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不大,却很热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风景不错,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游玩。
可是突然间,人们就像消失了一般,这里变的空旷起来。
少年左顾右盼,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就连所有的酒肆商店都空无一人。
这短短的一瞬,人究竟去了哪里。
咚咚.
如山间巨石翻滚,又如雪山崩塌,少年回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却发觉周围再次变化,这里是哪里,完全和镇子不一样了。
凸起的巨石横生,每块巨石上都插着一把长刀,刀下生出一些诡异的花朵,似乎在流血,看起来很是渗人。
天空也变的暗淡起来,一股股黑风在四周穿梭不停,似乎在打量着这个少年。
黑风聚集起来,少年只觉得前方一片模糊,但又能感觉到黑风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是黑风带着强烈的怪异气息,少年也不敢走上前去看看。
有一个身影从黑风里走了出来,眼神漠视的看着少年,眉间带着不解的褶皱。
那人好高大,足足比常人高了一倍,一双牛眼如铜铃般微微转动,似乎要把少年看穿一样。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武器,就像是一把铲子一般,只是要比铲子圆润一些。他的四肢看起来格外的强壮,肌肉如山峦般匍匐在大地般的身体上。只是那人生的好黑,就像一块被烟熏的腊肉,但不影响他带给少年的视觉冲击。
按理说见到如此一个纯黑的巨人,常人恐怕已经拔腿就跑哭爹喊娘了,但少年没有,他就这么被纯黑巨人盯着看,表情淡然,但心中已经波澜起伏,这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难道山下还有这样的人?
这里环境已变,不知道是空间还是幻境,少年已经感觉到不妙。
“你是谁?”纯黑巨人说话了,但少年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问我是谁,这镇上上千的人,难道你要问及所有人吗?少年静静的看着,心中疑惑不解。
“我问,你是谁!”那纯黑巨人似乎性情有些暴躁,一问不得,眼神变得森然起来,其声如兽吼,但却是低沉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年心中担忧起来,但嘴上却并没有丝毫的怯弱,书中说过,不讲道理的人就不用去讲,是讲不通的。
少年的回答显然真正的触怒了纯黑巨人,因为那巨人正一步步的走将过来,双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咚咚声是这怪人走路发出的,这人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将走路声弄的如巨石翻滚。
脸上的淡然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眉头微锁着,眼睛专注的看着纯黑巨人。
“居然敢不说...但我却很欣赏你,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胆气的年轻人了。”
“但是我觉得有些可惜,你不说,我会杀了你。”纯黑巨人带着怪笑,一步步直逼而来。
大腿粗的手臂伸向了少年,伴随着怪笑,眼神玩味。
从隐衷下来的人任何时候都会让人战栗不安,而这次,这少年却如此弱小,这如何不让他舒爽,这感觉太爽了,就像一片树叶,火苗一出现,它就得紧张不已,也许会被烧成灰,而这次它终于变成了一方天地,火苗已经微不足道。
“你竟然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但你从隐衷来,所以我必须问问,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说到隐衷的时候,纯黑巨人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敬畏,少年却没有看到,因为那一抹敬畏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我读了很多的书。”少年说道。
纯黑巨人突然停了停,这是什么答案,耍我吗?
但看着少年的神色似乎不像,于是纯黑巨人眉毛微挑,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出现。
“那又怎么样?”
“书中说要守礼知节。”少年还是那般说道,似乎恐惧已经慢慢的消失。
“小子,你最好别耍我,要不然我让你死的很痛苦。”纯黑巨人失去了耐性,凶恶的喝道。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少年说完了,静静的等着。
纯黑巨人怔了怔,大笑起来,这笑声如惊雷滚滚,震的少年耳朵生痛。
“有意思。”
纯黑巨人翘起嘴角,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就像黑夜中的幽灵,于是想了想,笑道:“真是个迂腐的人。”
“但很有意思,我是南都七煞中的老六--屠生。”纯黑巨人说到七煞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傲然。
难道七煞很出名吗,少年想了想却没问,说道:“隐衷,花应炎。”
“姓花?”屠生紧锁着眉头,似乎他的思绪已经错乱的交杂在一起。
屠生呢喃着:“怎么可能姓花了。”
过了会儿,似乎渐渐的理清了思绪,眉眼舒展开来,却又露出了一股冰寒。
不管你姓什么,这不重要,反正是隐衷下来的,那就该杀。
“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些。”也许屠生真的觉得少年有意思,所以法外开恩。
花应炎心头涌起一股冰凉,还是要死吗,这才下山,为什么就要死,难道世间真的如此可怕。
回头看了一眼,也许是隐衷的方向,只是此刻身在乱石中,有无数把刀插在乱石上,少年觉得有些无奈,伸手到了背后,想取下布袋,因为布袋里有样东西。
既然要死,那也不能任人宰割,至少要反抗,要激烈的反抗,即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纯黑巨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欣赏,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随手一削,一股恐怖的能量荡漾开来。
花应炎还来不及取下布袋,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带着必杀的能量扑腾过来,终于,应炎的眼中露出了一股暗淡,这是第一次出现暗淡,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
然而,总是会有意外发生的。
“出去。”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同时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拍打了下少年的肩膀,应炎被拍出很远,只感觉周围的巨石倒退不止,风声渐盛,呼呼的吹着。
只是这一拍虽然强悍,却控制的很好,并没有伤及花应炎。
花应炎却没有想这些,因为他在想来人是谁。
是谁在帮自己,但听那声音并不是养育花应炎长大的那个他,那又是谁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从镇上看到的都是漠然,此刻竟然会有人搭救花应炎。
谢谢,花应炎心里认真的说着。
想着生死的起落,竟然在一瞬。刚才莫名其妙走进了那处乱石中,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救了,真是有些惘然。
心中虽然惘然,身体却还在倒退,乱石渐稀,视线渐渐模糊,突然生出了一股眩晕,一股恐怖的气浪蔓延开来,震荡着乱石地带,花应炎只觉两耳嗡鸣不断,心口翻腾不止,这应该是战斗的波及,那这又是怎样的战斗,即便倒退了如此之远,还会受到如此的波及。
就在应炎眩晕之际,一股微凉的风吹醒了他。
这里还是小镇,花应炎看着周围的景象。
刚才就像一场梦,但花应炎明白,那不是梦。
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小镇的另一头。
那怪人屠生为什么要杀从隐衷下来的人,那个搭救自己的人又是谁,养育应炎长大的她又不让在世间提起隐衷。
这中间究竟隐藏着什么,花应炎想不明白,所以干脆不去想。
干脆静静的看着那块匾额,看着那那块匾额上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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