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夏寒参微微蹙眉,旋即展开,喝问道。
“我想嘛……让你跪下受降!证明给我看,你的诚意。”陈冒沉吟了一会儿,嘿嘿笑道,一脸阴狠。让其丧失自身的尊严,不可谓不狠。
“你说什么?”夏寒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这是错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
“我想让你跪下受降,就可免你母亲一死!听到了么?还用我再说一遍么?”陈冒故意说得很大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儿又有一个丧失尊严的家伙,在自己面前跪着求饶,让所有人都胆怯,臣服于自己的声威之下,想着想着口水流下都浑然不觉。路人闻之望之都不齿。
“我不会向你下跪的。”夏寒参把腰杆挺得很直,像参天大树,枝蔓不外扬,一心向上。
“哎呦呵,是你的尊严骨气重要,还是你娘的命重要?”陈冒轻笑出声,嘲笑道。
“都重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都重要?不,不。唉!这可怎么办是好啊?真让人头疼。”陈冒抚着额头,故作担忧,看向来福,有些拿不定主意,声音阴阳怪气,让人恨不得上前胖揍他一顿,世界上怎么还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是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嗯对,一定是这样,诞生一两个奇葩实属正常。
“老爷啊,这可不合规矩唉!二者只能选其一,否则——”来福眼神一狠,心一横,嘿嘿笑道:“都杀了吧!今天发生的事谁敢说出去?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可通神,而咱家老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和权势。我知道,在场的人,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烂到肚子里,是不是?”他眼睛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不敢看他,挨个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小子!听到没?我给你五息的时间考虑哈,十——”陈冒点了点头,认为这很在理,自己有权有势何必怕呢?他不耐烦的对夏寒参吼道。
夏寒参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脸色涨红,眼睛充血,胳膊、脖子青筋暴起,恨不得跟陈冒拼个鱼死网破,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
“五。”陈冒笑道,很是轻松,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真是爽。
夏寒参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指甲狠狠陷入掌心,气喘如牛,恨不得冲上去把陈冒咬碎,扒其皮饮其血!
“三!”陈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他死死的咬着嘴唇,滴出嫣红的鲜血,与坠落的眼泪一同流下。世上没有绝对坚强的人,那些所谓坚强的人只是把他们的软弱都埋藏起来罢了!夏寒参无力的垂下了手臂,放弃了挣扎。
“我答应你!”夏寒参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声可震天,然天不应,人心动荡,却无一人向前相助,他的心死了,死的透彻。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早这样,多好!劳我费劲心思。”陈冒手中刀尖一转,指向夏寒参,仰天大笑,“那就跪下吧!”
“不要,参儿。男儿膝下有黄金,向仇人下跪,那你以后尊严何在?脸面何存?怎能面对你死去的爹哋?”陈木商大叫一声,拼命挣扎着身子,不断摇着脑袋。
“臭娘们,闭上你的嘴,别给脸不要脸!”陈冒抽出手掌,一巴掌扇了上去,陈木商别过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不服输,不甘心,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呦!还来劲了哩……”陈冒扭了扭手腕,嘿嘿笑道。
“陈冒!”夏寒参大喝一声,跑过去用力出拳捣向对方。
“小子,有本事你就打啊,来来来,使劲点!”陈冒把陈木商的身子搬来当挡箭牌,用卑劣的语气去挑衅夏寒参。
“你……无耻至极!”夏寒参止住向前去的身子,拳头停顿在离陈木商一寸近的地方,不断颤抖着。
“过奖了,还不跪下?难道你母亲的命不想要了?”陈冒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脸皮厚实的程度,帝都城墙也不过如是。他又把刀刃架在陈木商的脖子上,以此用作威胁。
“啊——”夏寒参仰天长啸,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流,为何命运如此这般捉弄于人,让人心碎,痛也难言,“哈哈,好啊。这天不公,要他何用?难道,苍天已经死了么?麻烦您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看看啊这人世间已经成了何样?人性本善?哈哈哈,不过笑话!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么?通通使出来吧!我夏寒参都接着!”他低下头,眼泪纵横滑流,哀莫大于心死。世间变成灰白色,模模糊糊,听到的满是刺耳的指点议论之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膝盖慢慢弯曲,缓缓跪下。
“扑。”膝盖骨像碎了一般,地似裂了开来,他的头抬不起来,眼里满是泪水,脸上写满了倔强,他终于还是失去了什么。
“啧啧,感人肺腑啊,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呀!”陈冒把手放在心胸口,装模作样,很夸张又很似痛苦。
“放了我娘!”夏寒参抬起头,他声音嘶哑,嗓子干渴,像是有人用手把他的喉咙撕裂了一般。
“哦,不不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陈冒摇了摇头,盯着他无神空洞的双眼,“我要你把心挖出来,献给我!”
夏寒参身躯一颤,无神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瞪着他不放。
陈冒把刀刃放在嘴边,用轻舐鲜血,“唉,这美人的血是香甜的,我是不是该多放些呢?”
四周似乎安静了许多。