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当晚收到容王的信后,连忙打开一看。
上面说:
陈国公,计划不变,数日后请令嫒入宫,辅助皇上,阅毕即毁。容祀。
看完,陈国公了然地点点头,又将一旁的一盏烛灯取来,销毁信件。
尔后匆匆离开书房,往其女陈姝含的阁楼而去。
……
次日,天未亮,容祀悠悠转醒,两人身上不知何时披上的毛毯子滑落,容祀看不远处彻夜守着的安公公,便心知肚明了。
“皇上。”他低声唤道。
容长乐睡得浅,听见耳边的声音便突然转醒,坐了起来。
容祀一脸淡定地扯了扯毯子,认真地说:“早上天冷,莫要着凉了。”
容长乐披散着三千青丝,多些妩媚,兴许是因为没睡饱,眼底多了些茫然。
“昨儿个,朕睡着了?”
“乖,先披上毯子。”容祀一副哄小孩的模样,真真是乐到她了。
儿时,容祀便是如此悉心照顾她的。
看着容祀蹙眉的样子,容长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朕是男……”
她愣住了,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该起了。”容祀突然清冷地说道,丢下容长乐一人便扬长而去了。
容长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男人何时如此不知礼数了?
正当她思索一半时,安公公便招呼奴才们伺候她更衣洗漱。
早朝上。
容长乐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容祀,问:“容王,选妃一事如何了?”
容祀不苟言笑地俯了俯身,回答:“臣以为,当先立后。国不可无嗣,也不可无一国之母。”
容祀,你又故意给朕添堵?
容长乐冷笑:“依容王的见解,这个人选该为哪家的姑娘?”
“陈国公之女陈姝含贤良淑德,落落大方,有国母之姿,当为最佳人选。”容王回道。
此话一出,大臣们便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一时间大殿里喧哗不已。
容长乐与容祀对视着,用平缓的口气问:“是容王心中最佳人选呢……还是朕最佳的皇后人选呢?”
容祀抿了抿嘴,跪了下来,淡淡地说:“臣,不敢。”
“朕要你说——”
“皇上……”
“说!”
容祀缓缓抬起头,看着坐在高处面色极冷的面孔,一时间忘了说话。
“臣已……”
“报——”
一个身披战甲的男子狼狈地跑进勤政殿,满身的血水和手中金黄色的战报,让众人心感不妙。
安公公厉声呵斥道:“大胆!竟然冲撞圣颜!”
“安福德。”容长乐斜睨示意他退下。
安公公退去,容长乐这才颔首道:“你说。”
男子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断断续续地说:“西部蛮人今日于寅时突然攻打我国西部要地!已攻下三座重要的城池!”
“什么?!”
容长乐下意识站了起来,帝王之威朝四面八方散去,整个勤政殿压抑不已。
容长乐大脑迅速转动,思考着每一条战法。
“如今伤亡如何?”容长乐问。
“敌方不知哪里来的铁骑,以一敌十,加上防备不慎……”男子苦着脸,“敌方1万人马,死伤仅千把人马,而我方10万余人,如今……只剩下寥寥的一万三千多人!”
“庄荣将军也……”
而被男子紧紧攥在手心的战报此时呈了上来,看过战报后,容长乐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她有些无助。
如果是父皇,他会怎么做?
此时,容祀突然开口:“皇上,臣怀疑西蛮人与南岭国勾结,想将我们杀个措手不及!”
“那么,你有何高见?”
容祀单膝跪下,抱拳道:“臣愿戴罪立功,率五千骑兵和精兵夺回失城!”
“你何罪之有?”容长乐略有疑惑地问。
“臣……让皇上不开心了。”
容长乐顿时哑然失笑,这别扭的话,真的是从容祀口中出来的?
“莫要让朕失望!朕还等着你回来为朕操办封后典大呢!”
“容祀,定不负皇上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