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静静的落在一个少年身上,便让那俊朗的五官,又平添了一丝的魅力,而此时,这少年盘膝而坐,双掌捏着一个奇怪的决印,细看之下,一道道淡淡的金光,从掌中的决印中发出,再没入那少年的身体,如此周而复始,竟使那少年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当夜幕退去,一缕阳光洒在大地时,那少年才收起决印,缓缓起身,接着便是一套拳法,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章法,但是却行云流水,若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每次出拳,都会带起微弱的流光。
七年了,新的脸上少了一些稚嫩,虽然他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但却给人一种超越常人的沉稳,还有一股难以言明的英气。
“呼…”张新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不断壮大的灵气,来来回回轻抚着念珠上十四颗佛珠,不由得感慨,道:“我现在只能观想第二颗佛珠,都发觉身体已被改变了不少,若是将这十四颗佛珠中的决印,全部学会,不知能不能媲美佛宗弟子的金刚不坏。”
“想远喽,七年的岁月,才将第一颗佛珠观想完毕,后面的佛珠,他感觉难度会呈几何倍的上升。”张新自嘲一笑,道;“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一点,不过我现在是炼气五层的境界,但实力恐怕要稍高一些,只是没有对敌经验,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自从戴着这佛珠练拳以来,体内的灵气一天天壮大的同时,再也没有做过怪异的梦,通过徐守族的讲解,他也大概了解一些修炼的境界和常识,比如就像他这般,只是练拳,而没有修炼心法,就能产生灵气的,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从徐守族起初那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神情,就能窥见一斑。
“这几天食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恐怕得去山上走一圈了。”张新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只是当他刚迈进草屋,便愣在了当场,并不是发现什么异样,而是到处都显得一尘不染,这在他懂事以来,几乎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那个平常喜欢凑到自己跟前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心中顿时好奇不已。
“狗剩?矮墩子呢?”张新看着伏在桌下,一副懒洋洋的狗剩,丝毫不见往常生龙活虎的样子。
“嗷嗷……”站高远眺,望北而啸,似有深意,但屋外没有丝毫的动静,狗剩回过神,拱了拱一旁的木枕,便无精打采的又伏在了地上。
张新一个箭步冲到床头,只见枕头下,露出了一角白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当白纸展开,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因为每个字写的不但工整,而且颇具书法大家的风范。
“我叫高顽,真的是叫高顽!”
“我有件事要去办,是大事,不得不我亲自去,你也不必找我,虽然说好这路上的坎要和你一起走,但却有自己的苦衷,而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不是吗?从我见那老头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了,我和你之间缘分已经注定,就像我之前所说,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万丈初升的太阳,我希望你能放过一个人,至于是谁,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而你想变强,我知道,你在夜晚学那和尚打坐,励志成为一个强者,所说的话,我都知道,而你现在的年纪,若是有人教你,自会向着最强者迈步,只是这凡尘俗世的宗门,都不咋地,只有剑城山和玄天宗还算可以。”
“不过玄天宗的小子,只会立规矩,越来越没有意思,而剑城山那小子,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对老夫的胃口,若是有机会,你去剑城山走上一趟,就算是不入内门,却是也能学到哪小子的剑道,依你的资质,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不会奇怪,只是,老夫看不到喽……”
“我也曾有把剑,只是时间太久,我已忘了剑在何处,如何拔剑,如何再一往无前,我现在只愿化身一棵树,不羡慕世上的繁华,安安静静守着小小疆土,体会恋人们刻下,但我却无法低头看清的字句……”
“嘿嘿…”一张不怎么好看,但却笑的十分灿烂的圆脸
“别拽我!再看最后一眼!”一个撅着屁股,扒着门缝,留着口水,有些猥琐的老头
“饿了?喏,吃饭!”一个从裤裆里,掏出焦黄馒头的老头,气急败坏的说道:“咋地?嫌弃?不吃我吃!”
还有很多,很多……
一幅幅画面从张新脑海中掠过,两行热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嘭!”张新面北而跪,自语,道:“办大事?你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能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不得不去的地方,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就该让我送送你,七叔死的时候,我还小,但是我现在不小了,给你刨个坑,你当真觉得有多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新缓缓起身,看了看一旁的狗剩,道:“怎么?你们这感情比我还深了?”说话之时,踹了一脚,道:“去到隔壁抓只鸡来,以后我们俩相依为命,总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呜呜……”狗剩虽然兴致不高,但还是麻溜的向外跑去,显然这几年,在那猥琐老头的调教下,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
……
天河派大堂之上,一个魁梧的中年恭敬而立,而一旁的中年人面如白纸,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双眼是不是的在当中那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上逗留一下,显得异常的心虚。
“你是说?青山脚下,一个村落的族长,炼气九层?杀了俞平?”那鹤发童颜的老者,眼中精光闪烁,扫视着身前的两人。
“是…的,师傅!”宗鹏被这如刀的双眸,看的冷汗连连,结结巴巴的回道。
“哼!那你怎么安然无恙?”那老者须发皆张,显然已经怒极,手臂一挥,顿时就见宗鹏,身体犹如纸糊一般,向远处飘去。
“师傅明鉴,我为救俞师弟,也是深受重伤,不信你可以问二师兄。”宗鹏捂着肩头,只觉,刚才仿佛受了千掌、万掌,嘴角的献血早就不停的溢出。
“滚!待我处理完宗门之事,俞平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那老者不耐烦的说道,同时收回目光,又落在了那魁梧大汉身上,缓缓说道:“说罢,我闭关这十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柳云恭敬施礼,道:“启禀师傅,大事倒是有一件,不过发生在七年前,刚开始玄天宗和剑城山均派了一名弟子,去了那青山山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后来灵兽轩和梵天圣殿都有派人,甚至连紫云楼都有参与。”
“哦,竟然连玄天宗和剑城山这样的巨擘门派,都有触动,看来这件事定然非同小可。”那老者每听到一个门派的名字,脸上就凝重一分,随即接着说道:“不知玄天宗,可有什么收获?”
“那弟子就不知道了。”柳云略一思索,道:“不过那剑城山的弟子和玄天宗的秦飞似乎并未离去,想必是没有得手。”
“秦飞?玄天宗大弟子?”那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柳云后面的话语,半晌后才说道:“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柳云刚刚转身,就听那老者说道;“你派弟子请玄龙观、赤巨堂、烈火宗、无极门的宗主,三天后来我天河派,庆贺我突破至筑基中期,还有血月宗那边,你去跑一趟,至于龙鹤堡伏老头那里,我亲自去,你说那秦飞是不是在龙鹤堡?”
“师傅猜的不错,那秦飞正是在龙鹤堡。”
“恩,那就好,你告诉宗鹏那小子,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在门里做事,若是表现的好,说不定能饶他一命。”那老者微微叹口气,道:“要是你们大师兄回来,定然能省去我不少的事情。”
“师傅,如今突破筑基初期,修为更上一层,定然能光大我天河派。”柳云拍马说道。
“呵呵,希望如此!”那老者刚刚突破,似乎对自己信心满满,同时说道:“玄龙真人?老烈火?田宏义?你们现在拿什么与我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