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那些货也太杂了,啥是啥的都记不住啊!”伍哲说。
“那没事儿,慢慢干,慢慢地心里就都有数了,刚开始啥卖得好啥卖得不好你也不知道,所以差不多的货都得上点,再有市场上普遍都需要的那些小件货你就得上得全上得多才比别人有些优势,你比如说摄像头啦、耳机话筒啦、MP3啦、U盘、硬盘、内存盘、USB、还有很多游戏软件卖的也挺好的。”
“哎,你等会,我记一下,你这么说我记不住!”伍哲赶紧翻包找纸笔。
“还记啥啊,等我把我上货的表给你一份你再看吧,参考着弄。”
“啊,那太好了。”伍哲说着放下包,然后接着问:“技术上呢?是不是还得需要懂点技术啥的啊?”
“那最好是有呗,看你经营方向了。”何明说:“当然是经营的商品跟内容越多越专业越好啊!”
“都需要哪方面的技术啊?就我们那么个小摊还得再雇人么?”伍哲问。
“嗯——,电脑组装或者维修,再装个系统维修个网络之类的,雇不雇人就看你们自己了,自己能干还雇啥人哪?”何明说。
“我看我跟侯勇技术这方面都不行!”伍哲说到技术问题他想起来李志强来,看来人还是有点爱好好处多啊。他说:“我们俩自己的电脑摆弄摆弄还行,要收费给人干那可就不敢了。”
“那就得请人了,这类技术人员你们也不用养着,只要有活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干就行啊,你们分成呗!”何明说。
“那是不是手头得有几个这样的人哪?”伍哲问。
“那肯定得有啊,不过不费劲,你们那儿的大专院校多啊,那些在校大学生有都是能干的,他们也愿意出来兼职,毕业的时候他们这些都算是工作经验哪。而且我看用学生比用外面的人强,跟学生打交道不复杂。”何明说:“反正你雇人就有这么个问题,他收钱了,就说没收就不给你,就那百八十的你还能跟他要去啊?再就是他干着干着把客户都积累到自己手里了,你这方面的收益肯定就越来越少了!反正你自己不懂技术,那么这一块的收益你肯定就总是被动的,你也就只能是赚多少算多少,能赚到啥时候是啥时候了。”
“那你还说跟大学生打交道不复杂!”
“我刚说的是雇人的弊端,跟那些外面的技术人员相比,大学生是诚信多了,但也不排除有那些不讲究的啊,那就看你运气了,看碰上个啥样的呗?!反正现在人对赚钱都挺猴的,只要能赚着钱,他们对人品之类的也都不怎么讲究了。”
“啊,那找学生的话容易,上那些大学的广告栏里贴个广告就行了。”伍哲说:“我们上学那会儿,广告栏上就总有校外的招聘广告。”
“对啊,现在很多人都愿意用兼职的大学生,起码便宜啊,还都挺知道敬业的。”何明笑着说。
“你说就我们要干的那么个小摊位,上货得需要多少钱?”伍哲问。
“那得看你上什么货上多少啊?”何明说:“你们那就算是个小摊位的话,光上货的话,还得再存点货的话怎么也得个五六万左右吧!”
“光上货就那么多钱哪?”伍哲有点吃惊。
“你支起来一个摊,货摆上去得像那么回事吧?该有的你都得有啊,好卖不好卖你都得摆上啊!人来你这儿要总是缺这少那的时间长了人都不愿意来了就。”何明说。
“对,这个我知道!”伍哲说。
“其实你说是一个小摊位,你以为你能省下啥啊?你想想,就算是个小摊位,不管你多小,前面得有柜台吧?柜台上面里面是不是都得摆满了啊?再就是柜台后面,正对着客人的那面墙或者货架子是不是也得摆满?”何明说:“就这两块就挺多货啊!你光摆满不行啊,有很多是需要存货的,你不能一样东西就一个,卖没了这地方不就空了么?”
“那我这前期得投多少钱才行啊?”伍哲有点担心地问。
“那就是笔细账了。”何明说:“你看啊,你这除了上货还有摊位费,这是开店需要用钱的两大块,但是还有那些你看不见的也需要花钱的地方呢?比如说你这次来铁岭或者再上哪去考察的费用,你回去你再四处找地方的费用,还有去上货的来回不得有费用么?租完地方是不是得收拾?办执照花的是不多,可那也是一笔账啊……你就看吧,那不在预算里头的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是啊,现在是给自己干了,干啥都是自己掏钱了!”伍哲有点郁闷地说:“照你这么算我那点儿钱也不够啊!”
“要不咋都说做买卖的人都精呢?”何明笑着说:“在花钱上,做生意跟过日子是一样的,就怕算,一算就吓一跳!过日子会算计说人家是会过,做生意算计就说人家是奸诈!”
“就是把买卖干起来是不是操心的事儿也挺多的?”伍哲问。
“你就是买卖支巴起来了,你想一天就管个进货卖货,想不操心地赚钱也不太可能。店大小都有各种经营管理问题,还有售后服务,再加上调配换货之类的麻烦事儿老了,你这还不算偶尔碰上个狡牙难缠的客人!”何明说:“反正现在不管大买卖还是小买卖,操心都是省不了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这店门开着,你这一天一天地事儿就不可能断了,大大小小的麻烦,你一天到晚地就去摆吧,人只要做买卖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那我现在不成了,要本钱没本钱,要技术没技术,要经验也没经验的主了么?你说我这就一头扎进去我就干,风险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啊?”伍哲皱着眉头问。
“看你在乎啥呗,风险跟风险对不同的人来说也不一样啊,有人是赔不起钱,有人是搭不起时间,也有人输不起面子。”何明说:“也有一种人就是第一次创业失败的阴影会带一辈子,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以后干啥都缩手缩脚了,我觉得这个损失应该算是最惨重的。”
“呵呵呵——”伍哲笑了:“你说的这些我好像都占,都输不起!”
