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并无月光,烟雾凄迷,小雨淅沥沥下得正欢,打在身上冷在心里,心里却始终回荡着一首难忘的歌,是那么的朗朗上口,让人至死难忘,难忘那段痛苦的往昔,就像一毒蛇,狠狠的箍在心底,咬一口,痛不欲生。
莫海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得有些虚幻,他已分不清这究是梦境还是现实,浮生若梦,大喜大悲,这一切对他来讲都太过朦胧。也许,泪水会让人清醒些,正如这天,嗨……也许,此刻他正做着一个回忆往昔的美梦,而现实中的自己却早已是半倚榻边的垂暮老人了,这好像无从认证,没个源头,或是穷极一生,都在做这场梦,醉生,梦死!许我一世浮华,飘飘然?然,谁堪破红尘,令万物黯然失色?轻轻的走,走向永恒,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亦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千杯酒,怎能忘却?一醉方休,再入梦愁,愁千丝万段,何以解?但愿长醉美梦不复醒。思念?牵挂?谁的泪先落?我踽踽独行,踽踽独行……将你所有忘却,又怕忍不住的想起,揭开这沉重的面纱,轻触不到,而后再,独留我一人,夜夜哀泣。水阔鱼沉何处问,花开花落谁人怜?这些自从你走了,都不再属于我啊。夜风凛凛,独自回望往事前尘,冥冥中都早已注定。不管你是信与不信,蝴蝶都已经飞走啦,花落知多少?是你心在跳!是否你已入境,又会痴迷到何等地步?不管承认不承认,不论前生今世否,爱过恨过,你都是我剪不断的羁绊。一个人默默的把熟悉的节拍抄了一遍又一遍,想想那时的岁月,那时的你,让人疯狂的不能自已,现在恍然回首,啧啧……不尽感慨啊,真希望那一刻是永恒,能够与你无忧无虑的笑闹,了无牵挂,念已至此,一生足矣!若一时冲动能换来一世感动……
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脑海一片空白,万物幻化,无尽黑暗扑面压来,毫不留情。许是这冷而无情让他稍稍清醒,天阴,雨落。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又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不可覆去,来得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没一丝丝准备。如今,却只有他一人,颓废着身子,欹倚在树旁,独听风雨,观看叶舞飘动,只想忘情,放纵。遍地坑洼里积聚了不少雨水,入目满是苍凉,无可奈何,心中悲怆。他眨了眨眼,纯净的眼白里织出并不均匀的血丝网,有些疲惫。他轻轻的咳嗽,吐出的竟是血红,他颤抖的用手背抹去,看来已病入膏盲。
莫海双眼无神地望向四周,耳边风呼呼。最后,只能无力的把后脑勺重重的捶抵在干枯的树皮上,又抬起,又放下,如此,重复了数遍。脸上的皱纹扭挤在一起,成花蝴蝶,似乎,又忆起了那破茧之苦。勉强的扯出一个并不算苦涩的笑,靠着树旁,微微抬头仰望,“哼哼”的笑了几声,反倒不如说是咳嗽不断,轻摇头颅,似是嘲笑,像有东西含在口中,说出的话音有些模糊,亦有些嘶哑,犹如那饥渴了数日的灾民,无人问津,“梦一场,思茫茫。所有,希冀与渴望,都,断了方向!”
“轰隆——哼哈哈——”
“咔嚓——啊哼哼——”
雷声混着笑声,闪电照着哭恸。如一失足蜗牛,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滑落,直至瘫坐在地,“嗯哼……”他一吸鼻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面挂着几滴水,不知是泪还是雨,不明是咸还是苦。
“灵儿。”
“灵儿!”
“灵儿——”风吹不散这凝聚的烟雨,风继续吹,乱了谁的心?可笑那苍天无情,多捉弄,纵使情深离散,多伤痛,悲欢,离合,百般变化,即心所想,但作苟且偷生,没有你的日子会更加难过。飘飘雨如丝,愁丝万千段,纷纷叶胜舞,舞一曲倾城?伊人不在!而今,独留我一人,黯然神伤,不胜唏嘘。
“呼,随着时代变化,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改变,没有什么会一直存在!”
“万物有灵,奈何伤情?昂,呵哈哈哈……”
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三十年前,商参镇。
一年一度的圣像记忆大会圆满落幕,但这并不能代表全部,亦不能忽略人类的疯狂度,年轻人偏爱热衷于刺激、有挑战的项目。于是,在此停留的少男少女们又把目光投向了海口,他们幻想着乘上快船,去看一看无尽大海,更想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它,那在航海史上都会留下浓浓的一笔。哼,年少不知愁滋味。故事好像就是有人在刻意编制,亦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暗地里操控,缘命就是如此,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四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就这么的聚集在一起,擦出了激情的火花,只是一刹那,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发生过,就像——梦一场,轻轻转身回眸,触目凄凉,多少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