑出去试试啊!”
白牡丹皱了皱眉,赶紧道:“惜玉,你先少说两句。”
转而又朝张君宝礼貌道:“尚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令师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转吗?”
张君宝心中一暗,略显烦躁,道:“不知道,莫名其妙闯入我家,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呢!”
白牡丹当下一礼,回道:“奴家来自长安,名唤白牡丹,这是我的姐妹,名唤惜玉。”
张君宝听说两人来自长安,名字叫的也奇怪,不像是个落魄的人,想来这身打扮是乔装过的,心中又多了份戒心。
随便摆了下手,张君宝也懒得还礼,他至今不习惯这些东西,而且也压根不懂,干巴巴的道:“张君宝。”
说完便往后院走去。
不料那惜玉却出言阻止道:“你要上哪去!”
张君宝烦躁道:“这是我家,我去哪用得着你管,你是我老婆还是我妈啊?”
“惜玉!”
惜玉还待回话,白牡丹厉声呵斥一下,将她堵了回去,张君宝却径直往后院去了。
“小姐,这人太无礼了,我看他修为低下,说不定就是个烧火童子,你对他也太小心了吧。”张君宝一走,惜玉便愤愤不平的朝着白牡丹抱怨道。
白牡丹微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有求于这观中主人,就算他只是个烧火童子,真对咱们无礼,咱们也得忍忍。”
“而且段长青攻打道观,也是因咱们而起,他心中愤懑是很正常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总是这么冒失。”
惜玉还是不服气,噘着嘴道:“哼,我看他贼眉鼠眼的,说不定在后院藏了地道,自己一个人先溜了。”
白牡丹有点无奈,微怒道:“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歪想。”
惜玉无限委屈道:“谁叫她说咱俩丑的,还是当着何红药的面。”
白牡丹有点哭笑不得,只得安慰了她两句,然后细心观察这小小道观的护山阵法。
砰砰砰的沉闷声音不住的传来,那是何红药与段长青两人法术不停轰击在大门上发出的声响,在这落魄的道观之中犹如丧钟一般。
“小姐,看出什么来了吗?我看这门支撑不了多久了。”
惜玉见白牡丹脸色有了变化,赶紧问道。
白牡丹笑了,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地布置的应该是八卦阵。”
“这么简单老土的阵,那咱们不是危险了?”惜玉讶然道。
“有时候越简单反而越好用。此地没有发现强大的布阵法器,阵法之力却源源不绝,当是借助地脉灵力无疑。而且这八卦阵原本有八门,如今却许进不许出,只留一门,灵力汇集过来也不会消散。这里靠着华山,地脉应该与华山地脉相连,何红药她们两人若想破开此阵,相当于与整个华山为敌,破阵时间用的越久,咱们越安全。”白牡丹道。
惜玉更不明白了:“破阵时间越久。咱们越安全,惜玉怎么听不明白。”
白牡丹轻笑了她一声,道:“唉,让你平日多读典籍勤练术法。事情很简单,有两点一者,此处虽然借助华山地脉,但是大地之灵分布不均,从华山而来的灵力总归是要有个过程的,时间过得越久,聚集过来的灵力越多,阵法越稳固,如果他们上来便全力抢攻破阵,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将阵法破开。”
“二者,你忘了,华山之上有玉泉胜境,动静闹得大了,惊动了玉泉宫,何红药还好说,段长青跑都来不及,所以时间越长咱们越有利。”
惜玉听白牡丹这么一说,顿时高兴道:“小姐真厉害,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多。”
白牡丹叹息一声:“唉,要是都像你一样只图玩乐,我们这一族只怕早就全被人禁足了。”
惜玉吐了吐舌头不敢顶嘴。
门外何红药与段长青两人破阵许久,每次都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将这大门轰开了,但是偏偏那大门就是不破。
他们也认出来这里布的是八卦阵,可是八门只剩一门,从其他地方破阵等于是要一下将全阵轰破销毁,难上加难。
两人走又不能走,先不说东西没有抢到,回去也要挨罚,就算不挨罚,若是不将这院中三人灭口,等这道观真正的主人回来知道这件事了,又会多一个大敌。布下一个如此简单阵法就能难住两人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一时间两人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