“那你就回去再好好想想,找些有经验的人多聊聊,市场也多去走走再定这事儿。”何明也笑了,说:“人得整明白自己到底适合干啥,你别真的不适合做买卖回头因为生意失败再把整个人生都给毁喽!”
“我倒不认为自己不适合做买卖。”伍哲想了想认真地说。
“那你要是想创业,你就想干点啥,承担风险那就是必须的啊!”何明说。
“就是我这是第一次干,对啥啥都没谱,心里也没底,还有点前怕狼后怕虎似的。”伍哲挺困惑地说:“你说我咋就没有人说的创业的那股热情劲儿,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就想建立自己的事业的那种冲劲儿呢?”
“人跟人性格不一样啊,也不是谁创业都一股子热火朝天的劲头啊,就算是有一股子热情劲儿那也不能长久啊,时间长了谁都累啊!”何明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为啥不热情,就好像谁逼着我非干不可我不得不干似的,要说爱好跟不爱好的我都没感觉,所以也感觉不到创业的热情劲儿!”伍哲说。
“可能你性格就沉稳型的呗。这啥都有好有坏,你说你没太大热情劲儿,那就很有可能不受成功跟失败结局的限制啦,你就没有阴影不阴影的顾虑啦!不也挺好么!”何明笑着说。
“可能我在单位呆的时间太长了,看问题的视角受限制太久了,已经不习惯全方位的掌控一件事了。”伍哲分析着自己说。
“自己干跟打工根本就是两种思维。”何明说:“你打工的,不管事情有没有成功你都是有钱拿的,经济方面也几乎是不承担风险的,而且打工的不管你这个事儿办的成还是不成的都有人看到你的付出跟工作能力。自己干不一样啊,谁也看不见你累死累活的熊样,但他们知道你赚不赚钱,只要是没赚着钱,你就是个没本事的。”
“呵呵呵——”伍哲又笑了,他说:“这个社会对创业人的条件要求挺多,评价标准倒挺简单。”
“所以说能自己干的人都挺厉害的呢!其实我觉得这打工的人跟自己干的人相比,不能说是全部吧,但也普遍是自己干的比给人打工的人从性格上还是对挫折承受能力方面都是要更强些的。”何明说:“这两种人所经受的生活跟考验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嗯,能干跟强的评价背后肯定是别人想象不到的付出。”伍哲严肃地说。
“反正啥事儿都是两个方面的,所有的得跟失都是相对的。”何明说。
铁岭的考察之行让伍哲的创业之路还没开始就顾虑重重起来,最让他感到头疼的就是资金问题,拿出全部积蓄还不够起步的,难道他的生意真的要从摆地摊开始么?而且他的心里对创业结果的成败也一直都没个准谱,输不起的心思让他为自己感到沮丧。
回程的火车上,伍哲接到了陶江的电话:“你在哪呢?忙啥呢?”
“火车上,往大连走呢!”伍哲说。
“你上哪儿去了?”
“铁岭。”
“干啥去?”
“猴子这儿不是有个同学开电子小商品店么,我来看看,寻思我也干这个呢!”伍哲说。
“看得咋样?赚钱不?”
“现在——,都还不太好说。这行生意倒是还行,就是产品种类太多了,前期投资怕要不小啊,我这一看完心里更没谱了!”伍哲说。
“那行市场行情咋样?能赚钱不?”陶江问。
“市场需求还是挺大的,赚不赚钱那得看个人吧?!谁敢说支起来一个买卖一准儿就是赚钱的啊?!”伍哲说。
“那你打算怎么整?还干不干哪?”陶江问。
“干哪,试试呗,我得跟猴子商量商量再说。”伍哲说。
“我也辞职了,今天正式离职了。”陶江说。
“你还真不干啦?”伍哲吃了一惊。
“你一走我也想挺多的,觉得继续干下去也确实没啥发展,寻思也干脆自己干得了。”陶江说。
“干啥你想好了么?”伍哲问。
“我有个亲戚在BJ做蜂胶软胶囊出口的,货源的品质跟价格都挺好的,我想做保健品。”陶江说。
“蜂胶是啥?吃的抹的?”伍哲问。
“吃的,保健品。”陶江说。
“保健品?能行不?那个我可一点儿都不懂,我一直都觉得保健品都达官贵人吃的东西,挺贵的,还啥用也不顶,也就起心理安慰作用的。”伍哲说。
“我看你也是不懂,其实保健品的市场覆盖面挺广的,而且对身体都挺管事儿的。”陶江说。
“你要卖保健品是不是得懂医啊?怎么的也得知道什么医理病理之类的,还有营养学,人体内所需的微量元素之类的吧?”伍哲说。
“懂医有点夸张,但是人的一些常见病跟营养学之类的多少是应该懂点!”陶江说。
“那你咋整,得请个专业人士坐镇吧?你自己是不是也得懂点啊?你是买书自学呀还是去上个培训班啥的?”伍哲问。
“请不请人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但是自己肯定得懂些啊,学是肯定得学,现在干哪行不都得学么?但也不至于上培训班吧,再说哪有保健品培训班哪?”陶江说。
“能有吧?现在除了钱,还有你想要找不来的东西么?怕的是你不需要,只要你有钱,想买啥都能找着。”伍哲说。
“你行了,我不跟你电话里说了,等你回来再说吧。”陶江说。
“行,那就——,”伍哲看了看表说:“等我忙过这两天吧,过两天再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